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烽和安以北跟着那名士兵走到了世子府的大门口。
他们四下观察着。
周围的高墙,是用红砖对缝的法子砌成的,可以说是尊贵无比。
他们站在一对石狮子的中间,这对石狮,面目狰狞,高大骇人。
府邸大门,有普通府邸足足两倍之大,四周金砖红玉包裹,碧瓦朱甍映衬,无不彰显着宏伟壮观。
大门的顶端,一块由紫檀木切割的牌匾,上面写着,世子府。
里头传话的管家弯着腰匆匆走了过来,笑容可掬地看着二人,“世子说,等二位很久了,快到里头来喝口热茶吧。”
他们随着管家走了进去,绕过了周边的池馆水榭,走过由金丝楠木搭制而成的回廊,来到大厅。
挑高的门厅内,摆着六把红木椅子,分置两侧,木兰花瓶交错在椅子边上,散着淡淡清香。周围,圆形的拱门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却与木兰的白净清雅,毫不违和。
管家示意二人坐下,侍女在一旁立马奉上了热茶。
安以北往茶碗里一看,里头已经看不见茶叶了,只能看到清澈见底的红茶水。
他推了推林金烽的手,眼神瞟了瞟茶杯。
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
林金烽闻得自后头屏风传来的幽幽木兰香,便对安以北的暗示不予理会,端起桌上的茶水就喝了起来。
不久之后放下茶杯,并向一旁的安以北看去,“快尝尝,味道还不错。”
“不是你……”安以北正要说些什么,只见他眸中光色一沉,他立马就闭嘴了。
屏风都后方,终于传来了声音。
“二位久等了。”
他带着银色面具缓缓走了出来,黑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侧,看起来颇为慵懒,却依旧不失半分威严。
林金烽见他走了出来,边站起身,将腰间的玉佩交付与他,“还给你,到最后,我们还是用到了,虽不是用来开城门。”
他凤眸一紧,周身的温度似乎都跟着他微妙地变化了起来。
他没有接过他手上的玉佩,只是凝着他许久。
半晌,他轻轻抿了抿嘴,将他的手推回他的怀中,“赠予你了,就当……孤给你们赔罪。”
安以北有些坐不住,将别在自己腰间的那封信拍在了他面前的红木桌上,“所以世子殿下是什么意思?给的地图指示都是反的,你到底是想让我们来北渊报信,还是让我们离你越远越好?”
独孤皓翾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吩咐侍女上些糕点之后又伸手示意二人落座,“我相信,林兄应该可以明白孤的良苦用心,这些毕竟是家国要事,我不能如此轻易地就相信了二位。”
林金烽看了看安以北,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而他自己又转身面对着这个压根就看不清模样和神情的男人。
“我明白,至始至终,你都在一步一步地试探我们二人,当然,这些我都能理解,但如今,你总该做出一个决断了。”
独孤轻笑道:“自古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高;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所以二位……”
独孤皓翾顿了顿,“先留二位在这居住一夜,明日晨时,我带二人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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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那里是做什么的?”江毓璐在院子里愈发无聊,忽而看见一间房门虚掩着,便愈觉得好奇。
“那是,那是世子的书房。”
她拉着她走了过去,“怎么没关门?进去看看?”
她还未真正地了解这个时代具体所在的时间,正巧自己遇上了,那就进去搜罗搜罗,看看能找出什么线索。
“小姐……这应该不可以随意进入吧……”青儿拉了拉她,显得有些胆怯道。
“你别怕,出了任何事情,由我担着就好。”她轻拍了一下她肩膀,露出如花的笑颜。
语罢,江毓璐瞧着四下无人,便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里头乌沉沉的一片,只是木柜子的夹层之中出现了一抹耀眼的明黄色,好像是什么卷轴。
她上前条件反射地抽了出来,还未等青儿阻止,就已经摊开来查看了。
“北斗元年,天下五分。北有灵渊,称北渊;南有灵赤,称南赤;中有灵越,称中越;西有灵羌,称西羌;东有蛮荒,为东荒。一时刻,四海鼎沸,五雄自立为皇。各国相互攻伐,争夺霸权,社会风雷激荡,烽烟四起。
北斗三年,五国僵持不下,由攻伐战转为经商贸易,诸国之间联姻盛行,以达和平相处之目的。
北斗七年,北渊国皇后诞下嫡子,双眸异色,左蓝右紫,一时间,北渊天空紫云遍布,乃紫气升腾之祥瑞也。数千只百灵鸟环绕于宫廷之上,北渊百姓纷纷称奇,此乃北渊之大幸也。
皇子诞下的次日,北渊皇便举行祭天之礼,以谢苍天降此龙子,并于皇子赐名,独孤皓翾,封为皇世子。
皓,皓天舒白日;翾,翾飞高空而不娇。由此可见,北渊皇希望此子可像阳光般普照神州大地,亦可像凤鸾般翱翔于空。此般厚望便是人尽皆知。
北斗十年,一世祖师,菩提达摩,有缘来访北渊,见皇世子后赞叹连连,称此子非一般帝王之相,有一统大业之趋。然,此后菩提祖师又眉头紧锁,北渊皇向其讨教可有不妥之处,菩提祖师只道“此子日后只可掩面视人,恐遭祸害。”,北渊皇不解,又问其缘由,菩提祖师再无言语,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也。至此,独孤皓翾自三岁起,便以面具视人,再无人知晓其真面目。
北斗二五年,独孤皓翾已到舞象之年,其父命其统领全军,南下伐赤。独孤精通兵法,文武双全,以十日时间,攻下南赤边城,。南赤连连溃败,故下降书,割让土地,赔偿银两,并派遣使臣驻扎于北渊都城开阳,以表诚意,愿共筑和平。此战被称为,穆崖之战,此战过后,北渊皇世子的名号享誉五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舞象之年便可领兵千里,攻城十日,此乃难得之将才邪。北渊皇帝心甚悦之,赐号,封摄政王,揽政事,掌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