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三个皮匠
长安是隋朝的都城，但是洛阳一直是隋朝的东都，特别是杨广刚登基的时候，对洛阳进行大规模扩建，还把部分中央机构设在洛阳，使得洛阳的地位大增，更加繁华。虽然不如长安人多，也有近百万人口。
叶晚庆这主意太对了，一片附和声响起。
刘文静清咳一声，把叶晚庆的主意继续下去：“叶哥哥这话提醒我了。诸位想想，要说交通方便，除了蜀道难以外，哪里的交通不便捷？偏偏绵州在巴蜀之地，硝石运到长安，要兜一个大圈子，费时费力，我们是不能等。所以，我想除了在洛阳买以外，还可以在郑州，江宁，扬州等地买硝石。一个地方虽然不多，加起来也可观了。”
郑州，江宁和扬州在隋朝是几个繁结的大都市，非常繁华，人口众多。要在这些地方买硝石的话，肯定不会有问题。更在于，要送到长安，交通非常便捷，比起“难于上青天”的蜀道，方便了何止百倍。
“还有幽州，你们别忘了。”曹志雄提醒一句。
北京在隋朝称为幽州，是隋朝在北方最重要的战略基地。因为京杭大运河的畅通，水运的发达，在长安上船，可以直达幽州，再去辽东。杨广东征高丽时，大量的军用物资就是经过幽州转运辽东。
因而幽州对于隋朝来说，非常重要，这里储备的物资除了供应辽东以外，还要供应北方。而当时北方不宁，边境上和突厥经常发生战争，幽州的地位更加重要。是以幽州也是一个非常繁华的都市，人口众多，商贸发达。
“那不是太远了？”寇义兵有点不同意。
李元霸却赞成曹志雄的看法：“这硝石收集起来需要时间，先到的先用，后到的后用就是了。要是一次性到的话，我们反而来不及处理，窝时间。”
“太子所言极是，极是！”寇义兵有点不好意思。
叶晚庆转着眼珠一计算道：“我看，这几个地方差不多能收到千把斤，要是能找到渠道，碰到一个出产地，那就好了。就算这样，也有好几千斤，够用一阵子。要是还不够应急的话，可以加大力度，以长安、洛阳、郑州中心，向附近的州县收购。”
一片叫好声响起，无人反对。
几千斤硝石，也可以熬好几百斤硝酸钾了，可以配出几百斤火药。实在不行，可以不按照军用配方来配，降低硝酸钾的比例就是，虽然威力有所下降，可以当“教练弹”使用，给军队训练用也不错。
想明此节，李元霸拍板了道：“这事，有请刘大人给陛下禀报一下，我们还是抓紧时间造炮吧。”
刘文静应一声，就去进宫了。
一个看似很困难的难题，经过集思广益，大家你一句，我一个主意，居然就解决了，李元霸很是高兴，扫视一眼众人，笑道：“三个臭屁匠，顶个诸葛亮，我们不就成了诸葛亮么？”
叶晚庆在李元霸肩头上拍拍，放声大笑：“臭屁匠，可以顶诸葛亮，有意思，有意思！”
一众人也是开心，一时间说说笑笑，气氛格外热烈。等到大家的兴致稍降，李元霸道：“各位，问题也解决了，大家都高兴。不过，还是去办正事吧。”
众人领命，各自忙活去了。
叶晚庆拉着李元霸的手道：“太子，走，跟我去看看。”
火炮这事得抓紧，不过李元霸想到另一件事：“叶大师，我听张师傅说，你们在炼精钢，不知道进展如何了？”
叶晚庆不听这话则已，一听之下颇有点调皮，冲李元霸一眨眼，嘿嘿一笑：“太子，你猜猜看？”
第一次和张德铭见面，就提到炼钢这事，后面张德铭说叶晚庆他们要试验，再后来就不知道结果了。这钢材对李元霸来说，意义非凡，化工是否能在隋朝扎根就在这于此了，李元霸时刻记挂着。
“叶大师，你就直说，我可猜不出来。”李元霸略一沉思，无奈的摇摇头。
叶晚庆在李元霸肩头拍拍：“太子，你可知道我本该在家里安度晚年了，为何又来军器监呢？说到底，还不是给你害的。自从听到我那徒儿张德铭说起新的炼钢方法，我就再也坐不住了，收拾东西回到长安，给老寇老刘一说，他们也挺支持。于是，就招集了一帮子人，由老哥哥领着炼钢。经过这段时间摸索，进展不小，要不是要造火炮，再过一年半载说不定就炼出来了。”
精钢虽然重要，还不是目前急需的，自然是要给火炮让路了。不过，李元霸听到这话仍是高兴无已，调门都高了许多：“叶大师，真的？那我要去看看。”
叶晚庆摇头道：“现在看不成，还是先把火炮造完了再说。陈兄弟，等把火炮造完了，我就跟着你炼钢，我们一起努力，把这钢材炼出来。”
“好！”李元霸很是开心。这钢材可是李元霸做梦都在想的，哪有不高兴的。
有了钢材才能有合适的设备，有了设备可以做硫酸、硝酸、盐酸，甚至可以造化学肥料、造水泥，这些东西对于隋朝来说太需要了，前景广阔。
二人一边说一边走，很快就来到叶晚庆造火炮的地方，只见张德铭正带着人做模范。隋朝不具备做无缝炮管的条件，只能先铸成两部分，然后浇铸在一起，因而这模范也就分为两部分。做得已经差不多了，都具雏形了。
不等李元霸说话，叶晚庆就给解释道：“太子，今天能够做好一个，明天可以做完另一个。后天再准备一下，差不多就可以铸造了。等到铸造好，还需要清理。清理完了，再把一些部件做好，装上去，十天就过了。十天以后，我们可以试炮了。”
十天做出一门炮来，速度的确是够快。原因主要在于，这是成熟的技术，不必从头来研究，只需要验证一下就成。再者，睿宗、太子、太平公主三巨头全力支持，处于优先位置，要想不快都不成。
即使如此，也有叶晚庆的功劳，李元霸笑道：“辛苦叶大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