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德默拉拉河两岸熟悉的街景,鲁斌内心唏嘘不已。
要说自己对于斯塔布鲁克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骗人的,毕竟这儿是自己迈入人类文明的第一站。
河口镇的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都好几年过去了,自己其实在这儿待的时间可比帕拉马里博长多了。
屁股决定脑袋,造化弄人,谁让自己是嘤国人的身份呢?
无关乎于正义,在这个时代抱带嘤的大腿可比海上马车夫有前途多了。
顺应时代潮流才是明智之选,逆潮流的都是脑子有包给自己找不痛快的。
……
河面上冷冷清清,以往热闹的河堤两岸此刻一个人毛都没有。
不远处的船厂冷冷清清的,只有两条破败的小船堵在坞中。
鲁斌瞬间想起了伦勃朗等人,也不知道失意五人组现在怎么样了,估摸着下场不会太好。
“真是一段令人难忘的记忆啊……”
鲁斌感慨万千,抬了抬手像是在和过去的遗憾告别一般:
“这个多愁善感的日子,需要放炮应和一下。”
鲁斌指着周围的炮位缓缓说道:
“所有火炮,抬高8度,击发准备~~~~~~~~”
“开炮!”
……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
19门75炮几乎同时开火,剧烈的轰鸣声响彻德默拉拉河。
19枚装填有白磷的炮弹含怒朝着远处飞去,破空的轰鸣声犹如催命的乐曲。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
不远处的总督府被炮火无情的覆盖,剧烈的爆炸把白磷均匀的布撒开来,冒着诡异火光的磷块拖着白烟向着周围飞溅,与之一同遭殃的还有隔壁的市政厅与教堂。
大火瞬间朝着周围蔓延,斯塔布鲁克再一次陷入无尽的恐惧中。
“放火这事儿真的会上瘾啊喂……”
鲁斌挠挠头,看着教堂的尖顶燃起的大火,心满意足的指挥着路飞号掉头行驶。
“溜了!溜了!!”
圭亚那的外海,路飞号与索隆号结伴朝着苏里南的方向驶离。
身后的城市和海面一片滚滚浓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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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日的浑浑噩噩,亚伯拉罕浑浊的眼神终于清澈了一些,只不过行动更加迟缓和神经质。
半窝在躺椅上的亚伯拉罕眼窝凹陷,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一边抽着烟斗,一边不住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
“马尔科……”
“现在……”
“对面是什么情况?!咳…咳…咳…咳…咳……”
马尔科小心翼翼的说道:
“大人!现在僵持住了,对面除了偶尔偷偷营外,并没有什么大规模的动作。”
“咳……那我们是否会有危险?!”
“应该不太可能……”
马尔科顿了一下,捧起一盆碎片拿给亚伯拉罕看。
“大人,这是我派人偷偷在战场上收集来的残片,这个应该就是他们的那种投掷物。”
“哦?”
亚伯拉罕闻言立刻坐了起来,拿起盆中的哑弹翻来覆去研究了半天。
“这是……手捧雷?咳咳咳……那确实投掷的距离不可能比过火炮。”
亚伯拉罕松了一口,安全方面终于不用太过担心了。
“不过…为什么他们的手捧雷…咳…咳…咳……威力这般惊人?”
亚伯拉罕一想到那毁天灭地的动静,就忍不住的颤栗。
马尔科用小刀从手雷破损的地方伸进去缓缓刮拭出一些粉末。
“可能问题就出在里面的装药上了,这种火药和黑火药完全不同,或许鲁滨逊的船上用的也是这种!否者不可能对我们的船造成那么高的伤害!”
亚伯拉罕咬牙切齿道:
“又是这个鲁滨逊!!!!!!早晚我要把他碎尸万段!!!!咳…咳…咳…咳…咳…….”
“大人!大人!!不要这么激动!对您的伤势不好!!”
马尔科看见他又开始发癫,头皮都有些发麻,赶紧劝诫道。
好一会儿亚伯拉罕才把情绪压了下来,冷着脸说道:
“那么,针对他们的这种武器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人其实最怕的是未知,可如果一旦知道了原理,就不会那么恐惧了,而是会想方设法的扬长避短。
马尔科略微思索后说道:
“大人,无论是这种手捧雷还是他们的火枪,都能在我们的射程外给予我们最大的打击。”
说罢,马尔科又掏出一枚卤蛋的弹头道:
“这枚造型奇特的弹头也是在战场上发现的,不止这一枚,在砂石里还挖出了很多,大家都确信敌人的射程增加和这种特殊的形状有关!”
“哦?!”
亚伯拉罕瞬间来了兴趣,语调有些高亢。
“那你们实验了吗?”
马尔科点点头,可表情却没有一丝喜悦。
“我们确实找了几只同口径的火枪实验了发射效果,可是都不尽如人意,不知道为什么精确度和射程反而更加糟糕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难倒对面的英国人会魔法不成?!!”
他们两不知道的是,这个弹头缺少的仅仅只是中间掉落的木塞而已……
眼看着亚伯拉罕又要陷入暴怒,马尔科立刻说道:
“大人!大人!别急!别急啊!!只要我们能缴获一支敌人的枪和弹药包,一定能发现其中的奥秘!现在肯定是缺失了什么!光有一个弹头不足以分析……”
亚伯拉罕点点头,看着捏在手里的弹头,良久无言,半晌后才吩咐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避免正面冲突,还是用老方法!把火炮阵地往前推进!我就不信了!顶着这么多火炮他们也敢冲锋?!”
“是!大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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