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密会大厅之内,人员集体准时到齐。
上至江家爷爷辈,下至江家祖孙辈的人,都全员到齐。
厅堂内的所有家具,都是由百分之百的小叶紫檀木定制而成的。
在暖黄色水晶灯的映射之下,那些红中发棕,棕中又闪着金光的家具显得格外的庄严肃穆。
厅内没有一人在闲言碎语,甚至连江清海,都在坐前排的位置上,安静地看着台上的江毓璐准备着材料。
近期她无论是带着纤云走向国际化游戏的进程,还是引领江氏集团以退为进地避开所有一切潜在的经济危机任务,都做的十分出色,令所有的长辈都无从挑剔。
或许,在某一刻,她真的成长了。
或许,也只是在他出现之后,她变得更加有勇气和底气去斗争和反抗了。
也或许,她从未变过,依旧是那个会在长辈宴会上戴着耳麦打游戏的小姑娘。
“非常感激今日,所有的江氏集团重要人物都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来到了这里,听我一个小辈的建议。”她试了试话筒的音色,将U盘插进了电脑内,打开了自己准备的文件界面,“想必大家最近也知道了,整个商业圈都在有着细微不易察觉的小动作,就在近日,顾氏以及其余不知从何而起的小型公司开始对江氏进行着明里暗里的算计也好,争夺资源也罢。”
“这也是我先前和各位所说的情况,如今也在一一印证,我很感激你们可以相信小辈的建议,在最关键的时候都没有松懈自己的戒备心,也是因为你们这份警惕,换来的今日江氏依旧站在商界屹立不倒的地位,以及在如此多的威胁之下,我们尽可能减小的亏损数额。”
台下的叔伯终于坐不住开始发话,“可你有没有料到?如今的亏损我们还能支撑多少?你明知道会是这般现在的局面,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解决方案!怎么还在这里卖官司?!”
此话一出,下头的言论便如炸了锅一般,你一言我一语的,渐渐压盖了她的声音。
--“就是啊,既然她明明知道!华天不还是照样倒闭了!”
--“她明显是想借机推脱责任,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大家也可以念在她曾经的提醒而不去怪罪她。”
--“江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一界女流说了算了?你们也真是糊涂!”
她无视着下头诸多的言论,将话筒的音量调到了最大,“大家安静一下,我此次着急大家前来,就是来与各位商讨应对方案以及反击方法的。”
“你先把你自己男朋友的事情处理好!再来处理江家的事情吧!”
不知是从哪想起的青年男音,将她要说的话再一次打断了。
她对这个声色模糊的很,估计是自己的哪个远方堂哥站出来说得极端言语。
一语既出,下头又瞬间炸开了锅。
--“林金烽和何竹萱的事情都还未处理清楚!你也有这个闲情在这里对江家企业说三道四!”
--“听说林金烽有暴力倾向啊!我看你还是先小心小心自己吧!我的小堂妹!”
她脊背微微开始发凉,这令她不自觉地去按了按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高了一些。
“大家……大家先静一静,现在是江氏企业的关键时刻,我们应该把所有的关注力放在这里头不是么?”她一下子有些慌了神,场面似乎在向着自己无法掌控的方向偏移着。
--“可是江家的企业!为什么要你一个女子小辈来指挥!你给我下去!”
--“就是啊江毓璐!你以为我们江家没人了吗?!”
他一身黑色西服,坐在有些混乱的人群的最后排位置,就当所有人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候,他还是冷声开口了,“所以,江家诸位,是不想要鄙人近八百亿的资金赞助了么?”
此话一出,众人都十分默契地戛然而止。
场面再一次回到了最开始那般十分安静的状态。
大家纷纷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黑衣男人,低垂着脑袋,有些看不清面容。
周身那一股如黑洞一般无穷无尽的危险气息令人不自觉地打怵,他虽看似云淡风轻平静的样子,可总令人感觉他在时刻关注着什么,在暗地里埋伏着什么。
就像一只,时刻蛰伏的凶兽。
不知何时,就会毫无征兆地开始对猎物展开杀戮撕咬。
江毓璐站在台上,顺着大家的视线望去。
是他,林金烽。
林金烽抬眸,扫掠了一遍四周的江家小辈,那双隐隐发红的剑眸之中不经意地闪过了一丝嗜杀的意味。
他们不约而同地莫名低下了脑袋,不敢与其对视。
林金烽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伸腿一步跨过了紫檀木椅子,直接迈到两边的走廊上,迎着全场人的目光,径直地向台上那个有些不知所措的姑娘走去。
他在与她对视的那一刻,眸中锋利的杀意瞬间消散开来,仅剩下柔柔的安慰。
林金烽接过她手上的话筒,从口袋里掏出一方丝巾,擦了擦她手掌心里冒出的汗水,小声安慰着,“放心,一切都有我在。”
江毓璐眼眶里竟然不自觉地有了股湿意,鼻子也酸酸的。
她点了点头,退到了一旁。
林金烽拿着话筒,俯视着下头一种仇视的嘴脸,轻蔑笑道:“你们完全可以指责我一个外人不配来参与江氏集团的会议,也尽可以将我轰出去,甚至是将璐璐以女流之辈的理由敢下演讲台。”
他顿了顿,眸光再一次变得深邃冰冷,“可是如若是这般做法,你们将面临仅代表我个人在江氏的五百亿撤资,以及,失去将要放入江氏的八百亿资金援助。”
--“你在说些什么笑话!你自己的华天你自己都顾不上!你还有这么多闲钱来支援江家?!”
他的眸子直接在第一之间找准了那个在台下大放厥词的人,剑眸中的杀意渐浓,“你大可不信,大可将我轰出去,只是这里头的代价,我不知道江家可否负担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