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商场,熟悉的店铺。
店铺的布拉吉价格昂贵,很少有人买,没业绩,服务员兴致悠哉,就这么打算混一天过去。
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了大财主领着人来。
一张死人脸顿时巧笑嫣然,语气尤为热情,和她同班的一名服务员,更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
这该不会是没生意,被逼疯了吧?
服务过祁蔓两次的服务员可不管别人怎么想,眼里只有祁蔓这个行走的大元宝。
“诶,祁同志,您来啦!”
服务员态度热情,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拿点心,脸从始至终都挂着灿烂的笑容,分外的热情。
祁蔓早已习以为常,轻车熟路的做到了软沙发上,捏了一块绿豆糕送进嘴里,又抿了一口水。
反倒是王慧,第一次进这种高端奢侈的店铺,十分的局促。
服务员早已司空见惯,巧笑嫣然的招呼着王慧。
“女同志,您别紧张,这边请。”
王慧窘迫点头,小心翼翼的跟了过去。
服务员走到祁蔓的身边,双手相扣,露出两排洁白的大牙齿,询问道:“祁同志,是由我为您的朋友搭配,还是女同志自己搭配呢?”
这可是大财主啊。
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光顾三次了,这业绩,蹭蹭蹭的往上涨。
祁蔓忙着吃点心,瞥了一眼坐立不安的王慧,含糊不清的说道:“跟之前一样,你搭配,多搭配几身,鞋子和贴身衣物这些也不能少,该有的都得有,到时候我结账就成。”
女孩子嘛,就是要穿得花枝招展,漂漂亮亮才对。
“得嘞!”
服务员爽快答应,喜滋滋的给王慧搭配衣裳,风风火火的在铺子里头打转,忙得晕头转向,但甘之如饴,从始至终都是笑着的。
至于王慧,从头到尾都在试穿衣服,只有累了喝几口水的空闲时间。
另一名服务员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由得开口吐槽:“至于这么热情吗?可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累死累活还落不得好处。”
店铺内布拉吉价格昂贵可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
一个虽然生得精致漂亮,但另一个却瘦瘦巴巴跟个土老帽似的,指不定是在狐狸精领着别人来充大款的,到时候还得男人的钱呢。
这样想着,服务员看一下祁蔓的眼神有些鄙夷。
贺圆圆瞪了一眼说坏话的同事,放低声量回怼道:“你给我闭嘴,要是吓跑了我的财主,我跟你拼命。”
和同事共事了这么久,她可太清楚她的尿性了,以穿着来定义他人,见一些条件比较好,长得漂亮的女同志,张口闭口就是狐狸精。
也不晓得老板是咋把这样的人给招进来的,可真是败坏风气。
服务员嘴巴一抿,识趣的闭上了嘴,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好心当做驴肝肺!
切,爱听不听。
到时候哭着收拾的人可不是她。
贺圆圆给王慧搭配了三套,有一套是布拉吉,另外两套是现在比较流行的休闲风,既不露肉,也能穿的舒适,然后又配了两双鞋,三套贴身衣裳。
祁蔓摸着圆鼓鼓的小肚,打了个饱嗝,还是这家店子里头的点心好吃,看了一眼累的气喘吁吁的王慧,开口道:
“去把隔间里头的衣裳收拾好!”
王慧调整呼吸,进了更衣室,准备换回先前穿的衣,晚点再想法子带着堂姐开溜。
买是买不起的,就凭她那点工资只能买一件,不管咋样,今天总算是过了一把瘾。
每次路过百货大商店时,看着挂在橱窗上的布拉吉,久久都不能回神,做梦都想把那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试穿,只可惜有那个想法,却没那个胆子。
王慧刚进了更衣室,祁蔓后一秒就开口问道:“总共是多少钱?”
贺圆圆恭敬的站在祁蔓的身边,柔声细语的说:
“祁同志,您是老顾客了,我给您打了个折,总共一百块。”
另一个服务员靠在不远处的衣架上,幸灾乐祸的看着贺圆圆,就等着她出糗。
一百块钱都抵得上普通人四五个月的工资了,咋可能说掏钱就掏钱?
结果下一秒,祁蔓就从包里掏出了十张崭新的大团结摆在了桌上。
“把衣服包起来。”
“诶!”
祁蔓豪气的操作,惊得服务员瞠目舌黄。
这…这咋可能?
这狐狸精眨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就付款了呢。
贺圆圆乐呵呵的打包,简直不要太快乐。
王慧换回了之前宽松老旧的衣服,准备瞅准机会从更衣室冲出来,拽着堂姐跑路。
结果下一秒,耳边就传来了堂姐软声软气的声音。
“慧慧,把东西提好,我们回家。”
王慧:???
抬头看去,贺圆圆依旧热情似火,即便是收拾成堆的布拉吉,也是带着笑的,另一名服务员则是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如同便秘一样。
她就换了一身衣服的功夫,发生了什么?
“哦哦!”
头脑迅速转弯,等反应过来时,祁蔓已经出了店门,王慧不敢耽搁提着东西也就追了过去。
急忙追问道:“堂姐,这些衣服…”
祁蔓跟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一串冰糖葫芦,剥开糖衣,喜滋滋的,咬了一颗山楂球下来,心情愉悦的解释说道:
“今天心情好,送你的见面礼。”
王慧:???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妈也没和她说过,有这么一个阔气的亲戚。
店铺里,贺圆圆喜滋滋的把衣服挂好,看了一眼面如菜色的同事,得意洋洋的炫耀着。
“看到没,我的大财主,别老是用你那种龌龊的心思去揣测别人,你生活过得不如意,并不代表别人生活不行,在这个时候又不是所有人都吃不饱穿不暖。”
“你!”
服务员被气得哑口无言。
为了确保安全,祁蔓将王慧送到了公安局门口,和白土花汇合。
两人刚进了公安局,就见到了闹腾的一面。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身形矮小的老妇人,唾沫横飞的谩骂着,口水喷在白土花的脸上,拳头重重的砸在了白土花的身上,哭爹喊娘。
“咋死的不是你?你陪俺儿子和俺孙子,要死也应该是你和那个赔钱货死!”
白土花面如死灰任由老妇人打骂。
祁蔓眉头微蹙,只觉眼前这一幕有些刺眼。
“叁叁,我是不是做错了?”
明明是她想要摆脱的,可是彻底摆脱之后,反应最应激的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