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不动。”
周叔旦能屈能伸,当即两手举‘白旗’‘投降’。
“哼!知趣点儿,少受罪!”
一名黑衣人在其身上狠狠地踹了一脚,一脸嫌弃地啐了声,便将人二人塞进马车里。
忍着身上的痛,周叔旦又开始戏精上身,连声道,
“哎哟,劳烦大爷动作温柔些,小心咱们家小心肝、小祖宗啊,要是他少根汗毛,咱家主子可饶不了咱呀。”
瞧着周叔旦夸张的‘戏’,谢以祜反倒抿着唇,一言不发。
安静得像是被掳的人不是他一般,倒是让黑衣人瞧着顺眼多了,也就没再为难他。
“你们只管在这呆着,少打要逃的主意,皮肉苦自然要少些!”
听见那人的警告,周叔旦连声道,“是是是。”
等人上了马车赶马行走,他才恢复一脸正经,压低声与谢以祜耳语道,
“嗣君莫要担心,老道方才是假意让其对咱们二人放下警惕,这会趁着无人,老道手中还有不少定身符,找个机会,老道便能带你离开。”
闻言,谢以祜面不改色地应了声,“嗯。”
见其伸手轻轻掀开布帘,两只黑咕噜的眼珠子,透过窗牖的小细缝,艰难地观察自己所处的环境。
他满脑子想的是,傅令曦平日所教的,人越是遇到困境的时候,就越要保持冷静,尔后找才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处理方法,先解开当前的困境。
而今,马车在动,且与他们来时的方向背道而驰,谢以祜眉心蹙拢,转头便向周叔旦问道,
“国师可瞧出他们要去的地方,与我等来时的方向相反,你觉得会是往哪儿去?”
闻言,周叔旦沉吟一声,“这个倒真不好猜。”
五关石相邻的是洮阳、临邛为东西两个方向。
而掳人之人,走的却是往北的方向……
周叔旦辨认出他们不是上弈的百姓,却是乔装上成他们的模样,除了被谢夙秉通缉的东舜国,还能是谁?
只是这路并非是回东舜国最佳的路线。
“若是司寇东岱的人,那想必咱们很快便能见得娘娘。”
听见自己母妃的消息,谢以祜眸色一亮,“当真?”
周叔旦放下布帘,心中更是笃定,于是点了点头,“不错。”
“不知皇上何时才能赶来。”
周叔旦算着路程,他应当不会比他们晚多少才是,估摸这时候应当发现他们被掳走了。
而此时不见人,许是被什么绊住?
“吁……”
在周叔旦想着出神之时,却忽闻一阵马蹄声,且越行越近——
谢以祜凝闭上眼眸,耳朵凝音,试图放开灵识,想‘瞧’马车外的情景。
此时,傅令曦尚未靠近谢以祜所在的马厢,已是能感应到他的气息越来越接近自己。
“大宝!”
“母妃!”
同是感应的还有谢以祜!
傅令曦在司寇东岱面前不敢乱开灵识,只得压制住急切要见孩子的心情,横了他一眼,姝容黑沉了下来,“我儿呢?”
司寇东岱自是不会对其隐瞒,索性道,“我可是让人好生对孩子,娘娘大可安心。”
闻言,傅令曦冷讥一声,道,“安心?你掳走了本宫的孩儿,叫本宫如何安心?人在哪儿?本宫要见人!”
“人自是会让娘娘见,不过……”司寇东岱话只说一半,却却突然倾身——
傅令曦侧身避开,他魁梧的身板靠近自己。
一双美眸一挣,蹙着两团火,怒斥道,“大胆!”
瞧见其越发生气,司寇东岱不觉更想要亲近几分,便上前了两步,笑着威胁道,
“而今娘娘的处境,可是‘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娘娘当真觉得,此刻此地,我就不能对你做些什么?“
这荒山野岭的,若是能来个野趣,也甚是快哉。
不过……
这一路上,确实因着诸多碍事的,司寇东岱想着便忍不住付之于行动,伸手欲要挑起那念想已久的精致的下颌,想要一采芳泽——
却见,被傅令曦一手拍开!
“你休想!”
“哦?”
见其也不恼,收起了手,抬步转身,往关住谢以祜的马车大步而去——
“你……”
傅令曦见此,抬步跟上。
不料,司寇东岱突然顿住脚步、且转身,张开双臂,令其‘投怀送抱’跌落他的怀里。
不过只是一瞬,傅令曦便抬脚将人踢开!
她忍不住要揍人!
却见司寇东岱伸手擦拭嘴角溢出的鲜血,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道,“娘娘可知,你这一掌若是落下,上弈嗣君可就要换人了。“
“你敢!”
“娘娘焉知我不敢?”
“你试试!”
“娘娘可当真要试?”
司寇东岱当真拿捏住了傅令曦,挑着眉梢,饶有兴致地凝着她生气的模样。
难得瞧见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动怒的模样,比起在皇城时,她回回怼自己,那要生动活泼、有意思多了。
“不就是要本宫与你回一趟东舜么?何苦抓个累赘?只要你放了孩子,本宫保证皇上不会追着你不放。”
听着傅令曦一副好商量的语气,司寇东岱笑了笑,却摇了摇头,道,“娘娘可忘了,现下你还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本?”
“呵,本宫需要和你谈条件?”
闻言,司寇东岱一脸兴致,“娘娘真是个妙人,这时候还能如此从容淡定,难怪泰雍帝宁可不要江山要美人。”
傅令曦当没听见他的调侃,道,“你就说一句,到底放人还是不放人。”
司寇东岱好不容易才将其二人都掳来了,自是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
但,不得不承认,傅令曦说得也在理。
一下掳走了谢夙秉最在意的二人,以他眦睚必报的性子,若是被其抓住,不仅仅只是被拆骨剥皮这么轻饶之事。
可话说回来。
能抓到谢以祜确实意外之举,不然,傅令曦不会如此容易被带走。
“这事好商议。要不等娘娘‘安然’到了东舜,我自是让人全须全尾地将人送回来?”
“狗屁!你还能让本宫相信你?”
司寇东岱耸了耸肩膀,道,“为何不可。”
“少说废话!依本宫所言,你做还是不做?!”
闻言,司寇东岱沉吟了一声,道,“依娘娘……”
只是,他话还未完。
同时间,便见从两处方向,分别向自己飞来两道快如闪电的黑影,袭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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