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山峙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盯着面无血色的左高礼,似乎老怀大慰,快意的一笑;“副掌门,没想到吧,你机关算尽,最后……”
话说了一半,忽然只闻砰的一声,他嘴里噗的一口血喷出,整个身躯踉跄一下扑倒在桌子上,随后软绵绵的萎靡仰面跌倒,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向身后,嘴里血沫不停涌出。
所有人正盯着他看的人皆是一愣,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满头华发的老者忽然在罗山峙身后走出来,哈哈大笑;“没错,掌门还在,选举中的确有30%的比重权,但若掌门不在了呢?”
这个老者正是左高礼的大哥,蜀山执金使左高仁。
谁也想不到,居然会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弑杀掌门,就连罗山峙也想不到,所以他一直没有防备,如今倒在地上,满眼的不可置信。
“奸贼!”旁边的罗高木第一个反应过来,顿时须发皆张,眼睛好像要喷出火一般,一个飞身,一掌横推,排山倒海般击去。
左高仁身形一动,堪堪闪开,正要得意。
倒在地上喷着血沫的罗山峙忽然一张口,口中飞出一把飞剑,这剑造型奇特,剑柄处有三段,剑刃三色,分别是紫青蓝。
飞剑遽然朝左高仁迎头砍下,那家伙顿时大惊,身形慌忙一闪,往旁边横移数米。
然而罗山峙口中吐出的剑却如影随形,在半空中快愈闪电,掠出层层虚影,狠狠劈下。
见已经无法躲避,左高仁也算是一方高手,反应迅速,在横移时手中已经祭出一把阔剑,这时横挡在前方上首。
半空中的三色剑无花无假的直直砍下,只闻当的一声两剑相格。
阔剑和当头劈下的三色剑同时断裂。
但左高仁还是脸色苍白,似乎被没有因为格挡了一下而侥幸,他左手慌忙祭起一个盾影罩住自己。
果然,一剑砍下之后,仿佛虚光之中还有两道剑影接踵而来,第二道青色剑影直接再砍下,直接把盾牌砍碎。
砍碎盾牌后第二剑剑势已老,左高仁慌忙间举起贯注满灵气的左手挡住。
他刚刚以为一掌把这个老掌门打死了,所以有些大意,后来罗高木忽然动手,他躲了一下就开始陷入被动了,不然这三色剑就算剑势再急,他也不用这么狼狈用手来挡剑。
其实贯注满灵气的手臂也颇有威力,他曾经试过这样一腕扫断一个海碗粗大的松树,也试过用手枪在三米外开枪,也打不入他的手腕。
说了那么多,然而第二剑只在瞬间就劈下了,一剑便砍入左高仁的半个手臂。
然而他并未因为挡下这一剑而开心,反而眼睛睁得大大的,目眦欲裂,满满的恐惧。
紧接着,第三剑蓝色剑影随即而至,嗤的一下直接把这个人劈成两半,一阵血花洒满了周遭丈余范围。
这一切说来话长,从罗高木忽然动手,到此刻左高仁变成两片,只发生在两三个呼吸之间。
这接连的事故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就连近在咫尺的左高礼目睹这一切的发生,也根本没时间阻止,可见蜀山剑招攻势只迅捷凌厉。
“大哥,”他大叫一声,腾的站起来,举手就要向罗高木动手。
站在他身后的郑良辰也站起来,急忙一手抓住左高礼的手腕喝道;“左高礼,你要干什么!?”
左高礼幸亏还没有急得丧失理智,见手被郑良辰抓住不敢还手,便高声大喊;“罗高木向同门动手,戒律院何在!”
“戒律院长老严正清在此。”他旁边不远处站出一个六七十岁的老者,踏出一步应道。
“向同门动手,该当何罪?”
严正清摆出一脸铁面无私的表情;“按律当斩杀,若事出有因,则可在审判之后,酌情处置。”
左高礼狠狠挣脱郑良辰的手,立在原地大喊;“把此人拿下,择日审判。”
郑良辰急忙大叫道;“罗高木之所以动手,是因为左高仁这个混蛋先击杀他的父亲……”
左高礼立马回应道;“左高仁弑杀掌门,罪该万死,但应该交由戒律院处置,罗高木不能擅自出手,再说左高仁已死,而罗高木就算事出有因,也要经过审判后,再可从轻发落。”
“人给你抓住,能不能再活着出来都未必了。”
“郑良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现在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话?现在我是副掌门,这里一切事务由我处理。”
郑良辰勃然大怒,忍不住就要上前动手。
左高信立马大喊;“掌门已死,我司礼处宣布刚刚数据有效,左高礼正式接任掌门之位,郑良辰,你是否要放上做乱?弑杀掌门?”
这时,剩余的戒律,司礼,护山三个长老齐齐站在左高礼旁边,对着郑良辰怒目而视。
他原本就是没什么魄力之人,真的要拼死一战的话,那边左高礼是辟谷大圆满,戒律院长老是金丹后期,其他两个长老都是辟谷期。
而且还有几个长老的副手也站在左高礼旁边,这些都是蜀山的高手,真的打起来不会有好结果。
他偷偷的看了一眼易小俊,还在犹豫。
易小俊身边的罗小扇缓缓走到罗山峙尸首旁边,脸色铁青,却面无表情,仿佛一个失去七情六欲、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我罗家在蜀山传承千余年,世世代代皆为蜀山禅精竭力,抛头颅洒热血,我太爷爷五十岁成为护山使,一直到成为掌门,为蜀山服务百年,兢兢业业,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今日左家之人大逆不道杀我太爷爷,我罗小扇现在在此立誓,从此与左家的人不共戴天。”
此言一出,场内诸多蜀山内门,精英弟子皆露悲伤神色,他们有些是被左高礼蛊惑、收买、或挟心的人,现在见一代掌门居然给左家的人杀害,好端端的蜀山变得如此,心中皆有些义愤。
左高礼脸色极为难看,他也没想到今天的事变发展到这个程度,但她知道此时不能让罗小扇继续在这里说下去,蛊惑人心,动摇他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