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大夫?”看着介大夫呆愣没回话,冷若虚又叫了一遍。
“啊,说的……有道理。”介大夫有点变扭的说道,“我突然有点困了,我先去睡了,你们继续。”
“介大夫你醉了?”冷若虚诧异道,这才喝了没多少啊。
“……没有,只是有点累了。”介大夫站了起来,确认道,“我的屋子是左边那间对吧?”
“嗯。”石戬站起来先一步拿起介大夫的行李,“我送你过去,老大你等我一会儿,你可别先喝醉了。”
“知道了,去吧去吧。”冷若虚一手拿着酒杯,一边摆摆手。
本来就是在隔壁,几步路的事,被他们说得好像是要十里送行一样。
冷若虚这一口酒才喝完,石戬就已经心情不错的回来了,“老大,我们不醉不归!”
醉了也没什么地方归啊,我就睡这里啊。冷若虚心里默默吐槽,“小心一醉明早就起不了床。”
“那就不用早起,午饭时起来就行,这是我家的规矩,早饭可以不吃,午饭一定要吃。”石戬说完就招呼冷若虚喝起酒来。
两人边聊边喝,半个多时辰后,石戬开始酒后出真言了。
“老大,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石戬醉醺醺的开始复读机。
“对不起什么?”冷若虚还算清醒,撑着脑袋看着石戬。
“对不起,对不起,柱子,也对不起,对不起……”石戬没有回答冷若虚的话,还在一个劲的复读机,这次道歉的对象还带上铁飒了。
“说清楚啊,对不起什么?你这个石愣子。”冷若虚歪头一笑,眼里带着醉意。
“因为我……嗝,老大,柱子,嗝,才会到骠骑去。”石戬断断续续说着,打酒嗝的样子很是可爱。
“笨蛋。”冷若虚伸手推了石戬肩膀一下,“又不全是坏事。”
“老大……对不起,对不起……”
“行了行了,别复读了,我知道了,石愣子,听好了。”冷若虚放下酒杯,伸手捏住石戬的下巴抬起面向她,“这件事啊,也不一定是坏事,听说过因祸得福吗?说不定,这正是个我们往前的好机会。”
石戬呆看着冷若虚,眼神迷离,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算了,你都醉了,说了你也听不懂了。”冷若虚放开手,想去拿酒杯,却被石戬握住了。
“老大……”石戬盯着冷若虚,接着打了一个酒嗝,“你生气了吗?”
“没有,明天再聊,先去睡吧。”冷若虚站起来,石戬也醉醺醺的跟着站起来。
“老大,今晚我要在这睡。”石戬挠挠头,就松开了拉着冷若虚的手,歪歪倒倒的寻着床前,在床前被绊了一跤摔到床上后就索性直接埋头睡了。
冷若虚长叹一口气,走了过去替石戬脱了靴,盖好被子。然后到屋里的高柜子前愣了一下,接着才迟钝的打开看了看,很幸运,有备用被子在里面。冷若虚眼皮耷拉的把被子抱出来走到一张宽椅,一屁股坐下后被子一披就睡了。
如冷若虚所料,第二天早饭时间,两人真的没有醒起来,按石家的规矩,如果早饭时间没有出现那就是默认不吃早饭了,到午饭之前,石家都不会有人去提供叫醒服务的。
不过介大夫可不是石家人,他醒起来后就来到隔壁,敲了两下门,没什么反应,就推了下,结果门真没锁,一推就开了,然后直接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睡着的冷若虚。
“怎么谁在这?”介大夫小声嘀咕,走进去看了下睡着的冷若虚,“这小子长得还挺清秀的吗。”
“喂,你干嘛盯着老大看?”床上的石戬在门响的时候就开始转醒,等介大夫走进来的时候,石戬已经睁开眼睛了,结果他下床后走出屏风就看到介大夫半蹲着盯着冷若虚在看,而且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他。
介大夫闻声转头,诧异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石戬,“你怎么在这?”
“大概是昨晚喝醉了,就在这睡了。”石戬打了个哈欠挠挠头,但立刻又露出了些警惕,“你干嘛盯着老大看?你这人,太可疑了。”
石戬现在对介大夫说话的语气和平时判若两人,老实说,谈交情,他和介大夫其实交情并不深,谈性格,他并不觉得和介大夫是什么很和的性格,他对介大夫有礼,一开始主要是因为冷若虚说过要和军里的大夫搞好关系,后来在他们受伤和冷若虚生病时都是介大夫照顾,石戬向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么一系列的事后,石戬对介大夫是真的打心里有些尊重了,可这依旧掩不去他内心里对介大夫的一种莫名警惕。
要说可疑,你们两个看着才是可疑。介大夫站直起身,“我只是看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我可警告你哦,老大可不像营里某些多嘴人说得那样,你可别打老大的主意,老大可是个真汉子。”
“好吵……”冷若虚裹着起床气的声音加入的到了他们的谈话中。
“老大,你醒啦!”石戬几步跳到冷若虚跟前。
“你……好吵。”冷若虚睁开眼看着石戬,略不爽的鼓起嘴,难得的小孩子气的表现。
“诶——”石狗狗委屈了,看着冷若虚不说话。
冷若虚无视石狗狗的眼神,刚抬起头就疼得直哼哼,这一晚上的糟糕睡姿让她压抑已久的颈部发出了强烈的抗议。
“老大怎么了?”石戬立刻慌了,手脚慌乱不知道该干什么。
“别动,我帮你捏捏。”介大夫自然是知道是怎么回事,立刻伸手放到她的肩上,替她按摩,“这样就敢睡一晚,不好好按按,你这几天估计都得疼。”
“介大夫,谢,谢谢了,疼。”冷若虚疼得龇牙咧嘴直哼哼。
“当士兵的这点疼也受不了啊?”介大夫鄙视道,手下的力道却放轻了一点。
“这和被人打的疼不一样。”冷若虚觉得已经开始有点麻木了。
石戬也做不了什么,只能蹲在旁边眼巴巴的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