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北瀚使者再次求娶河间公主。
聂弗陵则以公主已有夫君之由回绝。
使者十分精明，他也不急，说是带了汗王的新旨意。
“陛下既然不肯下嫁公主，我们也不好勉强。但汗王很希望两国结亲，我们汗王有一女儿，甚是貌美，与陛下也般配，就将她嫁与陛下如何？”
此言一出，众臣纷纷松了口气。
白白送来一个女人，比公主嫁过去强多了。
“汗王美意，朕领了，结亲就不必——”
“陛下不肯嫁自家公主过去，也不肯娶我们汗王的女儿。如此来看，是真瞧不起我们。本使知道陛下已有皇后，我们自然不奢求皇后之位。”
有大臣斥道：“放屁！你们公主怎配做我朝皇后！荒唐！”
“诸位不要急躁，汗王自然不会逼陛下立我们公主为后。他诚心想和陛下结亲，再说我们公主仰慕陛下已久，就当收下一份礼物如何？公主温柔貌美，定能侍奉好陛下。”
听使臣如此说，大臣们倒不反对了，但是这事要不要答应，还得看陛下。
见陛下似乎在犯难，他们猜到了陛下在顾忌什么。
后宫毕竟还有皇后这个妒妇在。
使者哈哈大笑：“本使提前祝贺陛下喜得美人。不日公主就会到京，届时本使将她送到陛下面前。”
群臣见聂弗陵没有说话，想着他心里是愿意纳美人的，只是碍于皇后不好直接答应，他们要助他一臂之力。
“臣等恭贺陛下喜得美人！”
“恭贺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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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间公主对此松了口气。
“这下可算是放心了，北瀚达到了联姻目的，皇兄也得了美人，皆大欢喜。”
太后神色平静的望着兽形香炉，“皆大欢喜？未必是如此。”
“母后，你是说皇后？她又反抗不了皇兄，还能翻出天不成。”
“你且等那公主入宫再说，照皇后以往脾性来看，怕是容不得新人。”
哪个女子对夫君没有过期待？
可男人全是一路货色，先皇宫也有几位异族美人，只是先皇爱新鲜，很快就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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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蕴得知这个消息后，怔然半晌。
红袖急忙劝她：“娘娘不必忧心，后宫无论有多少女人，陛下最爱的肯定还是娘娘。”
季蕴起身看着向外面的天空，今日陛下还没来。
入夜，聂弗陵来了，他轻握她的手：“皇后久等了。”
良久，季蕴才回答他：“陛下同意与北瀚联姻了？”
“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季蕴苦笑：“是啊，娶个美人，就能消弥边境之患，谁不愿意呢？”
“皇后，你不必......”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那美人？你会让她入宫吗？”
“是，朕五年前就认识那北瀚汗王，他早有送美人给朕的打算。”
季蕴很难过：“陛下是不是很开心？”
他抱住她：“你不要瞎想，这事不会影响到皇后。”
他说得平淡，仿佛那真是无关紧要的一个工具。
季蕴回想了一阵，是啊，他纵然再爱她，也从未答应过她只有她一人。
男人真是......
“陛下，你一定要有别人吗？有妾不够？”
聂弗陵不解：“皇后，你为何不明白，有没有别人，都不影响朕待你之心。”
他虽然不会像那父皇那样有四千美人，但他也没想过只有一个女人。
为皇室绵延子孙，也是他的职责，哪个皇帝不是花团锦簇。
“妾要陛下待我之心，如妾待陛下一般。”
这是她第二次说了。
“朕待你还不够好吗？别忧心了，好好休息。”
他自认已经为她改变许多，无论有谁指责她，他都是选择维护她。
她惹他生气，还是他先低头哄她，至于吃穿用度，他更是将最好的给她。
季蕴默然，他们根本是不同的人啊。
她从来只爱他一人，但他心里却想要很多人。
他嘴上说会待她好，但时间久了，他的心思会分给很多人，到她身上的爱意能有多少？何这种被瓜分的爱她也不想要。
“陛下，妾不患爱寡，而患爱分散。”
“妾宁愿陛下只有一分爱意，全部给妾。而不是陛下有十分爱意，七分给妾，三分给别人。”
聂弗陵更加不解，为何她宁愿只要一分，也不要七分？
几日后，北瀚公主到京，使者将她带到聂弗陵面前。
她实在是个美人，容颜娇美，风姿楚楚，汉话说得也流利，怪不得汗王会送她过来。
这公主并不是北瀚汗王的亲生女儿，而是另一部落首领之女，被汗王收为义女。
公主见聂弗陵难掩激动。
据她描述，当年陛下曾率兵追击他们过部落。
但是那时的燕王并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且喝止部下抢掠女人。
她对这个汉族皇子一见钟情，恰好汗王要送美人给聂弗陵，问她可愿意前往，她欣然同意。
聂弗陵微感意外，他对这公主没什么印象，大概她那时年纪还小。
他不由多看了公主几眼，心中突然想到，皇后曾说过希望当年陪他去北境打仗，而他则笑她年纪太小，哪能上战场。
使者将公主所用之物一并带来，聂弗陵让张公公将公主安顿好。
他想了想，让张公公先不要惊动皇后。她昨天似乎就有些难过，还是让她少见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