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璧被越景珩如此无微不至的照顾,难免有些想要回报的心思,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和形式。
一天,男人们出去扫荡周围的妖兽,纹姬驻扎在营地,艾娜露去湖边梳洗。
艾娜露是个爱美的狐族姑娘,所以随身携带着梳洗的用具。君璧走过去之时,正瞧见她在擦洗那浅棕色的长发,还低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君璧看了看艾娜露手中的木梳,开口问道:“你……能把梳子借给我吗?”她第一次与越景珩之外的人交谈,稍显局促,但是那特殊的软糯嗓音,很容易使人卸下心防。
艾娜露吓了一跳,险些没有直接掷出防身的金叶,等到回头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影时,她有些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和我说话?”
君璧点了点头,伸手拂下了斗篷的帽子,露出巴掌大的小脸,精致得像个漂亮的瓷娃娃。因为越景珩的照顾,她的肌肤依旧白皙宛如新雪,在夕阳的余晖中泛着淡淡的红晕。
艾娜露瞬间看呆了,直到君璧轻咳一声提醒,她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低头找起了梳子。在递给君璧之前,她还在丝帕上反复地擦了擦。
艾娜露虽然是以狡猾多智着称的狐族,但她还是个善良的姑娘。她曾经隐隐嫉妒过越景珩对君璧无微不至的宠爱,不过很显然,她现在也被面前这个看上去天真无邪的小女孩给俘获了。假想敌太可爱被萌倒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君璧准备将骗死人不偿命的宗旨贯彻到底,展现出甜甜的笑容,“谢谢。”说完,还不忘从背包里掏出一袋糖果,塞到艾娜露的手里,“给你的,这是谢礼。”
趁艾娜露还在呆愣之时,君璧带着新获得的木梳,欢欢喜喜地回到了营地。
帐篷有限,易安尔就有些惨了,只能跟布莱森和卡德里挤在一起。越景珩的帐篷无疑是装备最齐全的,他常年在外,这些都是基本配置,其中也包括他出神入化的厨艺。
这个世界,有空间能力者制作的项链,可以存在一些必需用品,比如帐篷。当然,根据项链的存放空间大小,价格也有着巨大差异,所以那边几个人才回沦落到如此拥挤。
君璧躺在柔软的毛毯上,觉得很是舒服,就在上面滚了一圈。越景珩回来时,正好看到小姑娘仰头躺在毛毯上,墨黑色的发丝铺散开来,如同水中摇曳的海藻。
越景珩翻出了些零食,君璧挑选着自己喜欢的,拆开包装吃得很开心。他把君璧简直是当作女儿一般宠爱。
越景珩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君璧的头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想要照顾她,明明知道君璧其实完全有自保的能力,甚至还是个危险的异种,可他就是忍不住对她好。也许是因为君璧对他来说太过特殊了。
越景珩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血迹尘土,眉头蹙起,“我出去一下。”他边说边拿了几件换洗用的衣服。
君璧嘴里嚼着果干,望着越景珩脸颊上渐渐发展成草原的胡须,眼珠微微一动,有了主意。“我也要去。”她伸出手,示意越景珩将她抱起来。
越景珩有些惊讶,但依旧照做了,他猜想君璧应该是一个人待着无聊,也要出去透透气。于是拍了拍身前的尘土,又拿起一块大浴巾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才把她抱在了怀里。
君璧下意识地想要搂上越景珩的脖子,却被他侧头躲开了,只是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刚才身上弄上了血迹,太脏了,你先别碰。”
越景珩说话间,低沉醇厚的嗓音伴随着平稳清晰的心跳声,从他宽厚的胸膛一直传到了君璧的耳畔。君璧微愣,随即听话地放下了手。
大家都聚集在了湖边。白天他们已经对湖中的危险生物进行了清理,这会儿男女也毫不顾忌,都衣着清凉地下了水,洗去一身的疲惫。
纹姬腰细腿长,艾娜露身材火辣,她们丝毫不介意被欣赏。
不过男人那边就有些让君璧不忍直视了。易安尔清瘦,好在肌理匀称,倒还不错。布莱森和卡德里的毛发浓密,浑身肌肉夸张,简直是辣眼睛。布莱森看到越景珩来了,还嬉笑着泼了捧水。
越景珩挡住了君璧的视线,将她安放在岸边,特意避开了那三个男人的方向。
君璧赤着脚浸入凉丝丝的湖水中,玲珑的雪足泛着莹润的光泽,摸上去软乎乎肉嘟嘟的,好像一团柔软的棉絮。
越景珩解开了上衣,露出雕刻般堪称完美的身材,月光洒在他笔直的脊背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辉。
君璧的望着面前的男人,独占欲在蠢蠢欲动。
一边的布莱森很给面子地吹了个口哨,毕竟相比于他那过于发达的肌肉,越景珩的身材更加赏心悦目。
越景珩的肌肉没有夸张到青筋暴绽,却蕴含着隐而未发的张力,流畅又不失锐利的线条,看得出其中长年累月的历炼。
君璧注意到了两个女人望向越景珩时直白欣赏的目光,不禁撅起嘴来,用力地将他按到了水里,一直没过脖颈才肯罢休。
越景珩一时间没弄明白君璧的意图,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他发现小姑娘突兀转变的情绪,有些紧张。
君璧泼了越景珩一捧水,又瞪了纹姬和艾娜露一眼,眼中带着委屈,低声说道:“你明明是我的伴侣……”她细嫩的指尖轻轻滑过越景珩颈侧的剑刃状标记,卷翘的睫毛低垂,晕开一片阴影。
越景珩愣了片刻,才想明白了君璧话里的含义。没有经历过感情的男人顿时心如擂鼓,对上君璧那光华流转的眼眸,他竟觉得双颊有些微微发烫。
“嗯,我知道了。”越景珩摸了摸鼻子,把自己往水里埋得更深了些。
君璧没想到会看到有些羞赧的越景珩,诧异片刻后,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她嘴角上扬,眉眼弯弯,整个人都生动起来。“傻瓜。”她甜笑着,又泼了越景珩一捧水。
越景珩的脸庞被打湿,他也不介意,随手抹了一把。
君璧看了看越景珩茂密的胡须,忽然凑近他,伸出手捧起了他的脸颊,在他脸上涂涂抹抹,很快搓出了白色的泡沫。
君璧凝聚出一把纤细的银刃,托住越景珩的头,让他半倚在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