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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4章:自己的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方向不同,终点却相似。

各方天骄虽然完成了金仙傀儡的试炼挑战,但是每个人的收获各有差异。

除了卓云仙还未现身之外,其他人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此地。

……

“张欢喜,我还以为你会留下来等卓云仙出来。”

乎烈天戈与张欢喜并肩而行,友善的态度与先前有了明显的区别。

张欢喜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也想等老大出来的,但是经过苦海之行和金仙试炼,我发现一直跟在老大身边,会越来越依赖他的。而且血河前辈也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的路和我们注定不同。”

其实,在张欢喜得知卓云仙的身份之后,就已经明白,卓云仙背负着命运的枷锁,他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但是无法成为“同道”。

乎烈天戈深深打量着张欢喜,似乎有些刮目相看。

一个性格懦弱、贪生怕死的人,到底要经历怎样的磨砺,才会有这样的改变。

……

又是一个月后,废墟之地传来阵阵强烈的波动。

随后,空间扭曲,卓云仙从虚空之中跨步而出,眼中满是沧桑之色。

此时卓云仙的气息极不稳定,脸色忽冷忽热,浑身上下透着血色光晕,像极了走火入魔的前兆。

不过他的目光清澈深邃,却又给人一种上善若水、太上忘情的感觉。

如仙如魔,仙魔同体……这便是卓云仙此刻的状态。

随即,十二金仙傀儡蓦然消散,只留下十二道印记融入卓云仙体内。

不同于万俟无畏借助外力通过试炼挑战,卓云仙则是将自己融入十二金仙的每一个人生阶段,一边学艺一边历练。

有着大智慧光轮的加持,卓云仙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分别经历了十二次轮回,并且最终获得了十二道传承。

实际上,十二金仙并非十二仙人,而是十二种传承,既然如今传承有主,金仙傀儡自然消失。

而对于缺乏传承的仙穹大陆来说,这十二传承显得尤为珍贵。

……

“小家伙表现不错,竟然真的完成了十二金仙试炼。”

血河大尊再次现身,不复先前虚幻的样子,而是一个身穿血衣的老人。

老人脸上布满了沧桑的皱纹,那是岁月刻下的痕迹,尤其是他浑浊的双眼,透着睿智。

“前辈,你到底是什么人?”

卓云仙上前行礼表示感谢,心里对老人的身份更加好奇。

血河大尊抚了抚胸怀,笑着道:“本尊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但是这些都不重要,我的身份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到了十二金仙的传承,本尊也算是完成了对故人的承诺。”

卓云仙微微皱眉,沉默不语。

血河大尊复又道:“小家伙,大道三千,皆可成仙,你现在已经明白自己的路了吗?”

卓云仙轻轻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血河大尊不以为意道:“小家伙,你天生三魂缺一,气运淡薄,而且命运多舛,本该是夭折之相,没想到你却能一路走到现在,实在是奇迹。加上你身怀太虚长生印和残缺的人皇印记,还有守墓一族的血脉,所以你注定会走上一条不一样的路。”

沉默良久,卓云仙开口询问道:“前辈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血河大尊脸上闪过一抹缅怀之色,语气复杂道:“仙凡之隔,未必就是天堑,本尊有一位故人,曾立下大愿,愿苦海有崖、愿彼岸有桥,愿仙道有路,愿人人如龙……他没有完成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做到。”

“前辈太高看我了。”

“一点都没有,我很看好你。”

“……”

卓云仙丝毫不为所动:“那是他的仙道,不是我的仙道。”

“哦?那你的仙道是什么?”

“长生不老、逍遥自在、超脱无上。”

听到卓云仙的志向,血河大尊笑容满面,脸上皱纹挤在一起。

“小家伙,你还是太年轻了,长生不老未必能够逍遥自在,逍遥自在也未必可以超脱无上……而且,你知道什么是超脱吗?不是简单的超凡脱俗,也不是凌驾于众生之上。”

“超脱是一种心境,一个念头。”

“当你明白自己的责任的时候,你才知道什么是命运的枷锁。”

“你现在或许还不明白本尊的话,但是本尊相信,你迟早有一天会有明白的,因为本尊在你心中看到了光明的种子,你不是为自己而活。”

血河大尊就像一个和善的长者,讲述着自己的感悟。他希望自己能够引导卓云仙走上正确的道路,只是这条路显然并不好走。

……

整整三天,二人在废墟之中交谈了许久,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他们从修行到生活,讲述着各自的经历,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只可惜,墓葬空间开启的时间有限,二人亦只能停下。

这时,卓云仙忽然问道:“前辈,我们之前是否也有人进来过?”

血河大尊点头道:“没错,有一群人先你们一步进入此地,而后已经离开了。”

“那他们挑战的结果如何?”

“你能得到十二金仙的传承,自然说明他们没能坚持到最后。”

血河大尊摆了摆手,笑着道:“其实他们每个人的资质和潜力都不差,尤其是一个叫皇甫九真的人……要是本尊没有看错,他应该是某个时代的大能之魂转世,有大机缘大气运在身,还有一个小和尚与一个冥界的少年,身怀大佛印和冥王印记……”

顿了顿,血河大尊深深看了卓云仙一眼:“对了,好像其中一人和你有些渊源,乃是山海界的人王。”

“人王!?”

卓云仙不由怔了怔,心里有些悸动。

小和尚与冥界少年他大概能够猜到是谁,不过山海界的人王,他确定自己没有去过山海界啊。

“前辈,就此别过,可否告知晚辈名讳?”

卓云仙与血河大尊一番交谈,感觉自己受益良多。

二人相交莫逆,今日一别或许就是永隔,因此卓云仙心有不舍。

血河大尊颇为无奈道:“时间太久,名字真的已经不记得了。不过很久很久以前,我记得有人叫我老鬼,一个很老很老的孤魂野鬼。”

“老鬼……”

卓云仙认真点了点头,尽管这是一个很普通的称谓,但是对他却有着特别的意义。

“小家伙,相识一场,这个小玩意就送给你吧。”

说着,血河大尊随手将一枚黑色碎片丢给卓云仙,却没有说明是何物。

“谢谢前辈。”

卓云仙收下碎片,郑重的行了一礼。

“行了,别俗套了,去吧小家伙。”

“前辈,我叫卓云仙。”

“卓云仙,云中之仙,逍遥自在,倒是个好名字。”

笑声中,血河大尊消失在了原地。

卓云仙心绪渐渐平复,而后转身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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