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师妹走在两人之前,樊天器跟在其后,而大师兄则是警觉的在两人身后紧跟着。三个人先是拍了村头前几户人家的房门,但那几户人家的大门都是紧锁着的,拍了许久没见有人应声,更未见有人为他们开门。
天空中时不时飞过几只乌鸦在哀叫着,这村子里静的出奇,不止没有人声且还没有犬吠,按道理来讲他们三个外乡人擅自入村,那陌生的气味肯定会第一个被家家户户养的看门狗给闻到,从而引得村子内的狗子们一传十十传百,导致整个村子都沸腾起来的。但此刻整个村子里却静的出奇,甚至大师兄都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瞧着地上还没来得及遮掩的马蹄印记,大师兄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这小山村虽是有了百十户人家的规模,但是一定不会有大批的马匹蹄印。能留的下如此密集的蹄铁印迹除了乱世内的兵匪,那就是山林间的山匪了,而这两者无论是哪一方都不是好惹得主。想到这里大师兄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连忙抬头呼唤二人;“回来!快走!这村子不对!”
可是他这句话还是说晚了,四师妹跑的太过靠前,已经来在了村子的中间,抬手准备拍上那一户最大宅院大门了。正当四师妹的小手将要拍在那扇大门上之时,四师妹听闻身后远处大师兄呼喊,连同不远处的樊天器一同回过头去。她还没反应过来大师兄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便被面前突然打开的大门中伸出的一双手给拉了进去。
伴随着四师妹的一声惨叫大师兄抛下了包袱,立即连同樊天器一齐朝着那户大宅院冲了过去。
樊天器虽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有危险便直接将一侧的长剑拔了出来握在手中,二人来在方才的大宅院门前,瞧着那两扇青灰色的高大木门侧身抱起臂膀,二话不说便直接冲撞,三两下过后那两扇木门便经不住猛烈的冲撞,被二人硬生生的撞倒拍在了地上。
可撞倒了木门之后的场景却把二人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见那户大宅院内被困着十几个女子,他们其中上至徐娘半老下至婴孩啼哭的年纪全都被塞着嘴巴捆着四肢,被几十个大汉围在院子的正当中,一个个脖子上都被架上了一柄宽刃大刀。
这些被捉住的村里人当中只能看得到女子,放眼望去整个大院子中却连一个男子都看不到。四师妹被两个健硕的汉子打昏了过去躺倒在地,而那两个汉子此时正在用粗壮的麻绳正在捆绑着她,其中一个人为了防止她突然醒过来,还用大刀支在一旁准备随时将她给了结了。
樊天器与大师兄突然闯了进来,那几十个大汉却是不慌不忙,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原地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二人。他两一柄长剑剑一杆长枪站在原地却也不敢上前,只因那柄大刀距离四师妹的脖子只有巴掌宽的距离,此时若是轻举妄动的话四师妹恐怕性命不保,况且他们只有两人,而对面却是有几十人之众。若是没有人质的情况下仅凭这几十人,对于大师兄和樊天器来说简直不够看的,他二人中的任何一人都能教这些只会蛮力的山匪跪地求饶,但此时不单单是他们四师妹一个人质,还有十几个女子也都被架着大刀。
这般情况十分危急,樊天器不知如何是好,但好在大师兄还是冷静些的。
“各位好汉不只是哪个山头的,我师兄弟三人纯属误会,冲撞了各位的好事了,还请高抬贵手放我师妹与我二人离开。”大师兄手握亮银枪对着几十个满脸横肉的山匪拱手道。
而那几十个山匪瞧着大师兄如此说话不禁嗤笑,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了半晌,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而后其中一个叫嚷;“哪来个不懂规矩的臭小子,怕不是患了失心疯了罢,你说误会就是误会?你说放人就放人?”
“就是就是。”
“知道老子们是干什么的吗?”几十个山匪大汉你一言我一语的冲着大师兄与樊天器叫嚷道。
大师兄闻言便从怀里掏出了要采买灵芝用的一大袋银两来,又再对那般山匪说道;“知道知道,诸位好汉应是江湖中的绿林好汉,专做劫富济贫之事的英雄罢。”
瞧着大师兄从怀中掏出的银两一班山匪眼睛有些直,他们昨个夜里将这村子洗劫了一遍却也没劫了多少银两,好不容易占了这个院子想着从这个大户身上能抢到不少金银,哪知道这个大户竟然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儿,愣是死到临头也不说自己的金银藏在何处。几十个山匪瞧着这般村民气不打一处来,索性将全村上下的男子一并杀了个干净,叫骂着抢不到钱财,那便将女子全都抢了去,将她们一并卖到了妓院中去也能换不少的银子。
一众山匪停止了嘲笑,其中一个盯着大师兄手里的银两说道;“哟,还挺识相。小子,将银子留下来,这小妮子你便带走吧。”说着将刚被捆绑好了的四师妹一脚向前踢了几米,那一脚踢得四师妹腰间生疼,直疼的她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睁开眼的四师妹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一切,回头又看向大师兄与樊天器,那眼神仿佛要冒出火来,大师兄瞧着四师妹的表情理会她的心情,只是先摆了摆手示意她忍耐些,自己绝对会叫这班山匪付出代价的。虽然大师兄总是在山庄内扮演着严厉师兄模样,但那也不妨碍他宠爱着这个全山庄里唯一的小师妹,处在山庄内自己身为大师兄要给师兄弟做表率,自然不能放任这个小丫头调皮捣蛋,但是出了山庄外这个小师妹谁也不能碰,若是有人欺负了她,他韩毅定饶不了他!
瞧着那一脚山匪踢得四师妹吃痛,大师兄暗暗咬紧牙关,但是脸上却无从表现仍旧是乐呵呵的表情。但樊天器却不干了,愣头愣脑的冲着山匪叫嚷道;“王八蛋!说了给你们钱财了,怎么还踢我师妹!我......”樊天器说着便想提剑上前去砍,但被大师兄一杆银枪横在面前拦住了去路。
对面的山匪见樊天器欲要动手,连忙挺直了身子将数十把大刀摆在身前准备迎击。大师兄瞧着对面剑拔弩张的模样连忙制止了樊天器,叫他莫要冲动。而后对着山匪道;“诸位英雄,莫要冲动,钱财与你们,只求放了我家师妹,我三人自当离去,绝不会坏了诸位英雄的好事。”
那山匪闻言不耐烦的说道;“赶紧赶紧,银两放下你们便赶紧滚蛋。”
大师兄瞧着此时大刀距离四师妹已经有了一段距离,便缓步向前走了两步直接将手中的钱袋子抛向空中,无数银两四散开来散落满地。一众山匪见漫天散落的银两,赶忙蹲在地上伸手去捡。
趁此机会大师兄脚踢亮银枪尾伸手握住银枪当间,一招银线破天使出来,便将紧挨着四师妹的两个山匪挑飞。而后大师兄喊了一声“上”之后甩过亮银枪在腰间盘旋,紧接着一个突刺将身旁将站起身来反应过来的山匪串了个串,只一霎那间四个山匪便一命呜呼归了天。
樊天器不甘于后一并提起长剑杀进了人群,一套少阳剑法被他使得炉火纯青,一柄长剑在他身前上下飞舞,一朵朵鲜红的血花在他腰身间竞相绽放。几十个山匪在顷刻间死伤大半,剩下十几个还没反应过来的也被两人直逼到了墙角,与被捆绑住的十几个女子拉开了距离。
眼见着这班山匪不是对手,即将被二人尽数斩杀,但却突然间从大宅的屋子内窜出了一道人影。那道黑影在二人背对着四师妹与那是价格山匪缠斗时窜出屋内,将四师妹挟起便径直夺路而逃,没再管留在大宅院内与二人厮杀的余下兄弟。
樊天器眼见着四师妹被突然蹿出的黑影抓走却无法抽身,急的他心神一乱差点被眼前的山匪挥来的大刀给削掉脑袋。好在大师兄扔出银枪将挥来的大刀击飞,这才免的樊天器中招。
手里没了兵刃的大师兄三拳两脚击退了身前的山匪,一个闪身退到了远处,抽出来插在墙壁上的亮银枪后对着樊天器说道;“撑住!我去救四师妹!”而后没等樊天器回答便跑出了大宅子,前去追赶那个将四师妹掳走的贼人去了。
樊天器见大师兄已然追赶去了没了牵挂,后撤两步握紧了手里的长剑,怒目圆睁道;“王八蛋!老子替天行道!”
追出门去的大师兄没寻到那道黑影的踪迹,焦急的头上冒起了冷汗,他站在村子中的十字路口停下了脚步,闭上双眼后靠着双耳仔细听着周遭的一切响动。但耳边传来的尽是身后樊天器处传来的刀剑互相碰撞发出的声响,并没有附近的脚步声或是门窗关合的声音。
终于在聆听了好一阵子之后,大师兄捕捉到了西北角的一丝响动。
对!就是那个方向,就是那栋破败瓦屋!大师兄倏的睁开双眼,提起银枪一个箭步便冲了过去。
四师妹极力的挣扎着,嘴里塞着布条她只能发出轻声的呜咽。她被突然窜出来的山匪挟着一路跑到了这个屋子里来,那山匪将她摔在地上之后便赶忙将周边的门窗用破烂的桌椅给顶了上去。在确认过结实后那面相猥琐还稍有些秃顶的山匪,带着一脸的淫笑搓着粗糙干裂的双手慢慢向她走了过来。
救命啊!这可恶的山匪怕是打上了她的主意了。大师兄,樊天器你们在哪!救命啊!四师妹瞪大了双眼,喊不出声音的她只能在心里呐喊,但这却是一丁点用都没有。那山匪越走越近,脸上的表情更是恶心到了极致,仿佛一只饿了许久的疯狗一般,嘴角都要留下来口水了。
四师妹坐在地上双脚不住的向前蹬去,直到退到了墙角之处退无可退,她也没有放弃挣扎。眼瞅着那山匪向她扑了过来,四师妹闭着眼睛用头狠狠的向那山匪撞去,这一撞得使得她自己两眼冒金星脑袋嗡嗡作响,不过也确实揍了效。那山匪被她突如其来的一撞,直接摔了个仰面朝天,吃痛的大叫了一声。但这一声还没叫完,山匪便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竭力的不让自己在发出声音来。
“你个小丫头片子,方才就坏了老子的好事。老子今日定饶不了你!你那师兄弟功夫挺高,老子怕是今日得栽在这里了。”说着那山匪解开了自己的上衣又再朝着四师妹靠了过去,不过这一次他学精了。一把便抓住了还想再撞向他的四师妹,扼住了四师妹的咽喉。那山匪应是强抢民女的营生做得多了,深知应该如何应对那种性子贞烈的女子。只见他单膝压载四师妹被困住的双腿上,一只手掐着四师妹的脖子,另一只手直接左右扇了四师妹两个耳光,将四师妹打的双眼迷离差点昏死过去。
见四师妹再没了反抗的力气,猥琐的山匪颤抖的伸出手来慢慢的解开了四师妹上身的衣衫。两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的哈喇子拉成了丝点点滴落在四师妹的衣衫之上。
“嘿嘿,真嫩呐。”猥琐的山匪双手一直在抖,导致他久久没把四师妹的扣子解开,气急之下那山匪直接双手抓住了四师妹的衣领,左右用力一扯。只听嘶啦一声,四师妹的衣衫便被那山匪剥了开,露出了粉白的肩膀,和胸口大片的肌肤。
山匪瞪大了眼睛欣赏着眼前的纯色,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紧咬着牙关立即站起了身准备将裤子脱下。
就在那猥琐山匪即将得逞的时候一丝寒意涌上心头,那山匪顿时感觉自己的背后好似处在冬日里的冰窖当中,不由得全身炸起了鸡皮疙瘩。没等那山匪回头,一道寒芒破窗而入,一杆亮银枪穿过了山匪的胸膛,径直将那山匪钉在了四师妹身旁的土墙之上。而那山匪刚被大师兄的这一杆亮银枪贯穿之时竟然没有感受到疼痛,即使被钉在了墙上,他还不停地想要伸手去够一旁半裸着上身的四师妹。直到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之后,他才渐渐地意识到自己即将要魂归西天了,这才瞪圆了双眼不甘心的咽了气,而这猥琐的山匪咽气之时竟然还死死盯着一旁的四师妹。
大师兄银枪先至而身影后来,从那扇破烂的窗户撞进来的他,身上被划了多处深深浅浅的口子,不过他却丝毫不在乎。只是翻滚到四师妹的面前连忙关切的询问着四师妹有没有事。
但他刚刚稳住身子之后却看到了四师妹半裸着上身,只是穿着一个绣着凤凰的金色肚兜,那一刻大师兄呆滞了半晌。还是四师妹在瞧见了大师兄赶来之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才将他从呆愣中唤回了神来。大师兄涨红着脸将头撇到一旁,慢慢伸出手摸索着想要帮四师妹穿好衣服,但他不看四师妹却是不好找得准位置的,手一滑便碰到了不该触碰的位置上。
那一刻大师兄还未察觉到什么,只是觉得手里软软的,四师妹衣服的布料还挺滑,丝毫没有感觉自己的手放错的了地方。而四师妹被大师兄的这一举动弄得突然涨红了脸,原本只是委屈难过得她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并没有想起来自己还是近乎半赤裸的状态,只是觉得大师兄及时赶到了自己有救了。她的小眼珠等得圆鼓鼓的,嘴里大声的呜咽着。大师兄听到师妹突然反应剧烈,才猛然张大了嘴巴反应了过来,他连忙缩回了手不停地嘟囔着对不起。而眼神却始终不敢转回四师妹的方向。
片刻后他又试探着伸出了手,嘴上轻声问着;“四师妹,我帮你先把嘴上布条拿出来,你同我讲你的衣服在哪,我帮你穿好。”说着大师兄手上颤抖着在四师妹的脸上、脖颈上摸了一遍才终于将四师妹嘴里的布条扯了出来。
被扯出布条来的四师妹怒骂了一声;“无耻!你无耻!”大师兄有些委屈但却不敢反驳,毕竟是自己理亏在先。随后他仍旧撇过头准备帮四师妹穿好衣服,所以又再向四师妹伸出了手,同时嘴里仍旧轻声问着,师妹你的衣服在哪你同我说一下。
四师妹此刻脸上已经不再是涨红,而是已经要气到红的发紫了。
“你混蛋!你解开我!我自己穿!”
听了四师妹这话,大师兄像是突然转过了弯来一般;“对哦,我帮你解开绳子行了,你可以自己穿呀!”说着,大师兄恍然大悟般竟然下意识的转过了头。
四师妹瞧着大师兄竟然转过了头,两人四目相对,此刻空气仿佛凝固一般,两人就这么面对着面呆滞了一会儿。突然四师妹脸上两颗豆大的泪珠倏地从脸颊滑落。她咬了咬牙,一头扎进了大师兄的怀里,张大了嘴巴一口狠狠的咬在了大师兄的肩头,久久没有松口。四师妹边咬着大师兄不松口,还一边止不住的涕泪横流,整张小脸瞬间就哭花了,简直委屈到了极点,叫人看了着实心疼。
而大师兄被四师妹狠狠扑在怀里咬了一口,本能的张大嘴叫了一声而后便咬紧牙关皱着眉头不再叫嚷,只是默默地忍受着。两只双手也不敢伸手推开,也不敢紧紧环抱,只得悬在半空中紧紧地攥紧拳头。
后来樊天器将那群山匪尽数击杀,将被捆绑的十几个女子尽数松绑放走之后,再看到两人时。他们一个捂着肩膀龇牙咧嘴,一个紧紧裹着大师兄的外衣低头不语。樊天器几度欲要张嘴,却又没将嘴里安慰的话语说出口,只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默默地捡起了丢在地上的行李包袱,而后背过身去向前走着。
直到三个人回了银枪山庄之后,那天的那件事也没有一个人再提起过,三个人心照不宣的全都当做那天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即便樊天器并不知道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即便他心里有一千一万个疑问,有想对四师妹一千一万句安慰,有对大师兄一千一万个质问,但是他也始终没有把话说出口。
四师妹还是同往常一样与樊天器整日待在一起,只不过她开始变的渐渐不再那么调皮捣蛋了,变的一见到大师兄脸上便会泛起一抹红晕,变的不再敢对上大师兄的眼神,变的好似一个寻常的姑娘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