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璧从熟悉的眩晕感中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豪华的大床上,身上缠着层层绷带,肋下有一处深可见骨的伤痕,在隐隐泛着阵阵疼痛。她的身上还有各种旧伤留下的疤痕,只不过除了胸口的那一道,这新伤算是最重的了。
她坐起身环顾四周,装饰富丽堂皇,室内的布置设计隐隐透露着不同寻常的气势,看来这次她的身份似乎并不简单。
她看了看镜中本身的容貌,不单单只是美艳的皮相,更多的是冷漠与邪佞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感觉,仿佛谁都无法入她的眼。那神秘感更会诱惑着人接近,让人明知会堕落其中,却无法自拔。
君璧感觉身体依旧有些不适,于是又躺回了床上。
此时系统的声音响起,发布具体任务,“攻略目标任务,获取对方百分百真心。”系统的声音低沉性感,极富磁性,完全戳中了君璧的萌点。
“哟,小可爱,这声音我喜欢,语言模块升级完成了?”君璧略显清冷的面容扬起几分温暖的笑意。
“是的。”系统如常答道,却因为嗓音的加成效果,营造出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氛围。
“天啊,我的少女心要爆炸。”即使只是这样简单的两个字,作为声控的君璧还是觉得自己被撩了一把。
“对了,真没想到我还有机会感受一次成为母亲的经历,话说这不是任务,而是什么体验项目吧?不过上次任务的时间跨度还真不短。”君璧回忆着之前的任务中似乎是作为皇后还是太后时,也有过一次怀孕的经历,不过那次好像还没来得及看到孩子,她就被传送到下一个任务了。
“任务完成与否由系统判断。”那简直就是为君璧量身定制的声音再次传来。
君璧享受着这个声音,对系统这个似是朋友似是亲人的存在,又多了些莫名的好感,也没了继续质疑的心思,因为她知道自己套路不过它,最后还是会被说服。
至于君璧之前怀疑过的,她为何没有因为经历太多世界,记忆交织而出现精神层面的问题,刚刚想到怀孕这件事,让她似乎触到了答案。她对自己之前经历过的那次怀孕,是皇后还是太后都有些记忆模糊,如此看来,没有人会像个智能机器一般,事无巨细地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细枝末节,人们只会留住那些印象深刻的事、那些值得回味的事、那些或者喜悦或者悲伤的事。所以除了刻骨铭心的事情之外,其他冗杂的记忆,即使不经历刻意的删除清洗,人似乎也会渐渐遗忘。
君璧抛开心中复杂的想法,如今只想尽快投入下个任务,在经历中忘却此时无谓的纠结。她开始浏览起系统提供的资料。
君璧本身是一家黑道集团的女总裁,刚刚经历了一场刺杀,刺杀她的男人名叫冯寒,心中有位青梅竹马的恋慕之人,宋怡嘉。
不过这位宋怡嘉却被夏家保护了起来。夏家与君璧所处的境遇有所不同,黑白两道均有涉及,但是似乎正在着手洗白,明面上的生意渐渐多了起来,只是偶然会有些无关紧要的项目与君璧合作。夏家和君家关系不算亲近,不过见面的话还是会互相给几分薄面。
夏星瑀是夏家长子,也是目前夏家的继承人,手段老道,作风凌厉。君璧本身只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是个不便结交、也不好招惹的狠角色。他似乎只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他的傻子弟弟。说是傻子或许有些过了,他这位弟弟年幼时经历仇家追杀,受到刺激,心智便一直停留在了七八岁孩童的程度。
夏星瑀的这位弟弟,夏家二公子就是这次任务的目标人物,夏景珩。
看到这君璧不禁默默在心中吐槽,这任务真是透露着诡异。这样身份和心智的目标人物她要从何下手啊?算了,纠结也没用,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看一步吧。似乎每次她感觉山穷水尽之时,都会迎来柳暗花明,这也是为何她偶尔会感觉这任务是福利项目。
正当君璧思索之时,传来一阵恭恭敬敬地敲门声,不重不轻,恰到好处。她应了一声,门轻轻打开,走进来一排彪形大汉,目光炯炯,浑身肌肉。
领头的大汉看到君璧精神还好,激动地喊了一声,“大佬!”
“住口!”君璧沉声喝道,她的嗓音带着些沙哑,这样一吼,倒真有几分威严。
大汉们立刻闭嘴立正,神色肃整地一齐望向君璧。她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抿了下唇,眉眼带着几分冷厉,说道:“扶我起来。”
领头的大汉立刻将君璧扶起,躬着身子,毕恭毕敬地禀告:“老板,那人已经被抓起来了,兄弟们正看着。”
君璧对于这个称呼还可以接受,眯了眯眼,“怎么?没有好好地伺候他?”她的眼眸细长,慵懒时带着些特殊的妩媚之色,可是如今配上这样狠戾的神情,犹如一条毒蛇,盯得人脊背发凉。饶是这些跟了她许多年的兄弟,也不由地微微抖了一下。
“没敢下重手,怕老板还有其他用处。”他们正在讨论的正是那个试图刺杀君璧的杀手冯寒,在君璧到来之前,本身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变故。
“很好。”君璧冷笑一声,又触了触肋下那处深深的伤痕,“带路,我要亲自去见见他。”她很快带入了如今的身份,睚眦必报,十倍还之。
冯寒被囚禁在别墅的地下室内,阴暗冰冷,充斥着血腥与暴力的味道。他被绑在椅子上,形容狼狈,身上带着道道血痕。
君璧嘴角上扬,缓缓来到冯寒的面前,一手扶着椅子的把手,一手钳住了冯寒的下颌,浑然没有在意他脸上的黏腻,“骨头倒是很硬。”
冯寒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里面充斥着翻滚汹涌的仇恨。
“想死吗?”君璧嗤笑一声,向身旁的人伸出手,立马就递过来一把双刃短匕。她握着匕首,颇有兴致地拍了拍冯寒的面颊,“你猜,你会有什么下场?”
君璧明明生了一张精致艳美的容颜,此时此刻,却笑起来阴厉凉薄,似乎从皮到骨都浸染了寒霜,没有丝毫温度。
冯寒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声音。
君璧用刀尖缓缓拨开了粘在冯寒额头的发丝,凑到他面前,“让我猜猜,你一定不怕死对不对?”她露出了一个颇为可惜的表情,“那你的小青梅呢?我记得宋怡嘉好像刚满二十岁,真是让人羡慕的花儿似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