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云亲王口令,云珏难得不着急去外边儿玩,连着好几日在家躺着。
终于决定明儿去一趟天命赌坊瞧瞧。
哪知她母妃亲自登门来了她院里头,跟她说明儿切勿出门。
坐在后庭院的贵妃塌上,云珏纳闷地瞧着她母妃,“好~母妃——”
“明儿又是哪个日子?又得拘着我不能往外跑呢?”
云亲王妃轻轻地揪着她耳朵,“怎的?这几日还没耍够威风?”
实在不疼,云珏也懒得理,由她揪来。
只言辞凿凿地反驳道,“母妃这可冤枉死人啦,我这几日都待我院里呢,何曾出门过?”
“嗯是是——”
明显敷衍的语气。
云珏:“?”
不信?
云亲王妃又说来,“今儿镇国公府的帖子又到了府上,明儿人要来下聘。”
依照以前,男方来纳征下聘那日,女方是不能亲自在场的。
今时不同往日,云汉逐渐开放,男女大防实在没有那般严重了,反是要求女方必须在场。
“可是忒巧了些!”
“为何先前几日不见来?”
云珏略显烦躁,整张小脸皱巴巴的,心情都摆在脸上了。
“可不是巧了嘛?叫你先前不去耍?今儿就别悔啦——”
云亲王妃替她扶了扶,头上那支歪了些的步摇,“镇国公夫人也才从岭烬寺回来呢。”
“……”
噎了半晌,云珏好气又好笑地接受了现实。
能咋整啊?
怪她时运不济咯。
云亲王妃走后,云珏还在叹息不止。
这个时辰,再是去逛,哪都不尽兴。
若下帖子喊人过府来玩,又来不及。
这个念头可以打消了,因为没什么人值得她去下帖子的。
“啊——”
“太伤心了——”
轻轻一跃上了青枣树,坐在较为平稳的主枝干上,双手放在嘴边,大声呐喊。
晚知正搬着从晋州运来的荔枝,来到院里,瞧见树上的主子。
快步走至小木桌边,放下篓子,站定即开口,“郡主快些下来,让人瞧见了如何使得?”
云珏晃了晃双腿,向下看晚知,吐舌头,“略——”
“谁人瞧见?”
晚知偶感头疼,好言相哄道,“您快下来,可是晋州来的荔枝,您的最爱之一,您快些来尝尝。”
荔枝?!
上京可种不来这玩意儿。
云珏凤眸锃亮,当机立断地从树上跳了下来,拉开桌子边的椅子坐下。
“可还新鲜?”
晚知笑答,“能端来您跟前的东西,自然是吃得的。”
瞧着还算新鲜的荔枝,云珏拨开一个,往嘴里塞,吐出果核,问道,“如何做到的?”
“苍钺大哥来信,说是托了那等要钱不要命的镖局,给您快马加鞭往京都赶来的。”
正是时,伏萤手里搬了一筐桂圆,最上头还有一封未拆封的信。
近了,云珏看清了那一筐桂圆,眼眸更亮堂了。
“哇——”
“还有桂圆呢!”
木桌过于小,伏萤只能把筐子放在主子脚边。
云珏看也没看那封信,把信往桌面上随手一放,弯腰去拾了一扎桂圆。
“苍钺果然记得本郡主!不怪本郡主也记得他!”
晚知:“……”
伏萤:“……”
嗯对。
记得人家就是有事没事打一顿。
记得人家就是把人家的信随手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