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傅令曦怀第一胎怀象好,孕期半点不适都没有。
原本因有第一胎的经历,她对二胎的期盼也是很美好的。
怎知在生二胎的时候,吃啥吐啥,一日六餐全都吐得一点儿都不剩,哪怕是喝水也吐。
因而,生了二胎后,她便偷偷地服了些不伤身子的避子丹。
可她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易受孕的体质。
也低估了谢夙秉造子的能力!
想起傅令曦如此痛苦的经历,谢夙秉其实也是怕了。
“爱妃,莫要生气,这胎说不准跟大宝一样,是个疼娘的呢?”谢夙秉小心翼翼地哄着人,丝毫未有发觉自己在拉仇恨。
臭宝一直陪在傅令曦身边,自然瞧见她方才脸色苍白,如弱柳扶风的,那是他从未见过如此弱不禁风的母妃。
在听见自个儿父皇只念大哥的好,却忘了自己,与香宝齐齐脱口而出,“臭宝/香宝也很疼母妃的!”
见两孩子急于表达对自己的爱,眨着卡芝兰的大眼,一脸很受伤的模样,
傅令曦的心,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揪在一团,转而怒瞪了谢夙秉一眼,“皇上说的是啥呢!”怎么能够如此伤了孩子的心呢!
见此爱妃生恼自己,谢夙秉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给两个孩儿解释道,
“朕并非指你二人不疼你们的母妃,而是,你们母妃着实在怀着你们的时候,就遭了不少罪。”
他这是不解释比解释的好。
瞧,两个孩子的心里阴影面积,已经全被覆盖了!
说到底,两孩子在母妃肚子里的时候啥都不晓得,谢夙秉这个始作俑者,倒是把锅甩得一干二净!
“母妃,父皇说的是真的么?”香宝咬了咬唇瓣,眼眶里氤氲着雾气,像是随时要落泪下来。
傅令曦心疼不已,把人搂进话里,软声哄道,“母妃啥都好,甭听你们父皇胡吣!”
虽然谢夙秉说的都是事实,可怀孩子的时候,她那反应,只要是孕妇都会出现,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妊娠反应好不好!
于是,傅令曦详细地解说给两个孩儿听,自己生育时候的妊娠反应,是每一个生孩儿的妇人都要经历的。
等熬过了之后,孩子出生了,就什么事都没了。
臭宝听了之后,心里默默记下,往后自己遇上心仪的女子,大不了不让她生、不受母妃一样的罪……
香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母妃怀上了弟弟后,弟弟会不会让母妃遭罪?”
“呃、”傅令曦一时语噎。
这说不好是弟弟还是妹妹。
至于遭罪不遭罪,而今还不过一个月呢!
因她的月事期还没到,所以,她也根本没往这方面去想!
谢夙秉听见香宝脱口而出‘弟弟’二字,只觉得脑壳仁有点儿疼。
“爱妃~”
“嗯?”傅令曦倒没多想,生男生女都由不得二人说。
且不说她这特殊体质,要是三胎跟二胎一样,怀的是双生子也不一定。
可她瞧见谢夙秉一脸的苦大仇深,便想起他如何嫌弃自己生的两个儿砸,心里自是不乐意,道,“皇上,儿砸也是您的亲儿。”
谢夙秉,“……”儿砸是他的种,但他欢喜的是软萌萌的闺女!
于是,三胎的性别争议,在三父子、女面前一直争论不休……
而傅令曦因着刚刚怀孕,经过夫妻二人深思考虑,一致决定暂且不对外宣布。
但却并未对懿太后隐瞒。
谢夙秉对仨孩儿也叮嘱一番,仨孩儿连连点头保证。
竖日,懿太后往翊坤宫赏下了不少稀珍古宝。
后庭各殿得知此消息,又莫名地换了一批玉盏……
这日,悫太后终于回宫了。
因悫太后‘重伤’,被直接送回了慈安宫。
而恪王在封地,也因‘牵挂’嫡母,于是向泰雍帝奏请,暂且留在宫中陪伴悫太后左右。
“母妃好好在宫里养伤,儿臣已奏请皇上,皇上也应允了儿臣陪伴在母后身边,直至您的伤痊愈。”
“如此甚好。”悫太后似精神疲惫,只应了声,人便沉沉睡下。
待恪王退下,她才缓缓地睁开眼眸。
而此时,她眼底哪还有半点精神不济?
“好你个谢夙秉!竟是把他人扣在皇宫里,想要牵制住哀家!”
寝殿空无一人,悫太后看似在自言自语,听她道,“放在那孽子身边的棋子,是时候要起作用了。
闻得她轻轻一声。
窗棂外,树枝头,树影晃动,不一会风起,恰似一道鬼魅般的黑影飞出,朝皇宫的一个方向疾奔而去——
悫太后勾了勾唇,眼底尽是十月寒降的冰霜。
恪王不过是她用来争取权的工具,嫡长孙才是她要扶持的对象!
谢夙秉啊,你对哀家的‘好’,哀家在皇喾寺可是一直记好着呢。
这会回宫,哀家便要一一投报给你!
……
翊坤宫
“臣妾/嫔妾给宸皇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金安~”
“众姐姐妹妹请起。”
傅令曦一早得容嬷嬷回禀,一众后庭嫔妃都齐齐聚在翊坤宫门前,说是要其带头与悫太后请安,心里便冷笑一声。
“悫太后而今还不得众人前去探望、请安,你等都回去等消息吧。”
并非傅令曦不想去‘尽孝道’,而是悫太后这装病不见人,她也懒得在她的面前卖戏。
不想,后宫这些嫔妃,就这么急着要在悫太后面前献殷勤。
是当自己是个还脾气、听之任之?!
带头的婉贵妃美目含笑,端着仪态万千的。
在听见傅令曦的一番话,差点没绷不住、失态——
“妹妹,一众妹妹亦是心系着太后的伤情,这人都回宫了,咱们若是不去瞧瞧,心里可不安啊。”
她心道的是,晓得傅令曦为了讨好泰雍帝,也不至于连该有的礼节都不守了吧?她当真不怕悫太后会对其发难?
傅令曦放下手中的茶碗,敛眸睨了容婉茹一眼。
只是一眼,容婉茹宛若寒芒刺背。
只见,傅令曦浅浅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太后在皇喾寺遇袭,伤了凤体自是要静养一段时日,本宫劝各位姐姐妹妹莫要前去,也是为了给位好。
姐姐可是认为本宫越俎代庖,故意曲解太后的意思,才率众多妃嫔给本宫施压?“
听傅令曦往自己身上扣罪名,原本维持着笑容的容婉茹,肉眼能见她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地皲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