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
就在这时,段鹏突然拿着一张电报跑了进来。
“总司令,刘四彩最新电报!”
他刚进屋就看到张新瑞还在房间,就立刻止住声音。
李星云却毫不在意。
刘四彩传来的消息又不是什么紧急军情,自然不需要防着其他人知道。
而且张新瑞一直都在黑衣卫的严密监控中,还没发现他是间谍的迹象,也就不需要避着他。
“继续念!”
段鹏听到总司令沉稳的声音,又深深地看了张新瑞一眼,只好接着往下念,“近日,蓉城府下的官吏人心浮动,都在谈论即将要分配到全省各县担任父母官的事情。卑职听闻很多人都不想去西边,南边,那些非常偏远的山区小县,怕处理不好当地各民族的纠纷。”
呵呵!
听到这里,李星云冷笑一声。
自古,当官的都怕穷山恶水出刁民。
越是偏远的地方,民风越是剽悍。
被鞑子奴役已久的华夏人可能不会怎么反抗,可西边和南边的羌、彝两族人民可就不一样,他们才不管什么朝廷官员,要是惹毛了他们,直接杀官造反,往大山里一躲。
不派遣大军去围剿,根本就拿他们没有办法。
派大军围剿,又会得不偿失,因为沿途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
这也是历朝历代一直以羁縻的方式来管理这些地方的原因。
困难很多,但李星云却不打算以羁縻的方式来管理偏远地区。
按照他的设想,所有华夏范围内的国土都应该由中央朝廷派遣官员直接管理,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形成国中之国。
这也是他要留一个营的兵力在每个县城的原因之一。
对于那些不愿意去赴任的懦夫,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懦弱之举,我绝不姑息!”
李星云的声音带着彻骨寒意,让房间内的段鹏和张新瑞感觉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告诉刘四彩,以后川省我都交给他管理,把所有不服从安排的人全部都抓起来,以渎职罪论处。该下狱的下狱,该劳改的劳改!”
“是!总司令!”
段鹏马上立正敬礼回答,然后干净利落地转身出门。
他心里还在感叹,总司令这样的安排实在是太符合他的胃口了。
反观张新瑞,他现在额头上全是冷汗。
仿佛刚刚完成五公里全副武装越野训练一样。
之前自己的表现是不是懦弱之举?
他不由得在心里担心起自己的将来,害怕也被当成懦夫被抓下去以渎职罪论处。
“总司令,我立刻就去做你之前安排的事情,先去通知列强在重庆府的人,然后立刻启程去蓉城府和刘四彩当面沟通大坝建设事宜。”
说完,张新瑞就像是串稀了似的,撅起屁股就跑了出去。
“哼!好言相劝,你不听!”
李星云看着他那副滑稽的样子冷笑起来。
接下来,就该为顺江而下做准备。
以前的计划是在半年之内逐步蚕食长江以南,可是直播间的大金主们嫌自己的速度太慢了,他们看着不够爽。
为了能收到源源不断地打赏,就只能加快进度,在一个月之内打下长江以南,攻入南京,去忽悠那些洋鬼子。
推翻鞑子的机会提速了,那其他省份自然不可能按照全省这样慢慢来发展。
想到这里,李星云转头对屋外喊道,“把刘坤一和宋庆两人带过来见我!”
这两人被俘虏之后,一直都好吃好喝的养着。
怕他们寻短见,负责管理两人的二狗还特意安排了六个警卫营的士兵,三班倒二十四小时看护。
更有从系统内召唤出的克隆人医生随时值班,防止这两人身体有什么毛病,突然猝死。
从生活待遇上来说,刘坤一和宋庆两人比李星云自己都还要好。
一刻钟之后,二狗亲自带着两人走进了房间。
刘坤一更是昂首走在最前方,一副清廷总督大员的派头,丝毫看不出来现在是阶下囚。
只是他头上被剪掉辫子形成的凌乱白发拉低了不少形象分。
宋庆也是一样,意气风发,精神满满。
好像两人之前都商量好了似的。
刘坤一大摇大摆地走到李星云旁边,旁若无人地抽出凳子坐了下去,居然还给自己倒起了茶。
“呸!”
刘坤一抿了一口之后,立刻把茶水吐了出来,“反贼就是反贼,你这茶叶都赶不上我之前马夫所喝的品质高!”
宋庆倒是没有喝茶,只是抽出凳子,大大捏捏地坐了下去。
这一幕把二狗看得是目赤欲裂,“大胆!你们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
主辱臣死!
二狗直接抽出腰间的长刀比划过去,“信不信我直接砍了你们的脑袋?”
“不信!”
刘坤一冷笑一声,居然不怕死地主动把脖子凑上去。
二狗神色顿时一窒,没有总司令的命令他还真不敢砍下去,只好强撑着大吼,“老匹夫,你当我不敢?”
李星云看不下去了,摆手示意二狗先放下刀,脸上挂起笑容。
“刘总督看来最近几天没有好好研究《大同集》和《大同日报》?”
“哼!”
刘坤一冷笑一声说道,“漏洞百出的理论,也敢拿出来宣扬天下?”
“哦?不知刘先生有何高见?”李星云也不生气,仍然带着笑意。
“你书中所描绘的世界确实令人向往,和古之圣贤所求一样。但是,你的那些言论也只能骗一些没什么经历的年轻人罢了。单说人人平等,这怎么可能实现?还有所有职业不分高低贵贱,这不是瞎扯淡吗?”
李星云听到他十分冒犯的言论也不生气,“大同世界是我的追求,也是大同社所有社员的追求,当然不可能那么容易实现!”
说着的同时,李星云又从书桌里拿出之前缴获的高级茶叶,亲自给两人泡起了茶。
“不过我相信,只要我们一直朝着那个方向努力,终究有一天会实现的。即使需要一百年或者两百年,甚至一千年都无所谓。我相信我死了之后还会有其他人继承我的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