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傅令曦一行人离开,太晏楼一隅昏暗的角落,一黑影也转身离去——
容嬗并不晓得,傅令曦是故意说出那番话的。
等那抹诡魅的身影迅速离开,她阖眸看似闭目养神,实则是放出了灵识跟踪着那人。
她已是将与那身影距离拉至极远了。
可结果,那人还是感应到自己的存在。
很快,傅令曦就把人跟丢了!
蓦地一睁开眼。
傅令曦心底一惊诧。
她差一点就看见那人是谁!
那人身上的气息,同那日跟随在苏丹珂身后的阿丑不同,傅令曦自然将他排除在外。
可今日这人,身形,还有他身上的气息很是熟悉,可她一时记不起这人是谁!
察觉怀里的小身板动了动,傅令曦收敛起身上泄出的冷意。
“母妃~”睡得迷迷糊糊的香宝,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眸,贴着软软的怀抱糯糯地唤了声。
傅令曦瞬间溢满了母爱,伸手轻轻捏了捏她肉肉的粉嫩嫩的脸颊,“香宝可算醒来咯。”
“嗯嗯,母妃这是哪儿了?”清醒过来的香宝,发现自己还在马车里,不由问道。
傅令曦摸了摸她柔软顺滑的发丝,温声道,“就快到万秀簪了,接两个哥哥回别庄。”
晓得暂时不用回宫,还能在宫外耍,香宝自是高兴地拊掌,“母妃,明日可要带香宝去哪儿玩么?”
闻言,傅令曦气笑了,伸手用‘力’捏起她的脸颊,恶狠狠地道,“明日带你跟臭宝学习算数!”
“啊?”听说出了宫还要学习,香宝表示抗议,“母妃~”
“叫母妃也不管用。”傅令曦干脆别开了脸。
香宝晓得自己对母妃撒娇这一招不管用,也就假意地哭了两声,便乖乖不做声。
但她还是睁着一双莹莹流光的大眼眸,一脸委屈不得。
“瞧你的,就这点出息!”傅令曦心里快要笑得要趴下了。
不过,她并不打算告诉香宝,明日她给她找来了一个炼器术很厉害的人物。
原因她服下了金黄色晶粒,在炼器术上,她学习起来会事半功倍。
且,如今上羿国最缺的便是兵器。
如若香宝在炼器造诣上有所成就的话,于她于泰雍帝都大有裨益。
反正学文她学不来,那只能向武的方面发展了……
万秀簪
“母妃~”
“主子。”
傅令曦被引入万秀簪后院的账房,瞧见臭宝一双亮晶晶的眼眸,当即晓得他学得很不错,心中对杜仲伯更是满意不得。
朝杜仲伯点了点头,他便退下,留其母子四人在账房里。
“瞧你,激动得满头是汗的。”
傅令曦自从怀里掏出一条手绢,替臭宝细细地擦拭头上细密的汗珠,无奈又心疼地道,“咱们在宫外可待三日,你就跟着先生慢慢学。”
一旁的谢大宝规规矩矩地行礼之后,道,“母妃,杜先生确实是个人才,不过半日,孩儿已对他敬佩不已。”
谢以祜甚少赞誉人,能得他这么高的评价,傅令曦也甚是自豪,“母妃第一眼瞧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并非一般人。”
其实,当时救人的时候,她并未做多想。
后来得知杜仲伯的名字的时候,她恰恰忆起原着中提过的这个名字。
因着记得原着也提过好几个了不起的人物,她才有了‘先知’‘慧眼’想尽办法搜罗这些人回来!
就比如明日教香宝炼器术的那位,也是书中提过的一个,很是厉害的人物。
亏得她还记得原书中部分重要级人物的人名。
杜仲伯虽书中并未提及他的身份,但,书中描述他在管理能力的造诣可非一般人可比之。
可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他的能力。
因而,傅令曦从开始的单纯为了救人而救人,到后来是真正看中他的才华,正巧她在恰当的时机救了他,才得到他如今的死心塌地地为自己谋事。
至于那炼器术的厉害人物,这个是上羿国的炼器之神虎腾。
傅令曦只晓得,他是因一女子而失去一身修为,具体是哪个女子,因何事,书中并未细说。
而今,虎腾虽懂得炼器之术,可没有修为炼出来的兵器便不具有器魂。
对于一般上阵杀敌,其造的兵器还是算上乘的。
但具有器魂的兵器,可不是普通兵器所媲美,其杀伤力更是有着大大的不同。
具有器魂的兵器,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诛杀一头妖王~
臭宝连连点头,称明日还要继续跟杜仲伯学习。
傅令曦自是应下。
她甚至还在考虑,要怎么说服让谢夙秉每月多放几日假,好让臭宝出宫学习呢!
虽知,她现下真的穷个叮当!
单单北极地一役,就消掉了国库的三分之一。
这些年,各地灾情也不少,泰雍帝拔下赈灾的银子也消掉了三分之一。
虽然今年有三国的进贡,可皇宫要斥巨资来招待这些国家,花费也不少!
哪里都需要用着钱。
要不是有杜仲伯大力发展她的事业线,做到真正的日进斗金,她怕是和尚脑袋——一溜净光!
而今不同。
傅令曦如今瞧臭宝,就像瞧见招财童子在跟自己招手那般。
重点,他是自己的亲儿子!
瞧得傅令曦满眼看见的,都是无数的金元宝朝着自己飞来——
“母妃?”
“啊?”
香宝拉了拉傅令曦的宽袖,将其拉回神来,“哦,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回别庄吧。”
于是,一行人便离开回到了别庄。
沐浴完毕,傅令曦与仨孩儿用了燕食,便催促仨孩儿早早歇息。
容嬷嬷带着仨孩儿退下。
傅令曦独自一人倚在窗棂,瞧着天边的白玉盘,听着周遭静谧的虫鸣声,感叹如此岁月静好的日子。
忽儿闻得一丝动静,待她想要动手的时候,闻得一抹熟悉的龙涎香味儿,便止了动作,任着那人靠近、欺了上来——
下一刻,她落入一结实宽阔的胸膛,人被动地转了身子,后背抵在了窗棂上。
夜幕丝丝的凉意,与贴在自己衣裳上灼人的掌心,形成了两种极端感官。
“爱妃,可想朕了?”
【想得紧呢】
可惜,傅令曦想回的情话,淹没在某人的迫不及待的汲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