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蜍怪走了,大家都松了口气,三三两两地走了回来,几个徒弟走到被害的小徒弟旁边,他们素来交好,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悲从中来,不禁放声大哭,他是苍修新收的徒弟,甚是乖巧,做事稳重,就这么没了,一时间苍修也是默默垂泪。
王老三和王怡还有几个王家人走了过来,向白小默道谢,几人还惊魂未定,王老三皱眉道:“我在青瓷村住了快五十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怪物,小默,你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小默摇摇头,她向来只是书本上谈兵法,实战并没有几次经验,知道的不多。
“那是变异后的尸鬼。”站在一旁的苍坤听了他们的对话,走了过来。
“尸鬼?不是王大爷?”白小默问道。
苍坤摇摇头,道,“不是他,这只尸鬼显然它已经食了人的精血,身体发生了更加强大的变化,比王大爷厉害多了。”
“不是爹爹,还会有谁?”王老三疑『惑』地望向了王怡和白小默,三人脑中灵光一闪,同时念出了一个名字,“廖『毛』利!”
苍坤同意地点点头。
王平回想起以前种种,不由说道:“怪不得前段时间说青瓷村附近有野兽出没,好几个人都没了『性』命,该不会是廖『毛』利干的吧!”
几人纷纷对这个推断很是赞同。
不一会,苍修已经将那小徒弟的尸体收拾好了,红着眼睛,面上一片哀伤,显然是极为悲痛,他发狠道:“此仇不报,我就不是湘西苍家的人!”
大家士气低落,一个个垂头丧气,去西边坟头,是不太可能了,王老三招呼众人返回了王家大院,从长计议。
白小默直接回了白家,还是偷偷爬了进去,白父白母并没有察觉,她回去,悄悄睡下了。
白小默睡到快天亮的时候,『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睁开眼,房间里朦朦胧胧,并没有人。
“卜艮生?”她试探着问道。
“是我。”那声音清冷无比,好像带着一缕凉风,让白小默清醒不少。
“我找到了昨晚尸鬼的藏身之所了。”卜艮生的这句话,让白小默精神一震,彻底醒了过来。
“在那里,快告诉我!”白小默激动地说道。
“就在西边坟头,只可惜那个地方是有禁制的,我进不去,否则,区区两个尸鬼,我还是自信能帮你带回来的。”卜艮生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遗憾。
“谢谢你,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白小默感激道。
外面传来了公鸡打鸣的声音,天边『露』出了鱼肚白,卜艮生的声音有些低落,“小默,天亮了,这里阳气太重了,我得走了。”
被告诫叮嘱了一番之后,白小默依依不舍地和他道了别,发丝纷飞,他已经消失了。
她开了门,以最快的速度去了王家。
“我知道那两个尸鬼在那里。”白小默看见苍穹三人,赶紧说道。
三人对望一眼,冲着齐齐白小默施了礼,面『色』肃然,“我们苍氏兄弟有眼不识泰山,以前多有得罪,真是抱歉。”
白小默有些慌『乱』的摆摆手,道:“不是我,是——”
她戛然而止的话语被苍坤接了过去,“是你身边的那位高人吗?”
白小默刚想要说你怎么知道,想起昨晚卜艮生帮她躲过了蟾蜍怪的袭击,知道他们捉鬼修道之人,和她不同,必然是已经看见了卜艮生,而他的身份,自然不难猜出来。
她只好点了点头,道:“现在天亮了,他不便出来相见,嘱咐我和几位道长一起计划一下接下来的步骤。”
中午十二点,天气晴朗,虽已经立秋,气温却已经达到35度多,赤日炎炎,苍穹师兄弟三人、精心挑选的六个徒弟,还有白小默,王老三,王平,王怡和王安,一行人走在路上,一个个穿着一身黑衣,裹得严严实实,带着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热的满头大汗,带着奇怪的装备,像是从cosplay游戏里出来的那个英雄角『色』一般。
路过村民们见了他们,觉得诧异好笑,想要出声探寻,可是刚一走进,无不掩住口鼻,避犹不及,纷纷绕道而行,他们身上喷了用来驱除邪物的『药』水,辛辣刺鼻,他们自己闻多了,也觉得恶心。
西边坟头方圆十几公里,皲裂而干枯的土地上,土地沙化,全是高高低低的坟头,上面杂草疯狂地生长着,荆棘丛生,一望无际,荒芜杂『乱』,零星的几颗树木长的高大健壮,郁郁葱葱,像是撒豆子一般,随意地分布其中,虽然条件艰苦,可是这里的植物比别的地方都长得好,老人们都说,那是因为这里有尸体作为肥料,滋养着它们。
脚踩在地面上,会有种不真实的松软,偶尔会被常年失修被雨水冲刷出的小坑卡住,大家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去,一直走了将近十几分钟,到了西边坟头的最中间,一个歪脖子柳树的旁边。
那颗树似乎比旁边的生的都高大些,细细的柳叶大而发黄,枝丫交错,无风自动,轻轻摇摆。
虽然依旧炎热无比,可是此刻的他们身上却涌出阵阵凉意,一个个忍不住打着哆嗦。
白小默按照卜艮生说的,向前走了七步,再向右走了九步,停了下来,蹲下仔细看着脚下的泥土,那里的颜『色』比别的地方都要深一些,她知道就是这里了,便招呼几人,拿着铁铲开始挖土,挖了有两三尺之后,『露』出一个锈迹斑斑的红『色』铁板,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符文,几个青壮汉合力将它挪开之后,『露』出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就是这里了。”
空气对流了十几分钟之后,一行人攀着绳索下了山洞。
脚下是松松软软的土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温度比较低,大家都觉得寒意在慢慢侵入自己的身体,站在前面的苍穹打开强光手电,面前是一个长长的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