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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她认为,这一切都是错的,当初的占卜,不过是她意识弥留之际错误的行为时,夜晟带着宫初月出现了。
宫初月就这么闯入了她的视线。
那一刻梁音哭了,她不能让宫初月也变成她这般狼狈的模样,宫初月是所有人的希望,不能在此地遭受了这股邪气的侵蚀。
半空中的画面仍旧在变化着,突然的,宫初月在那画面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娘亲!”宫初月瞬间飞扑到了那屏障的边缘,死死的盯着画面中的女子。
众人抬头看去,那女子赫然便是静静躺在宫初月血石中,那水晶棺中绝美的女子。
“怎么会……娘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宫初月不断的流着泪,她控制不住的哭泣着。
娘亲没有显赫的身份,甚至父亲的家族看不上娘亲的身份,还任由她在苍鸾大陆受罪,就是这样的娘亲,到底是怎么与神界有了瓜葛的?
娘亲失踪的那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宫初月满眼都是疑问,她不解,她也恨,恨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她的疑问,恨没有一个人能告知她前因后果。
恨她这该死的天选的命运!
天选之人就该遭受这等的磨难吗?
“这……”梁音没有想到,她将宫初月娘亲留下的玉佩弄出来,似乎还真的是作对了。
看到宫初月看到她娘亲出现的画面时,那种撕心裂肺的情绪,她突然间也觉得伤感了起来。
她是个孤儿,自小便没见过自己的双亲,这一刻她竟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不知道自己是在羡慕还是在嫉妒,亦或者是同情。
宫初月的娘亲在这里遭受的磨难,不比她的少,后面的场景,她不知道该不该给她看。
这一瞬间,梁音有些犹豫了。
她稚嫩的脸上滑过复杂的神色,梁音稍稍的抬起了手,想要将这画面给切断。
但是,夜晟却是对她投来了淡淡的一撇,这一眼里满含警告。
梁音微微动起的手,在这一刻又悄悄的放下了。
她不清楚,夜晟不是爱着宫初月的吗?为何就忍心让她看到这么血腥的画面?那画面里的可是宫初月的至亲啊。
夜晟的这种爱她不能理解。
所以,在接受到夜晟的威胁之后,梁音又回头去看了看宫初月。
那个悲戚的女人,虽然在痛哭着,但是她的眼里却是带着坚定的神色,视线未曾从那画面中移开过分毫。
梁音懂了,这就是她和宫初月之间的分别。
宫初月心性坚强,不是她所能比的。
只怕,宫初月早就已经抱着报仇的决心生活了很久很久了。
画面逐渐的推进,宫初月的娘亲慕容清被人给推进了这座庙宇之内。
在她的身上捆绑着类似于捆仙锁的东西。
这些东西是对待修为高深之人才用的,但是他们却是将这捆仙锁用在了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身上。
宫初月气到身颤抖,她死死地捏着双拳,紧咬着牙根,要不然她怕自己会怒吼出来,让别人担心了。
别人所看不到的是,宫初月的眼底隐隐的有一层流光在涌动,不断的翻涌着,流光很浅,又有着这屏障相隔,众人不仅没有看到,更是没有感受到。
在慕容清的身上挂着一块玉佩,正是夜晟捡到的那一块。
她跌跌撞撞的在这庙宇内走动着,不断的挣扎着,但是那捆仙锁越是挣扎锁的便越是紧,直到最后,她的身都被勒出了血痕。
衣衫褴褛中,她却一声不吭,不断的在这庙宇之中游走着,似乎是在找寻出路。
只不过,她却是一再的陷入那些阵法之中。
最后不出意外的被困在了那墙壁之内。
往常那些人被困在墙壁之内,不过是为了磨灭他们的神志,最后好将他们投入那雕像背后的空间内。
但是,慕容清被困在墙壁之内,却是被夺走了三魂七魄!
“啊!”慕容清疼痛难耐,不断的嘶吼着,神魂分离的痛楚,让她不断的朝着墙壁撞去,她似乎是想要以死来解脱。
可是她死不了。
她的三魂七魄被分离出来之后,又被强行封印了一魂在她的身体之内。
“娘亲!呜呜呜……娘亲……”宫初月扶着那屏障,痛苦的呜咽着,灵魂撕裂分离的痛苦,她经历过,她只是经历过,却没有被分离出三魂七魄。
而她的娘亲却是被活生生的从身体内将三魂七魄给分离了出来。
这该多么的痛啊!
看着画面中像是呆傻了的慕容清,宫初月心痛到无法呼吸。
掌命司为何要这般对待她的娘亲?她只是一个凡人啊!
区区凡人之体,没有任何灵力的保护,怎么挨过去?
但是,慕容清活下来了,她并没有因此而死去。
同时她也被人从墙壁内释放出来了,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在这庙宇内游荡着,掌命司的人,没有杀她,也没有放了她,她的身上仍然有捆仙锁牢牢的锁着。
他们似乎还有另外的目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宫初月不断的捶打着屏障,她这疑问没有人能回答。
甚至就连梁音也都只是这历史的见证人罢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定格在宫初月的脸上,看着她无比的痛苦,他们却又无能为力,那种沮丧颓败的感觉,席卷而来,瞬间让他们觉得无比的疲惫不堪。
在浩瀚的历史面前,他们还是太弱小了。
“不对……时间不对!”突然的,宫初月猛的抬起头来。
从娘亲失踪到现在,充其量不过才十来年的时间,而这画面却是数万年前的画面。
这怎么可能?
宫初月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差一点她就上当受骗了呢!
娘亲的出现,让她陷入了无尽的悲戚之中,根本就忘记了,这最为重要的一点。
所有的一切都是天衣无缝的,却唯独在时间上,那人没有做到完美。
布下这么一个局,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她,还是为了夜晟?
宫初月皱起了眉头,她提的疑问也是最为真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