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独孤皓翾皱眉低声道,拔腿欲走,却又反回交代了一句,“我离开几天,我会找侍卫暗护在旁,这几天便不要处处乱走,好生在屋内休养伤势,明白么?”
“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我不会给你添乱的。”江毓璐俯了俯身子,轻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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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封候封将的圣旨,竟然这么快就下来了。”安以北左右翻看着手中这一卷明黄色的精致布卷,面露得意之色。
独孤坐于偏房的书案边上,手握书卷,一行一目,瞧得十分仔细,“一个区区副将之位,就把你高兴成这样吗?”
“你不懂,这一生我也是凡事都经历过了,在现代成了当红明星,在古代还能称得上二品副将,你说,这算不算阅历丰富?”
“哼,若你说是,那便是吧。”林金烽的心思便不在此处,而桌边堆砌的一垒一垒的厚书,都在证明着他摸索的轨迹。
“是是是,我知道,你如今便一心想利用你的高位找到能从这个世界回到另一个世界的线索,但是林金烽,凡事都不可操之过急,你明白么?”安以北放下布卷,随手抓了一把葵花籽放在手中,开始磕着零嘴。
大院外的门,“砰!”地一下被人打开,从外头冲出来了一个人。
一阵寒风过,林金烽闻得一袭浓厚的木兰香气,便知道来人。
“世子如此匆忙赶止,是否有何要事交代?”
他缓缓放下卷宗,俊脸之上若一汪波澜不惊的深潭,平静而深邃,看不出是喜是怒,更不明白,他的言语究竟是友善还是恶意。
独孤皓翾此刻才没有那个心思与他明争暗斗。
他大步走到了厅内,只见林金烽已经从偏房走了出来,与他正好对上了眼。
“孤需要你们帮忙找一个人,这对你们二人而言,应该不难才是。”他话语之中带着微喘,似是奔波已久。
“哦?听殿下这么一说,原是很信任我们二人。”安以北笑意不减。
“时间紧迫,先不与二位多说,这是这位女子的画像,素和倪岚,至于真名,孤暂时还未查到。”独孤皓翾说着,将画卷递给了林金烽。
林金烽察觉到了他眉间万分焦灼之色,知晓此时应该较为眼中,不可耽搁,也没再多说些什么,摊开画卷查看了一番之后,问道:“敢问殿下,此人离开府内多久?又是何种身份?”
“东岳嫁过来的嫡公主,大婚在及,可她却消失了,此事迫在眉睫,我需要二位一句准话,多久可以找到人?”
“殿下可以给林某一些这姑娘此前穿过的衣物吗?”林金烽淡定问道。
此话确实是让独孤皓翾顿了顿,但他却没有多问,连连点头,“好,我现在命人带来给你,若是有了衣物为线索,二位能在多久之内找到人?”
“殿下大婚还剩多少时日?”
“七八天不到。”
林金烽思索片刻后,认为此事不难,只是一个普通的弱女子,“我们师兄弟二人,定在三日之内,将人找到。”
这一句话,倒是让独孤皓翾许久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也不知怎么得,似乎只要是他说出的这话,他便能在此番莫名地信以为真。
“如此甚好,孤还有急事待办,这件寻人之事,便交于你们了。”他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我们应当如何?现在就去找那个失踪的东岳嫡公主?”安以北见林金烽神情肃穆,坐着的身子不由觉得不适,便站起了身来问道。
“你先留在原地,带人将那姑娘的衣物带来,我先去外头打探一下情况。”林金烽说着,便披上了挂在一旁木架子上的红色披风,迈步走了出去。
“就这样把我扔在这?”安以北见他行动如此果断,心中不免一愣。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语罢,他关门而出。
安以北摇了摇头,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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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城中,半空之中浓烟四起,黑暗肆无忌惮地侵略着这整个开阳城,鳞次栉比的房屋之内皆是乌压压的一片,一点灯火的踪迹都找寻不到,唯有个别高楼之上的酒楼妓院,依旧闪着灯光,给这阒静之中的城市带来一了一丝热闹之意。
只见那月夜之下,一人身穿红衣,红色披风被寒风吹拂着在风中飒飒飞舞,宛若夜中侠客。
微弱的月光之下,可见他飞跃在各个屋顶瓦砾之上,步伐极轻却极快,如黑夜之鹰。
不一会,从下方的小巷之中飞驰而上另一个声音,身穿淡蓝色棉袍,手中持着一件女子的鹅黄色花裙。
“怎么样?你可有发现什么线索?”安以北将裙子递给他,轻声问道。
林金烽拿着衣服隔空轻轻嗅了几秒,“这个味道甚是陌生,脂粉味甚浓,却与那青楼女子又有略微的不同。”
“怎样不同?”
“这其中,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微微酸意,很是不同,像是个打杂下人才会有的味道。”
“林金烽,我们要找的人可是东岳嫡公主,怎么可能是个打杂下人?”安以北只觉莫名其妙。
林金烽蹙眉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他,“你确定这是那位公主的衣服?”
“不然呢?管家亲手交到我手上的,当然是公主的贴身衣物。”
“洗过吗?”他冷声问道。
“这我怎么知道?”安以北摊了摊手,“你且说,你刚才搜寻一番,可有寻到和这气味相似的?或是在那个小巷内?她还是否在这开阳城中,你能判断出来吗?”
“这股味道甚是陌生,若是按照如今这般环境来看,单独寻找这个味道并不难,我刚才粗略地都搜寻了一边,却是没有发现和这个味道相似的人。”林金烽的眸光从他身上略过,撇了撇夜间还在小巷之中行走的醉酒世家公子哥。
“你说,她一个从东岳来的弱女子,短短一天时间内,若是还在这城中,应该会找一个酒店什么的住下来吧?”
“那是客栈。”林金烽双手插在腰间,有些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