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啪啪!”
“啊卧槽,啊卧槽啊!”
霎时草丛里一阵鸡飞狗跳,莫大的动静传出,周围其他蹲守的张家修士却没有任何反应:周围早就被封夜雨丢了屏蔽声音的灵具,来支做白事的队伍拿锣使劲瞎比敲,他们都听不到任何动静。
这些蹲点的修士,修为是筑基打底。
纵然如此,面对同样是筑基的南宫柠芽和越级如喝水的封夜雨,被打先手的情况下,这修士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直接被捆了个五花大绑。
“说吧,张家正面人马和埋伏人马的行动路线,说出来饶你狗命。”
封夜雨倚靠在植被上,点了一根模仿烟斗制作的灵具烟,也不正眼看那满脸愤怒的修士一眼,只管让那刺鼻的香气呛进自己的鼻腔,感受清醒与刺激。
早有提过,这次委托就是张家设的套。
无论谁成功拿到了荒域遗物碎片,最终都会被张家派的人接收——亦或是走正规途径,由清事阁人员交给发布委托的张家人,亦或是由知情荒域势力者获取后,被盘踞在此的张家伏兵给截获。
知晓敌人布局,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如果获取敌人的详细计划和动向,那么反将其一军,甚至让其计划全盘封死,都有可能。
“艹!你特么谁,你让我说我就——”
“好了oK没你的事了。”
“?”
“啊?”
“卧槽别,别,不是,我说,我说啊——”
“噗通。”
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修士,封夜雨叼着烟,语气不屑:
“不需要你说两遍。”
回头看向望风回来的南宫柠芽,却只瞧见她盯着死去的修士一言不发,眼神直愣愣的。
“我说,你不会还对这种事情心存芥蒂吧?”
封夜雨见此倒是有些惊讶。
“事关你家族的存亡,这种事,你应该早就习惯了才是。”
“没有……”南宫柠芽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对于封夜雨的话却是果断摇头否认,“我说过了,我只是,不太喜欢打打杀杀。”
“虽然但是,这人是必须要杀的。对敌人的每一缕仁慈,最后都会变成一把把砍向你自己的大刀!”
“好了好了,我还没你想的那么不成熟。”南宫柠芽苦笑,“我分得清该杀和滥杀的界限......不过,也只是现在分得清。”
“我担心假以时日,手上的亡魂累积多了,会不会令我迷惘而误入歧途......”
“这种事情,只要你坚持修炼就不会发生。”封夜雨轻描淡写地回她道。
“此话怎讲?”
“虽然现在世间再无真仙,但我们的修炼,至少是朝着登仙这一目标而去的。”
“仙者达济天下,看穿俗世红尘。人的修为造诣高了,能看到的东西多了,自然就不会被小小杀生之事所影响了。”
“有道理......”
南宫柠芽小嘴微张,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点点头,但尔后语气便又失落几分:
“不过,现如今可是化神强者都沉溺世俗的世道!想要突破枷锁、得道成仙、扭转世间乾坤,恐怕只是个愿景了吧?”
“哎哟,你这么没自信?”封夜雨淡淡道。“别人不行那只是别人,都还没试过,谁知你我不行呢?”
“......啊!”
本来封夜雨只是叼着烟随口说的一句乐观的期许,但南宫柠芽听完,却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在家族存亡忧虑下压抑了太久,她都有些忘了自己最初修炼时的志向。
得道成仙,救苍生于水火之中。
多少人在这条道路上迷失,失败者十中八九。
但也没谁、没什么条件可以认定,自己就一定不是那剩下的一啊!
好,要实现这个志向,就从扶起我待兴家业开始!
“还在行动中,先不谈长远之事了!他交代了吗,快快快,有价值的信息都告诉我!”
一段自我鼓励后,南宫柠芽顿觉干劲十足,兴冲冲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稿纸,准备记录信息。
封夜雨被她突然迸发出的活力下了一跳:她这是又想到什么东西给自己打了鸡血?
本着办事要紧的原则,封夜雨没想太多,还是迅速打开系统背包,检查返还过来的信息。
“是的,我已经得到所有张家驻军的动向计划……不过先别急着画图,我们在入山口,还有活要干呢!”
…………
半小时后,失穹山入山口。
拿出从准备区淘来的一系列道具,两人十分利索地挖了坑布置了陷阱。
挖完坑,封夜雨还不放心,又是大手笔挥出,往坑上撒上了整整一层息隐鳞粉,以确保妥当。
之前封夜雨凭借练气修为潜入到天罡宗主峰内门,就是靠的这鳞粉。
其虽有一被大幅吹动就只能维持几十秒的致命缺点,但胜在隐匿效果极强。只要量管够,它甚至能暂时隔绝元婴级大能的神识感应,十分变态。
“哦?这刚弄好,就有人来检验效果了?”
封夜雨挑眉听着远处传来的人马声响,赶忙招呼南宫柠芽一起躲到树上,捏好机关触发绳,屏息待命。
不待多时,封夜雨便见不远处,一队身着棕色袍服的修士从路平线上冒出。
封夜雨不太眼熟这衣服,但南宫柠芽却是秒认出声:“咦,是鲁家耶。”
“鲁家吗?不知道他们是第几个入山的......且听他们的斥候怎么说。”
“斥候?......哦。”
为了省事,封夜雨已经开始超时空报信息了。这不禁令南宫柠芽的小脑袋瓜有些转不过来,每次都要反应好一会,才能悟出他的意思。
几分钟后,当鲁家修士在他们挖的陷阱正前方站定时,他们果然派出了几名排头兵,深入前方的山林去侦测信息。
不一会斥候归队,来到修士队伍中的为首者面前,禀报了侦察消息。
“报,前方已经探有云霄宗、张家、南北巨门等势力人马的痕迹!”
为首者听罢摸着胡须,望向后方人马,神情肃穆,一言不发。
“不对劲!”他开口道,声音透露着迟疑。
“这个委托,到处都充满了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