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宁走到去大牛家的路上，此时秦霄还正在耐心的教授大牛绑票的技巧。
什么祸不及家人。
那都是扯淡。
在权利跟利益的面前，谁跟你讲究这些。
蜜糖最是能侵蚀人心，唯有心硬如铁才能抵得住糖衣炮弹的腐蚀。
从古至今，细数有名的君王，哪个不是心如磐石。
李世民杀光了他亲哥哥亲弟弟的所有子女。
隋文帝杨坚更是屠光了整个宇文皇族。
宋太祖赵匡胤虽然没杀后唐主李煜，但也把他和他的家人全部软禁了起来，直至最后赵光义登基，还是把李煜一家都给杀光了。
至于明太祖朱元璋，那就更别说了吧，他直接把大明朝的武将杀的断层了。
这一桩桩，一幕幕，全都是历史的反射。
如果做不到心狠手辣，是成就不了高位的。
“大牛啊，你要记住。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只有斩尽一切可威胁之敌，这样我们才能安稳的发展。”
“我需要你化身成行走在黑暗中的天使，以菩萨心肠行雷霆之事。今日我们杀一小撮人，是为了拯救更多的穷人。”
“切莫因心软而犯错。要知道，你的爹娘在看着你，上柳村的父老乡亲在看着你，我黄天教的千千万万的教众也在看着你。”
“你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也许你会因为此事而背上骂名，也许会有知心好友因为此事而疏远你。但这都不重要。你只需要记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千千万万的农人，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不再受到压迫，能有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今日的骂名总有一天因你的功绩而消散，你的子女也会因你而骄傲。”
“我知道，最近黄天教中出现了不安稳的份子，他们有了一点权利就开始作威作福，浑然忘记了以前穷苦的时光。我需要你把他们都铲除干净。”
“你要记得，我们是屠龙之人，切不可因为权利而使我们变成自己都厌恶的恶龙。唯有割刀剐肉的勇气，才能使我们这艘大船开的更远。”
“大牛，这份重担我交给你，你能接的下吗？”
“我能接的下，请教主放心。”
大牛被秦霄讲述的泪眼模糊。
他心肠直，以为这一辈子都只能做秦霄的打手而已，没想到教主居然肯把这么重的担子交到他手上，这是对他莫大的信任。
他发誓他一定要干好这份差事。
我是屠龙者，绝不可成为恶龙，这也成了大牛用生命守护的誓言。
在往后的日子里也正是因为有大牛在黑暗中行走，秦霄也因此少了许多的麻烦。起码在大牛的任职期间，黄天教的教众一直都是健康的。
大牛趴在秦霄的腿上嚎啕大哭，似有对过去的告别，又好似有对未来的恐惧。
作为黑暗中的刀，没几个是有好下场的。
秦霄唯一能做的就是只有死保大牛而已。
这世上总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大牛就是黑暗的清扫者。
秦霄这么做也是无可奈何。
孙宁进屋的时候，正巧看到大牛趴在秦霄腿上痛哭。
“这...大牛这是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
大牛急忙起身，胡乱擦了把眼泪就跑了出去，孙宁在后面看的一脸疑惑。
“你骂他了？”
秦霄装作生气的说道“难道他不应该骂吗？居然加入什么黄天教，这不是在拿我们上柳村所有父老乡亲的性命开玩笑？万一对方是个邪教组织呢。”
“嗯”孙宁认可的点点头“骂的好，大牛也确实该骂。”
孙宁虽然有怀疑过秦霄的身份，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是一教之主的头上。
因为秦霄实在是隐藏的太好了。
除了会在村里面逛逛，其余时间他都几乎躲在房中修炼，这比人家闺女还闺女了。
用现代的话说，就是一个死宅男。
“先生，我跟您说，您可千万不能加入什么教派组织，我知道一些教派都是打着普度世人的名义实际是在贪财害命。您可千万要小心别信了他们的甜言蜜语。”
“我知道。”秦霄点头说道。
“孙姑娘，这时候你应该在上课，怎么跑大牛家来了。”
“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爹来信说，族长同意我们在一起了。”说完，孙宁还双手送上了信封。
“哦，他同意便同意了呗。”秦霄解释说道“孙姑娘，我之前应该与你解释过，我心里只有曌儿一人。除了她，我心里已经再容纳不下其他的女人了。”
“不是，秦先生。您没明白我的意思。”
孙宁打开书信指着最后一行字说道“是族长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族长？
族长！！
这下秦霄反应过来了。
族长说的不就是曌儿吗。
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同意自己与孙宁在一起。
难道曌儿那边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她明明答应了要等我三年的。
如今才半年刚过，曌儿不可能变心，她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秦霄紧紧抓住孙宁的肩膀“孙姑娘，你告诉我。是不是曌儿遇到什么事了。她答应了等我的，她答应了会等我三年的。她怎么可能会同意我跟你在一起。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先生你冷静冷静，你...你弄疼我了。”
“对...对不起。”
秦霄赶忙松开了孙宁“孙姑娘，求求你告诉我，是不是曌儿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秦霄的一脸紧张，孙宁内心充满了苦涩。
这要是换成她该多好。
“秦先生，您别多想，族长她没有发生什么事。”
“不可能.曌儿一定是遇到事情了。”
武曌的性格秦霄了解，如果不是受到什么重大的挫折她是不会如此消沉的。
她一诺千金，如果不是遇到什么重大变故，她怎么可能会同意自己与孙宁在一起。
“孙姑娘，算我求求你。你就告诉我曌儿的信息吧。”
“好，我说。”
孙宁很想说一句我不知道，但看到秦霄苦苦哀求的眼神她又顿时心软了。
武曌定亲的消息，孙宁也是知道的。
通告现在几乎传遍了大乾的每个角落，孙宁想不知道都为难。
其实秦霄也清楚，但他只知道那是皇帝订婚了，他并不清楚武曌就是皇帝。
“先生，其实..前段时间族长已经与别人定下了婚约了。”
“这...这不可能。”秦霄连连退后几步，脸色变得苍白，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孙姑娘你在骗我对不对。”
“秦先生，很抱歉。我也很希望这是假的，但此事千真万确。族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