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
凌赫南一走进房间,一个玻璃杯就“唰”地砸过来。
他侧头避过,玻璃杯“嘭”的一声摔在墙上。
“你们都是瞎了眼的狗东西!眼里只有钱!”
“你们都不得好死!”
“我要告发你们!我一定要告发你们!”
都是因为他们,他才会落得一个家破人亡,孤苦无依的下场!
“王先生,我这次来是帮你解决问题的。”凌赫南在病床前坐下,把自己的名片递到他面前,“我是hN的合伙人。”
“合伙人……”
王城垂下眼眸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脸上的表情忽然狰狞,抬手狠狠挥开他递过来的名片,“就是你!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
肯定是他收了钱,要把那些事情瞒下去。
凌赫南皱起眉,“我之前可没有和你的案子接触过。”
指使什么了?
“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王城阴鸷地瞪着他,“你再派人过来劝我瞒下这些事,就别怪我不客气!”
大不了揭发了他们,他再自杀。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除非你真的像之前说的那样把我杀了,不然就等着鱼死网破吧!”
这次自杀再醒过来,他彻底想明白了,他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我一定会揭露你们的真面目,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王先生,我想你对我有什么误会。”凌赫南注视着他赤红的双眼,“这件事除了我,没有人愿意帮你,所以等你想清楚了再来联系我吧。”
说完凌赫南起身,向外走去。
背上猛地传来一阵刺痛,凌赫南回头,一个水杯砸在他背上。
男人歇斯里地的声音响彻整个病房。
“我就算死,也要拉上你来垫背!”
病房的门被凌赫南关上。
“舅舅,怎么了?”酥酥听到了病房内的动静,一脸紧张,“快蹲下让酥酥看看,有没有受伤?”
凌赫南的后背被水浸得湿透,还在不停地向下滴水。
“没事。”凌赫南将西装外套脱下来,随手丢在一边的椅子上,抱起酥酥,“真的没事。”
“真的嘛!”
“嗯!”
“律所的人,这段时间还是别来了。”
凌景策看了看病房内,王城正气得胸口不断起伏。
“他的情绪经不起刺激。”
“嗯。”
他之前听琳达汇报这个王城的情况还有些不相信。
“现在看来,这个案子得拖一段时间了。”
凌赫南再次回头看了眼里面的男人,冷着脸打开手机拨出一个电话,“琳达,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好好查一下。”
“嗯,你亲自跟进后续,及时向我汇报。”
……
凌赫南打完电话,趴在他怀里的酥酥才仰起脑袋,“舅舅,里面的叔叔到底怎么了呀?怎么可以乱打人呢!”
刚刚水杯摔在地上的声音好大,肯定好痛。
酥酥伸出小手手想去轻轻抚摸,结果小胖手实在太短,根本摸不到。
╭(╯^╰)╮
“他失去了妻子和孩子,很伤心。”
“他们……都不在了吗?”酥酥皱皱小鼻子。
原来,他失去了最爱的亲人……
“嗯。”
“那他为什么要对舅舅发火呢?”
“因为他的案子败诉了。”
败诉了?
酥酥听哥哥说过,大概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妻子和孩子都去世了,案子也败诉了,肯定很让人伤心。”
酥酥忧愁地皱起小眉毛,要是她能让他开心一点就好了。
“咦?有了!”
酥酥眼前一亮。
一个护士姐姐正捧着一束康乃馨过来。
“舅舅,我们也去给这个叔叔买一束花吧!看到花心情会变好哒!”
花花这么美腻,没有人会不喜欢的叭!
“这束花就是舅舅买的。”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送就被他赶出来了。
“酥酥明白!让酥酥去吧!”
酥酥从凌赫南的怀里一蹦而下,稳稳地落在地上。
“护士姐姐,请把花花给酥酥吧,酥酥送进去!”
“酥酥不行。”凌景策想到病房内的一片狼藉,“舅舅替你去,他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
酥酥已经把花抱在怀里,“他不会伤害酥酥哒。”
一个沉浸在失去孩子悲痛中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去伤害一个生龙活虎的孩子。
“而且酥酥有本领,他伤害不到!”
凌景策想到大哥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对上酥酥充满自信的眼睛,点了点头。
“好嘞!”
酥酥应声,鼓起劲来推门而入。
“来多少人也没用!”
王城烦躁地坐起身来,随手抓起旁边的花瓶就要砸过去。
突然,一张萌萌哒的小脸冒出来。
“叔叔!这个送给你!”
酥酥将自己手上那捧大大的花递到他面前,“康乃馨,很漂酿!心情会变好!”
“你……是谁?”
王城愣愣地看着酥酥的脸。
好可爱的孩子。
白白嫩嫩的……
酥酥艰难地捧着一束比自己身子还大的花,歪了歪头自我介绍,“我叫酥酥。”
王城愣在床上,眼睛却没从酥酥脸上离开。
“要是我的孩子能出生……肯定跟你一样可爱。”
可惜没有机会了。
“都被那群恶魔给毁了……”
明明他已经赚了那么多钱,马上就可以让妻子孩子过上好日子。
就差一步。
“什么都没了……”
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满脸泪水。
酥酥连忙抓住他的手,“叔叔,发生了什么事?告诉酥酥,酥酥会帮你的!”
“你?你能帮我什么?”
他眼前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会被那些黑恶势力吞得连渣都不剩。
“我……”
酥酥也不知道她能帮他什么,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算了,我太孤单了,这段时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或许是酥酥真诚的眼神打动了他。
王城叹了口气,靠在枕头上,“这个故事,我说了太多遍,可没一个人认真听过,全都在敷衍我……小朋友,你愿意相信我吗?”
酥酥两只小手乖乖地待在双腿上,轻轻点头,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我和我的妻子出生在一个很偏僻的山区,那里很穷很穷,别人说亲,就把我们撮合在一起了。我和她结婚后在那里待了三年,她跟着我,有时候一年都买不了几件新衣服。虽然日子过得苦,但我们都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