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吕一把夺过去,看都没看就放到刚才它所在的墙壁上。只见蚂蝗身上的颜色慢慢的变暗,渐渐的恢复了原样。
老吕松开手,蚂蝗竟然吸在了墙壁上。我看到老吕的手都有些颤抖,看来他对蚂蝗的厉害是心有余悸。
我看着四面爬满的蚂蝗化石,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此地不可久留,得赶紧离开这里。先不说这随时都有可能苏醒的蚂蝗,就是棺材里那位,谁知道它会不会改变主意。
前面的石门里面一片漆黑,我照进去,里面深不见底,门的外面和墙上全是化石一样的蚂蝗。
再往里,蚂蝗渐渐减少,可以依稀看到墙上有些刻画的痕迹。商周时期的彩绘艺术还不完善,大部分的壁画浮雕都是刻上去的。
不过由于年代久远,又进了空气,所有的壁画都遭到了严重的腐蚀。我们看了一会,也没看出什么头绪。
走到甬道的尽头,常熟发现了一处地方非常可疑。
在膝盖高矮的墙壁上,有一片灰尘较少的地方,上面刻着一个眼睛形状的符号。
常熟擦了擦,看刻痕明显比其他地方要新的多。
奇怪的是眼球是白色的,虽然只是寥寥数笔,而且没有上色,但却很容易就能看的出来。
五哥暗道:“这样都能被人捷足先登,看来有高人来过。”
正当我仔细研究白眼标记时,五哥一把拉着我就跑:“快跑。”
我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标记上面,冷不丁的被五哥一拉,差点没摔倒。很快我就反应过来了,往身后一看,不禁头皮发麻。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出现了一条巨型蚂蝗。
足有水桶粗细,长约四米左右,跟普通蚂蝗不同的是,嘴上没有吸盘,而是一张圆形大嘴,嘴里有两圈十几公分的獠牙,流出的微黄的粘液。
它靠近,一股恶臭扑鼻,我好悬没吐出来。
看似笨重的蚂蝗,移动速度奇快。我们来不及准备武器,只能撒开脚丫子的跑。而蚂蝗跟我们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短,被它追上是迟早的事情。
甬道没多远,很快便到了尽头。由于事态紧急,也没看清附近的情况,只感觉这里挺宽敞。
突然听见老吕“啊”的一声就不见了,接着我也一脚踩空掉了下去。之后又是三声落水的声音,我们一共六个人,还少了一个。
我来不及猜测是谁没有掉下来,因为下面是一潭齐腰深的死水,不知道多少年了,臭味刺的眼睛疼。
我刚站定,就感觉脑后生风,不用想也知道是那蚂蝗追上来了。我赶紧一弯腰,蚂蝗从我的头顶窜了过去。
我迅速的将枪拿出来,对这水里猛开两枪。水面瞬间泛起了一片殷红,看来是击中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往后墙上一靠。几个冰凉的东西掉在了我的脖子和头上,然后顺着领口滑进了衣服里。
感觉软软的,而且是活的。我暗道不好,刚把手伸进衣服里,就感觉背后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我手忙脚乱的把背包和武器解开,然后开始脱衣服,越急越解不开。
他们那边不知道遇到了什么情况,只听见枪声紧急,看来不比我乐观多少。
突然我脚下一滑,整个身子摔倒在水里。灌了一大口水,水一到嘴里我立马感觉到里面有蚂蝗,但是为时已晚,被我咽了下去。
瞬间胃里开始翻滚,我大口大口的呕吐,把刚才喝进去的臭水和蚂蝗还有今天吃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
五哥跑过来拉着我往前跑,他身上干燥,看来没有掉进水池,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水池面积并不大,前面有几步台阶,上了台阶之后就脱离了水面。
我要把衣服解开,五哥拉着我边跑边说:“快跑,这里不只一条大家伙。”
我强忍着疼痛往前跑,老吕、常书、王立春和刀疤紧随其后。
就听见后面传来阵阵水声。我顾不得往后看,拼命的跑。这时我想起来,我的背包和武器都丢在了水池里。
五哥看我速度慢了下来,问我:“怎么了?”
我边跑边说:“背包丢了。”
五哥:“老吕,还有没有照明弹,拿出来用了。”
老吕迅速的从背包里拿出来照明弹和榴弹发射器,装好之后射向后方。随着一声响,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我没敢直视,怕灼伤眼睛。
老吕又装上一颗,说是以防万一。
我们继续往前跑,被照明弹一照,我才看清这个墓室已经不能算做是墓室了,简直可以称作是宫殿。
看不清上面有多高,四周全是气势恢宏的四角建筑,金黄色琉璃瓦,镏金的柱子和墙面。如果不是在地下,这里可以算的上是一个小型城市。
我看的有些呆了,背后又一阵疼痛把我拉回了现实,我赶紧把衣服脱掉。
五哥走过来说道:“总算是甩掉了,我看看你的伤势。”
我咬紧牙关,回想起老吕被蚂蝗钻进肉里的情形,就是一阵担心。当时掉进我衣服里的蚂蝗能有七八条,我这脊背看来得重新整容了。
五哥一皱眉,发出“嘶”的一声。
我问道:“我是不是得去见主席了?”
五哥没有说话,在我背上用力一扯,我疼的一咧嘴。还没等我开口说话,五哥递给我一样东西,我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一只干瘪的蚂蝗。
这只蚂蝗就是巨型蚂蝗的缩小版,一嘴的獠牙,浑身灰褐色。我捏了捏,蚂蝗已经死了。然后五哥从我背上依次拔下来七条,无一例外都是死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着干瘪的蚂蝗问道。
五哥摇摇头道:“你背后的伤口并不深,这些蚂蝗好像不吸人血,更像是被你给吸干了一样。”
我摸了摸后背,伤口还是很疼,不过比之刚才要好太多了。我看了看手上沾的血道:“会不会有毒?”
“现在还不太清楚,不过看你的精神状态,应该是没有。不过这玩意在那臭水沟里长大,也干净不到哪去。来,我给你消消毒。”
说着,五哥从包里拿出白酒,看到他不舍的表情,应该是最后一点了。
五哥灌了一大口,然后整个的喷到了我的后背上。伤口立马针扎一样的刺痛,接着五哥用打火机将我后背上的酒点着,然后用外套扑灭。
虽然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但还是疼的我出了一身的汗。
老吕帮我上了药做了简单的包扎,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后背没那么疼了,却发现自己开始发困。
五哥一个巴掌拍在我后背上,我疼的一咧嘴。
“你怎么了?”
我揉揉眼睛:“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睡觉。”
五哥一皱眉:“坏了,蚂蝗果然有毒。你可不能睡着,这地方睡不得。”
我很想接着说话,但是浑身无力,眼皮子越来越重,脑子也不听使唤。渐渐的,眼前越来越模糊,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恍惚中我觉得有人说话,我努力使自己清醒。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忍住背后的疼痛刚一起身,额头撞到了一个硬物,疼的我一咧嘴。
我伸手揉了揉,然后用手一摸,四周是被封闭的。空间非常小,只有棺材大小。想到这里,我脑子嗡的一下,莫非我在棺材里?
这怎么可能,五哥他们不是一直跟我在一起吗?莫非他以为我死了?即便是这样,也不能我草草的扔在棺材里。
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棺材里没有空气。
我屏住呼吸,用力推棺材盖,棺材盖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段对话。
“你在这等着,我过去看看。”
接着有人在敲打这具棺材:“金丝楠木,就这棺材,弄出去都够荣华富贵几辈子的。”
“入口棺动不得。”
“为什么?”
“王侯将相们心里明白,自己的墓早晚有一天会被人盗了去,有谁会傻到将自己的棺材摆放在门口……”
我突然发现这段对话正是我们下到这墓室时说的,外面的人是五哥他们,还有我……
越想越觉得可怕,我用力锤击棺材,但是没有任何反应。用脚踹了两下,依然没动静。
这时我想到了腰里的匕首,于是拔出来猛刺棺材,但是金丝楠木太过坚硬,根本刺不进去。我就用匕首划,希望划出点空隙能进来空气,最起码可以缓一缓。
当匕首划破棺椁时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我的心咯噔一下,这声音不正是我刚下到墓室时趴在棺椁上听到的吗?
情节的发展竟然跟之前一模一样。更要命的是我呼吸越来越困难,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死亡离我越来越近了。
临死前的不甘,让我对死亡充满了恐惧。我痛苦的到处乱抓,就在这时,我在头顶部位抓到了一个拉环。
当时大脑缺氧,也没有多加考虑就用力一拉。就听见几声齿轮滚动的声音,接着棺椁的上盖自动的滑向了一边。
我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胳膊架在棺椁边上休息片刻,我从棺椁里跳出来。
四周一片漆黑,这里竟然是停放入口棺的墓室。
背包和手电还在水池里,我可以凭着记忆摸索着去找回背包和手电。虽然水池又臭而且还有蚂蝗,但是总比现在什么都看不到来的好些。在这诡异的古墓里没有光源,就等于死路一条。
打定主意,我慢慢的摸索着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