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再见到胖师傅樊天器的无双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居然能在旧魏的岷州城里又再见到他,自从那日的不告而别后无双再也没有了胖师傅消息,他只是留了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双想要找到他当面问问,想要知道胖师傅留下的信中所说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准他去给掌门师傅报仇,为什么要他隐姓埋名不参与少阳派的所有,为什么要他突然离开少阳派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这一个个的为什么他全都想要知道,全都想要胖师傅能当面与他说个清楚,而不是不辞而别只留下这一封莫名其妙的信,还要他一定遵守嘱托。
樊天器没开口只是将无双等人从井中地窖里拉了出来,站在院子当中静静的看着无双的脸,久久没有说话。他抬手将无双抱在怀里双臂紧紧的环住,手上还不住的拍打着无双的后背。
被樊天器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无双几番想要挣脱却没能挣的开,又被樊天器大力的巴掌拍着后背直咳嗽,此刻难过极了。
“老色鬼,你喝多了吧!咳咳,咳咳。”终于樊天器将无双放了开,无双喘了两口气忍不住的骂道。
“我的好徒弟啊!还是牢记了我当时的嘱咐的!为师很欣慰啊!”樊天器看着无双爽朗的笑着。原来他早就来了这凝香寮,而无双几人晌午易容之后踏进凝香寮的那一刻他便认出了几人,不过他却没有当场去与无双见面,反而是自顾自的喝着花酒,像是不相识一般。
直到无双与苍山剑派那两个醉汉起了冲突,樊天器也并没有出手,而是找了个角落静静的看着,他想看看无双从少阳派走了之后这些时间有没有成长,有没有忘记他当时对他的嘱托。高兴的是这小子果然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没有违背他的嘱托暴露身份,而且也在按照自己的方式在江湖中闯荡着,不过就是这个爱管闲事的毛病有些不好,怕是早晚要吃亏。但这也不是什么缺点,毕竟他早就知道无双这个毛病,也是他欣赏无双与少阳派门众大多数人不同的一点。
“少废话,你倒是什么意思,说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还做不辞而别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无双想要问个清楚,他想知道胖师傅到底瞒着他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是他当日不能与他细说的。
不让人知道缘由却又让人照着他说的去办,虽知道胖师傅不会害他,但他却憋得难受,几番忍不住想要对着干。这下终于见到了胖师傅,他定要问个清楚问个明白。
樊天器见无双皱着眉头一副是要问出个所以然的模样十分无奈,有些事情不能与他言讲,更不该与他言讲,他只需按照他自己所想自在的活着便好,当年的事不该让他参与,当年的孽债也不该由他去化解。可现下即便自己千叮咛万嘱咐,无双也听了自己的嘱托,可是为什么仍旧是将他卷进了这肮脏事里了,难道天意如此吗?
就算天意如此难道真的不可逆吗?哪怕赔上了这么多的性命,也都无法违抗吗?樊天器深吸一口气仰面朝天,看着云散月现的天空月朗星稀,宛如当年那一夜一般,心里无限惆怅。
“好徒弟,你掌门师傅不像你看到的那个样子,这江湖与朝堂也不是你能读懂的。少阳派时间久了积攒的灰尘太多了,为师只希望你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远离这些丑陋卑鄙的一切,平平凡凡的度过一生便好了。”
“师傅!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别再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了,徒儿听不懂啊!”无双听着樊天器又再同那日一样开始说起了莫名其妙的话,心里气的直想骂人。
而一旁的云潇却在无双与樊天器对话间,不经意间瞥见了不远处屋内的景象,捂着嘴惊呼道;“你们看!”
院里的众人除了樊天器外纷纷顺着云潇指的方向投去了目光,当所有人定睛瞧去,映入众人眼帘的景象直教人吓的魂飞魄散,甚至好几人还瘫倒在地止不住的呕吐了起来。
小先生捂着嘴差点吐出来,连忙背过了身去不敢再直视屋内场景,顺便还将身前的小丁点拦在了怀里,将她的眼睛当了上,不叫她去看这般残忍的场景,怕这个小丫头吓坏了,再吓出个好歹来。
无双侧身了侧身歪头绕过樊天器看向屋内,他虽然比灵禅沐沐那些小姑娘见得大场面多,但这般残忍的景象也是让他止不住皱紧了眉头。寻常杀人放火或是抢走钱财或是报仇雪恨也就只是将人灭了口便足矣,没有必要出手如此狠毒罢,灭口还不止,竟然还残忍的抹脖放血,使得屋内宛若地狱阎罗殿一般,鲜血横流四处,蝇虫绕梁飞舞。
无双回过头看向樊天器,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傅,这...”无双并不是怀疑樊天器滥杀无辜,而是现下四处无人,只有樊天器一人,他们又一直躲藏在地窖之中,直到樊天器出现他们才从地窖中走出来,这屋里所发生的事情大抵应该也只有樊天器一人了解了。
樊天器像是突然记起来一般,没回头只是抬手指了指屋内解释到;“屋里的人是这妓院的老鸨子、龟公以及姑娘们,他们全都被与你交手的苍山剑派两个败类给抹了脖子,我来时便已经是如此了。”
无双听见苍山剑派疑惑不解,那苍山剑派两个人不是已经被无双给打跑了么?怎么会又再回来?又怎么会对这些无辜的人下此毒手?他们,难道不是江湖武林里的名门正派吗?一连串的问题又再从无双的嘴里抛了出来,这场景樊天器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你是不是缺心眼?你之前与那两个畜生交手之时,就没发觉人家不想叫你知道人家的身份么?你也知道人家是名门正派,正是名门正派才会将名声面子看的极为重要!才会不惜一切手段来掩盖他们干的肮脏事,用以维护他们的正道名声和面子!与为师分开后入江湖闯荡了这么多日子,难道这点门道都没看出来吗?”樊天器无奈的摇头。
“可是,那也不能滥杀无辜啊,不应该冤有头债有主,来找我吗?”无双仍是不解。他没有考虑那么多,他仍旧单纯的认为一件事本质上是简单的,就想你欺负了我那我便讨个说法,犹如小孩子打架一般,挨了揍便打回来即可,若是不服气那便约个时间地点再打上一架,直到有一方服了为止,这件事便到此为止了。全然没有想过,这世上从来都没有那么多简单的事情,即便是离开了少阳派之后,经历了那么多的人心险恶也没叫他长了记性。
“对呀,冤有头债有主,这不还是因为你将人家门派都说了出来叫旁人知晓,犯了人家的忌讳人家来灭口了嘛。人家寻你不得,便先将有关的一干人等先行抹杀了嘛。”樊天器当初教无双武功之时没发现他的脑袋竟如此不开窍,只道无双的武功学得挺快挺有灵性,怎么到了这人情世故人心险恶之处却如此愚钝,丝毫不比学武之时的悟性。
“我....”无双没考虑这么多,他没想到自己的仗义出手会给旁人引来如此灾祸。此刻的他转眼看了看灵禅几人,心里十分的愧疚。
“行了行了,长个记性,下次出手之前想好后果,切莫要逞一时之快,图一时之爽!”说罢樊天器一拍脑门,又再赶忙拉着无双与云潇向院外走,边走还边说道;“你瞧我这脑子,差点把正事忘了。”
“走走走,你们赶紧走,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找钻地龙挖了条地道,你们赶紧出城去吧。”
“啊?出城?”听到樊天器这样说,无双与云潇立即停下了脚步,拉住了樊天器问到;“胖师傅!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此处,你怎么知道我们遇到了难处?竟然还能提前挖了个地道帮我们逃跑?”二人十分不解,诸多的疑问叫他们再也不能忍住不提了,虽然知道樊天器不会害他们,可他们也决然不能再不明不白的糊涂下去了。
“嘶......”樊天器瞧着无双如此执拗,知道自己若是不将他的疑问解答,他必然不会乖乖的听他的话离去。可眼下他却还是不想让无双掺和进这写肮脏事里,不愿与他将所有的事告知。他脑子里十分杂乱,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先想办法哄骗着他离开此处再说,便开口应付道;“你们先走别在磨蹭,若是想知道什么,那便出了城之后我再与你细说。”说着樊天器便又再拉着无双与云潇要走。可无双和云潇却转头看向小先生小丁点几人,转头对樊天器说着,要带他们一起走,不然就凝香寮里现下这般情景,将他们留下的话他们必定说不清,恐怕会遭受无妄之灾。
樊天器无奈的摆摆手同意了无双所说,赶忙招呼着众人离开了凝香寮,趁着夜色的遮掩向着城墙边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