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局下来,皇家妯娌几个彻底迷上这个纸牌。
接连好几日,没有帖子送来,也约好了时间到云珏院里。
好在纸牌的玩法很多,否则她都觉得要玩腻了。
她竟萌生了后悔的想法。
盘算着,午后一过,她那几位嫂嫂又该来了。
半躺在院里贵妃塌上,少女明艳的脸庞染上愁容,望着青枣树边上,八尺高的院墙出神。
“从院墙翻出去,不能够被逮住吧?”
伏萤来时恰巧听得这么一句,张口就来道,“郡主小心些就成,王妃总不能真叫人在外头堵着您吧?”
“此言有理。”
云珏坐起身来,低头看了看今儿身上穿的这身罗裙,“得换一身打扮才是。”
“你来替我随意绾个爽利些的发髻,簪子耳坠这些就不必戴了。”
边往屋里走,边招呼伏萤。
伏萤跟在她身后,“那奴婢给您束个冠儿?”
“这个省时,就这个了。”
“好咧。”
“晚知在忙什么?”
“替您打理小楼里头的兵器呢。”
“成。”
云珏换了一身鹊羽黑锦袍,乖巧地坐在铜镜前,任由伏萤给她束发。
待束好了发,看了两眼铜镜里边儿的人,不施脂粉半点,明眸皓齿,依旧明艳动人。
别开了眼,说道,“替我去一趟东宫,与我大嫂说声,今儿就别往咱家跑了。”
就跑一趟东宫就成,几位皇子妃那里不用单独再跑几趟,太子妃会安排好。
“听您吩咐。”
等伏萤出发去东宫,云珏也起身来到后院。
站在小池塘边上,靠近院墙的地儿,正准备翻上去。
从小楼出来的晚知瞧见这一幕,赶忙过来,“郡主,您这身打扮?可是要偷偷跑出去?”
云珏张开双臂,低头瞧衣袍,转了个圈,歪头问她,“嗯哼,够明显吧?”
晚知扶额,“郡主,您还是歇了这份心吧,不定外头有人等着您呢?”
这个节骨眼上,别家待嫁小姐哪个不是乖乖待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唯有她们郡主是个眼里不知俗,坐不住的。
“母妃真让人堵我呢?”云珏蹩眉。
“以防万一嘛,郡主。”晚知劝说。
云珏摇头,“伏萤……”
“伏萤是不靠谱的,您信她的作甚?没得误了您。”
晚知倒没有在人背后一套的意思。
实在是伏萤,只有主子安危这等大事,才堪堪稳了些,小事儿一堆做不好的。
是个不稳重的主儿,这等讲个运气的事儿,如何能听?
“您莫听她怂恿了您。”
“好啦,算不得她怂恿的我。”云珏莞尔一笑,“我自个儿的意思。”
她虽不是物件儿,也觉再憋下去能成个霉人儿。
又笑道,“我一个主子,我没想法,她又如何说得动?”
“……”
心知主子这趟院墙是翻定了,九头牛也拉不回。
晚知无法,几番欲言又止,千言万语化作一句,“那您仔细着点儿。”
“莫要太过忧心了,偌大个上京,谁还能欺了我去?”
云珏走到她面前,安抚似的按了按她的肩头。
“……您晓得奴婢不是这番意思。”
是怕您刚翻出去,后脚就被抬回来挨板子啊。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