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群该死的蛮夷。当初就应该将他们亡族灭种的。”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跑?”
“这下真的完蛋了,我们的家就在江宁啊,要是蛮夷打到这里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依我看,当尽起江宁之兵北上讨伐蛮夷。”
一众官员将人生百态展现的淋漓尽致。
有破口大骂的,有想要逃离这里的,也有想要主动抗击的。
徐长远冷冷旁观着这一切。
蛮夷还未打到,自家反倒先乱了。
就这阵势,他们又能如何抵抗蛮夷。
“住口,现在蛮夷还没打来,你们就想着跑,这是要将江宁至于何地,将陛下至于何地,心中还有没有家国?!”
“江宁郡在淮江以南,北靠水域,南方一片坦途。如果我们都乱了,那岂不是要将帝国的一半拱手相让给蛮夷?”
“依本御史看,我江宁应大肆督造战船,招募水手和士卒,如若北方被破,我们南方还可以坚守。”
“是,徐御史说的在理,哪有未战先怯的道理。”
“可...可万一打不过怎么办?”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打不过,万一能打得过呢。”
虽然徐长远已经给出了方案,但底下的部分官员还是在想着逃跑。
这一群怂蛋,敌人还没打就吓趴了。
如果帝国都是这样的官员,那帝国就真的没救了。
好在徐长远不是,他热血,有骨气,脊梁一直都是挺直的。
“郡守大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们应当快点做出决定。”
徐长远是监御史没错,但他只有监察之责而无行使之权。
一郡的最高长官还是当地的郡守。
如果郡守不发话,那命令也传达不下去。
郡守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是是,徐御史说的没错,应当提早做准备才是。”
“本官这几日突感不适,这责令行使之权本官就全权交给徐御史了,本官先回府休养休养。”
说完,一地郡守居然似狼狈之犬慌里慌张的逃了出去。
徐长远看着这一切也毫无办法。
他只能写信给朝廷让朝廷来裁决。
郡守这么做其实也是有道理的,他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
要是让他压榨压榨百姓还行,去打仗?那算了吧。说不定还没上马就吓死了。
看到郡守逃走,他的亲随也跟着逃了出去。
徐长远知道这帮人强留是留不住的,还不如一开始就让他们走了,免得到时候内院失火。
“还有没有要走的了?”徐长远冷冷的说道。
接着又有几名官员站了起来,朝徐长远行了一礼就跑了出去。
此时能坐在厅中的只有三五个官员了。
“你们不走?”
“不走。百年前我们能杀的蛮夷血流成河,今日我们也可以。”
“对,不杀尽蛮夷誓不休战。”
“我等坚决与蛮夷抗争到底。”
“说得好”徐长远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才是我大乾官员该有的样子。”
“灾难是一面镜子,他可照亮人性的丑恶,亦能照亮心中的正直。”
“尔等与我誓死守卫江宁。”
“誓死守卫江宁!”
“誓死守卫江宁!”
......
大部分官员的出逃最终还是使江宁乱了一阵子。
但很快就被徐长远给镇压了下去。
不过有关蛮夷要入侵大乾的消息却不胫而走。
这是一名官员逃跑时慌张嚷出来的。
徐长远想要阻止都阻止不了。
好在百姓们几乎都没有逃离。
这里是他们的家,他们誓誓与江宁共存亡。
江宁只乱了当初的一阵子很快就平息了。
徐长远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不能让内部人生乱,于是他很好的命人封锁了消息。
半个月后,书信终于传到了上官博的手中。
看完书信,本来刚打完侄儿的他又想把上官仁拉出来再打一顿。
前几天陛下对他的考核他又没有合格。
只是让他做一首有关梅花的诗罢了。
那家伙居然想到了洞房花烛。
诗词中描述的那叫一个淫荡,让在场的上官博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此奇才,他上官家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所以今天上官博狠狠的抽打了侄儿一番。
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恨武曌,因为武曌已经很配合了。
他现在只想一刀刀了侄儿。
这是何等的废物,何等的蠢材。
他上官家怎么会生出这样的蠢驴来的。
良久才平复心情。
上官博立即召集众多官员来相府开会。
“这是江宁传来的急报,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工部尚书罗成看完信件后最先站了起来“丞相,依下官看,无论此事是真是假,我们都应当派人去草原核实一番,仅凭一张布条就让我大乾边军大规模的调动,这代价实在太大了。”
户部尚书刘斌也站起来附和“以往边境有摩擦都会是在初冬时节,如今边境一片安稳,依下官看此事十有八九是假的,只不过在危言耸听罢了。”
刘斌的这句话让上官博及下面坐着的官员都点头认同。
“是啊,今年边境一片安稳,想必这情报哪个不知好歹的用来吓唬人的。”
“依我看,这突厥和匈奴还算老实,他们也知道不敢轻撩大乾的虎须。”
“不过派人去草原核实一番还是很有必要的,确保下安全嘛。”
“那你去?”
“老夫才不去,那么远的路老夫还没走到那里就死半道上了。”
“那你说该派谁去?你不是同意去草原核实一番吗。”
“老夫只是建议而已,又没说要自己去。”
说着说着,底下两帮人开始争吵起来。
就因为派谁去草原的这个问题。
上官博看得也一阵头疼。
“好了,都别吵了。”
“既然各位大人都不愿意前往,那我们就找个不怕死的过去。”
“老夫看谏臣张尘就不错,他一直可是骂老夫是窃国之贼的。”
“对对,丞相大人言之有理。”
“就该派他去,那人的嘴巴臭,下官老早就想抽他了,派他去正好。”
屋内一片的赞同声。
死道友不死贫道。
派谁去都好,只要不派我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