诸葛忆荪下令长杨宫举办的这场骑术比试,并非只是为了测验坐骑与兵士的行进快马,自然也要看一看这些战马机警灵智与否。
因此在赛马场的十二个赛道上,诸葛忆荪派人布置好了各个荆棘路障、捕兽夹、机关、暗器、诱饵、陷阱等重重考验。
那些下了赌注的世家公子们原本还以为只要战马跑在最前头就足够了,不曾想跑在最前面的一匹黑马,只顾着往前飞奔,不幸踩中了捕兽夹,刚跑到赛程的一般,就跌倒在一旁,马上的将士也从马上耍了下来。
中间的七匹战马在行进途中,有的被荆棘路障划伤、有的被机关绑住了脚、有的跌入了预设好的陷阱之中,纷纷败下阵来。
有几匹马被路上的机关所伤,伤口止不住地流血,还有一匹马被暗器划伤了血肉,险些将一只腿砍了下来是,这几匹受伤的马在赛场上发出了呼天抢地般痛苦的哀嚎之声,
坐席上前来观看赛马的王妃、公主、世家命妇等人原本还以为这赛马只是比试身手矫捷与否而已,不曾想竟然看到了这般血淋淋的场面,有几个心有不忍,都纷纷将头扭到了一侧,不忍心再看。
嘉梨有些看不过去,走到台前略带怒意地问自己的母亲诸葛忆荪,“母后,今日赛马,不过是比试技艺而已,何必用这样残忍的方法伤害马儿呢?”
诸葛忆荪听了,站起来指着嘉梨骂道,“混账!你敢指责哀家?!”
“女儿不敢,女儿只是觉得此等比试,过于血腥,与皇家仁义相背离。”嘉梨说道。
祯太妃听了,不停地给嘉梨使眼色,让嘉梨住口。
“血腥?战场之上的情景比眼前血腥百倍,这些战马都是我大黎的名种良驹,将来若是他们到了战场之上,只有蛮力和匹夫之勇,上了战场,怕是连性命都保不住呢!”诸葛忆荪说道。
“可是……”
诸葛忆荪又对着前来观看赛马的列国使臣说道,“我大黎,不需要只有蛮力、却头脑粗笨的蠢笨之物,不光战士们要智勇双全,连他们乘坐的战马也要如此,只有如此,才能淬炼出镇守边疆、保卫疆土的精锐骑兵,长杨宫猎,是祖宗为了让后人记住战争之残酷、开疆裂土之不易,今后长杨宫的各项比试,都要这般这才,不可再如从前一般荒疏,如小儿游戏一般,将来到了阵前,还不够给我大黎丢人现眼呢!”
“是,卑职谨遵太后吩咐。”随侍在侧的都监和长杨宫宫官们都答应着。
诸葛忆荪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远处的赛况,最终十二匹战马中,能顺利飞越过层层路障的,只剩下四匹。
这四匹中就有田骏乘坐的白鹄马,另外三匹也是绝世良驹,其品种分别是青骓、绝地与超影。
骑乘着青骓的是徽音学宫的一个年轻学生,骑乘坐绝地的是冉炬手下的一个御马的兵卒,骑乘坐超影的罗双蓉手下一个马术绝佳的女兵,名叫骊雪。
这四匹良驹都甚是骁勇,一路过关斩将,拼杀到了最后,就在四匹良驹难分伯仲的时候。
终于,在距离终点还有百米的地方,那匹绝地马被地上沾着母马气味的醉马草引诱,当众失态,不听主人使唤地在地上吃起了醉马草,落在了另外三匹马的后面。
另外的三匹良驹经受过了醉马草的考验,朝着终点飞奔而去,
正在此时,诸葛忆荪给一旁的纤芝使了个眼色,纤芝朝着半空中发出凌霜营的信号,守在终点的凌霜营女兵纷纷拉弓搭箭,对准了朝着终点飞驰而来的三匹马,
“母后,您这又是做什么?”嘉梨看着白鹄马上的田骏,忧心忡忡地问道。
“战场上刀剑无眼,我大黎不需要没有丝毫警戒之心的马匹,之所以如此,不是故意刁难他们,等将来他们真到了战场上,或许还会因为经过了此次的历练,长了教训,还能保全自身呢。”诸葛忆荪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
而列国使臣看着诸葛忆荪凌厉又带着些狠辣的眼神,心里也升起阵阵寒意,他们都知道, 若是诸葛忆荪以这样的严苛标准训练大黎的将士,自己的国家有朝一日若是与大黎为敌,只怕是没有一点取胜的可能的。
那凌霜营的士兵在王纤芝的指示下,朝着奔向她们的三匹良驹射出了利箭,那匹青骓马不幸被射中了左侧肩,马上的士兵也跌了下来,挫伤了筋骨。
另外是骊雪骑乘的超影,当那利箭朝着超影射来的时候,骊雪拉住缰绳,跟着超影纵身一跃,一同躲过了那两支利箭。
田骏看着那利箭朝着白鹄马射来,害怕白鹄马受伤,于是往右前方一拉缰绳,让白鹄马往右一偏,好歹躲过了那支朝着白鹄射来的利箭,可是他却忘了,还有一支利箭朝着自己射来……
“田骏,小心!”嘉梨在赛场外对着田骏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