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宗的宗门禁地石洞之中,一个小女孩托着腮蹲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人用一把短剑穿这两条硕大的白鱼,在一盏石灯上,在指甲大小上的火苗上不停的翻烤着。
另一旁的无双在云潇挥舞着短剑的身后跟随着她的动作,两人一板一眼的练习着石壁上留下来的剑一·剑气这一招式。两人虽是将动作身法烂熟于心,但其中精髓的剑气却始终没能找到。
云潇一番挥舞后手握短剑站定回身,她眼神凌厉将短剑自身前斜上方向下劈去,短剑直指那刻着剑四难题的石壁。待到云潇的短剑收回,面前的那面石壁却丝毫没有反应。果然,这一剑并没有丝毫剑气的产生,顶多算得上凌空胡乱挥舞。
“无双哥哥要不你来试试吧,我始终找不到剑之气!”云潇有些失落,将手中的短剑递给了无双。在一旁瞧了半晌的无双,也始终没看出些什么门道来,他也学着方才云潇的姿势一遍遍尝试着,结果也同云潇一般没有丁点改变。
尝试了十几次之后无双有些气恼,他直接运起了心经内力,将汹涌的力道直冲握剑之手。随着无双恼怒的劈过一剑之后,惊奇的一幕发生了他面前的石壁竟然微微震颤了一会儿,石壁上的灰尘竟然掉落了些许。
眼见像是找到了些窍门无双咧开了嘴角,紧接着又尝试了十几回,但之后的十几剑却是没有任何变化。待到剑过之后只有微微的剑气发出,大概那力道比吹灭一根蜡烛大不了太多。
“呼~还是哪里不太对!我再想想!”无双气喘吁吁的将剑又递给了云潇。
“那我来试试,或许内力不只是能灌注在手里呢?我试试看能不能灌注于剑中。”云潇接过短剑闭上眼睛开始运起了周身内力,尝试着将内力灌进短剑之中。
明月高悬,云影稀疏,一阵阵微风拂过山间。入了夜之后的玄一宗内,大多数人都已香甜入睡,只有四个男人直愣愣的跪坐在大殿之内。
“大师兄我腿好疼啊!”
“是呀,咱都跪了一下午了,师傅气还没消么?”
“闭嘴吧!要不是你们引诱我趁着师傅闭关,下山去找乐子,咱至于跪在这反省吗?”刀疤脸撇着嘴说到。
“大师兄!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这又不是一回两回了。咱这次就是太寸了而已,你不能怪我们啊。况且你不也没犹豫的就......”一旁的师弟话没说完,瞧着刀疤脸朝他瞪眼,并且还握起了拳头一副再说就揍你的样子,赶忙闭上了嘴一脸委屈的不再说话。
玄一宗宗门大殿之内烛光摇曳,殿外角落里两道人影慢慢潜入。两道黑影的动作十分轻盈,没有发出一丝响动,跪在大殿之内的四个男人丝毫没有发觉。
那两道黑影纵身跃上屋顶,脚踩着檐瓦朝着殿后的一间间屋舍而去。那两道黑影好似竞赛一般越跑越快,越跑越轻盈。你追我赶之间两道黑影穿梭在一间间房屋之中。等两道黑影站定之后,一个眼神对视他们将目光最后锁定在了玄一宗的正屋大殿之上。
“本不想闹出什么动静,现在怕是不行了!”
“哟哟哟,张大堂主很有自信嘛。”翊遥白了张予白一眼,随后轻轻蹲下身子紧了紧夜行服的绑带。
“哼,若是你给本堂主打打下手,那玄一宗的老家伙咱也能跟他打上一打。”张予白瞧着翊遥没好气道。说罢他也赶忙紧了紧身上的绑带,摸了摸后腰的几包石子,随后瞧着翊遥露出了一副骄傲的表情。
“给您张大堂主打打下手,也不是不可。不过要是这一方白虎宝印再搞丢了,你们几个堂口堂主怕是真的在姑姑面前不好交代了吧,兰水堂估计就该散了吧。”
“你!予兰又不是故意让少阳暗门钻了空子的,何况她还断了一臂险些丧命,姑姑都没怪罪她,你在这说三道四的作甚!”张予白见翊遥提起予兰妹妹,心底来气。回想起当时他们赶到太芜城之时,少阳暗门的人生生从他们面前将朱雀宝印带走,而他们却还不明所以。
等他们来在了郡守府之时只看见断了手臂奄奄一息,但手中却还紧攥着少阳暗门黑玉令牌的张予兰。张予白这才才恍然大悟一般仰天长啸,咒骂着少阳暗门下手如此狠毒,心疼着自己妹妹身受如此重伤还痛失一臂。
张予白为了护住妹妹,不让妹妹被姑姑因为没能拿到朱雀宝印而再受责罚,当着所有人在姑姑面前夸下海口,自己定会身赴旧魏玄一宗将白虎宝印给姑姑带回来,如若带不回来,自己愿意以死谢罪代替予兰妹妹受罚。他的姑姑这才饶了张予兰,并且将张予兰留在身边好生调养。
“我只是提醒提醒你张大堂主,待会别意气用事误了姑姑的正事,毕竟你们几个堂口近来可都不怎么争气啊!”翊遥一副幸灾乐祸的语气,惹得张予白怒火直冲头顶,但张予白碍于现下要抓紧办正事去拿白虎宝印,使劲喘着气将憋不住的怒气给硬生生压了下来。若不是姑姑点名要眼前这个惹人生厌的女人一同与他前来与他配合,他张予白定要赏她几颗石子尝尝,教她好好学学如何说话。
“别废话了!抓紧吧!”张予白说罢,一个跃身从屋顶跳下。他摸出三颗石子先后自腰间射出,紧接着一个闪身身影同石子一齐抵达跪着的刀疤脸面前。三颗石子分别击中三个师弟的后脑,石子穿透三人由面门射出,直直的钉在了四人面前的供桌之上。而跪在地上的刀疤脸还没来得及反应,身旁两边的师弟便径直歪倒在了一旁,喷涌而出血雾飞溅了他一脸,使他睁不开眼。
还没等刀疤脸惊恐的张嘴叫喊,张予白已然来在了他的面前,单手扼住了他的咽喉使他叫不出声来。刀疤脸被扼住咽喉无法呼吸,脸上被憋的彤红,手脚胡乱的拍打着想要挣开张予白的束缚。
“别动!带我去见你师父,我有事找他,之后饶你不死!”张予白贴在刀疤脸的耳边,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着说出了最恨的威胁话语。在看到刀疤脸逐渐停止挣扎之后,张予白微微松了松抓住刀疤脸脖子的手。但刀疤脸并没有打算带张予白去找他的师父,见张予白手松了些他赶忙两手撑地,想要转身跑走。
张予白可不给他这个机会,只是手上力道刚松了松,想叫这男人带个路或是向他师傅呼救一番,没想到这男人却只想着逃跑。张予白无奈皱眉直接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径直将刀疤脸从地上提了起来,掐着脖子举在了空中。
“唉,我耐心不够,你不愿意那就去死吧,我自己找去!”说罢张予白一脸不耐烦的拧断了刀疤脸的脖子,随手将刀疤脸扔在了香案后的神像脚下。
此时翊遥缓步走进了大殿之内,瞧着张予白撒气般的行径不由笑道;“张大堂主耐心些嘛,你把他们全杀了咱们怎么去找玄一宗掌门,怎么去找白虎宝印啊?”
“诺大的玄一宗可不止这么几个人,我杀几个又何妨?话多!”张予白搓了搓手上粘的血渍,随后向大殿后方径直走去。翊遥不屑的笑着,跟上张予白的步伐一同来在了大典之后的院子中央。
张予白许是嫌麻烦,又许是对自己的实力太过自信。站在后院朝着各间房屋内大喊道;“玄一宗的出来受死!我少阳派来闯山门,灭尔等宗门来了!”喊罢张予白冲着翊遥嘿嘿一笑小声说道;“劳烦你大驾了,我得留着点体力一会对付玄一宗的那个老头,这些杂鱼就交给你了。”
张予白嘿嘿笑着退到了翊遥身后抱着臂膀等着看戏,翊遥见张予白如此缺德的将自己推在前面,忍不住的翻着白眼拔出了长剑。
张予白这一声大喝,使得玄一宗后院里本已睡的香甜的众弟子瞬间惊醒。他们一个个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便匆忙的手持着长剑来在了院子当中。一众玄一宗弟子将院中的张予白和翊遥团团围住,纷纷厉声质问他二人深夜闯入山门意欲何为。
而翊遥则不予理会,慢悠悠的看着面前这一圈狼狈不堪的玄一宗弟子道;“你们掌门呢?我们找他有事,叫他出来说话。”
“你们这些新魏的少阳狗贼,胆大包天!为祸武林的行径为天下不齿!今日胆敢闯上我玄一宗的山门,我宗门众师兄弟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对!教训教训他们!”几个玄一宗的弟子,面对着只有孤身两人的张予白和翊遥,完全没有一丝惧怕。他们数十各宗门师兄弟皆是习武多年且又手中持有长剑,若是一同攻之定叫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少阳狗贼有来无回。这个想法从他们每一个人脸上坚定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们当中的每一个都是如此所想。
可他们却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张予白和翊遥,因为若是反过来想想他们就会明白。既然张予白与翊遥敢于两个人孤身闯山门,并直面他们数十人,那么这站在他们眼前的这两个人,他们的功夫决然不是己方几十个九品境界上下的宗门徒众所能战胜的。
“唉~何必呢?我们就是有事找你们掌门聊聊,干嘛打打杀杀的呢?你们当真每人帮我们叫他出来一下?”翊遥瞧着面前这即使个一脸愤然的少年,不由的叹气说道。
“少废话!众师兄弟们,既然他们少阳狗贼敢来找死,那咱们就替武林除害!拿命来!”一众玄一宗门众纷纷叫嚷着,挥剑向翊遥劈砍过来。
翊遥微微一笑;“那没办法了,你们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