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雒城陷落的同一天,成都城门也被孟达率军打开。
当成都大门打开的刹那,负责围城的张绣便率骑兵杀了进去,而得到消息的赵云、潘凤等人也是兴奋的朝着北城门赶去。
数千骑兵涌入城内,几乎是顷刻间便将防御薄弱的北城门守军冲烂。
尽管有益州将领察觉到不对,调集援军朝着北城赶去,可是赵云等人轻骑全速支援之下,他们又如何能够比得上?
“成都已破,降者不杀!”
赵云、吕旷、吕翔等一众将领高声大喊。
而随着潘凤等人也率步军入城,成都的控制权想要再夺回来已经几乎不可能了。
“将军,占领四门,进攻州牧府。”
孟达护送着法正赶到赵云身边,法正对着赵云拱了拱手道。
“你是何人?”
赵云眉头一皱,问询道。
对方身着益州官袍,显然是益州官员才是。
“法正、法孝直,此番开城就是我牵头的。”
法正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答道。
“吕旷、吕翔,你二人前往东门和西门,师兄,你率军前往南门,潘将军镇守北门,其余人随我前往州牧府!”
赵云目光看向众将,吩咐道。
“诺!”
“交给我们吧。”
众人纷纷应答,随即各行其是。
大军一路朝着州牧府赶去,虽然偶有几千、几百规模的士兵赶来准备挡住赵云的大军,可是看到数千骑兵的瞬间,他们就毫不犹豫地退了回去。
打不了,打不了一点。
州牧府
“主公,不好了,乾国的兵马已经杀进城了。”
“孟达...孟达率军突击北城门,将北城门打开,放了敌军入城。”
听着麾下文臣的话语,刘璋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尔等都出去吧,出去吧。”
良久,刘璋闭上眼睛,摆了摆手。
他的意思很明显,成都已经没救了,你们去另投明主,谋求生路去吧。
“主公!”
“忠臣不事二主!”
众多文臣之中,不乏一些忠诚之士,他们高声大喊着,纷纷撞向堂内木柱之上,刹那间头破血流,惨死当场。
“属下告退!”
虽有忠烈,却也有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臣子。
他们能够在最后一刻坚守岗位,已经算是对得起这份工资了,他们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家人考虑,因此无法像那些忠烈之人有勇气自尽。
片刻后,州牧府正堂之内除了刘璋之外再无活人。
看着堂内横七竖八地十几个文官,刘璋惨然一笑。
“终究是有些人忠诚于我的,终究是有些人忠诚于我的啊。”
“至少,我不是很失败吧。”
刘璋看着这些尸体,心中五味杂陈。
锵——
看了一眼身边的长剑,伸手拔出抵在脖颈之上。
“后世子孙,愧对列祖列宗,刘氏儿郎永不为臣!”
叮当——
砰——
脚步声传来,赵云带人冲入州牧府,却见到满地的尸体,无任何一个活口。
“何至于此啊。”
赵云叹了口气,迈步走向主位前的那具尸体。
走到身边时,发现他的手中握着一张锦帛。
[吾之妻女可为娼妓,望大乾将士,莫要羞辱堂内英烈家眷]
“传令,任何人不可冒犯西川所有官员之家眷,违令者占。”
赵云有些敬佩的看了一眼刘璋的尸体,转身对着众人下令道。
“诺!”
将士们齐声应诺。
乾国的将士从没有劫掠敌方城池,欺辱敌人家眷的案例,因此对于赵云的命令这些人没有丝毫的迟疑与不满。
...
光熹十一年十月,大乾攻克成都,除去交州以及益州南部的叛乱外,天下几乎一统。
董宁封董旻为益州刺史,李儒为蜀郡太守,段煨为汉中太守,周瑜迁征西将军,负责稳定益州局势,平定南蛮叛乱。
徐荣为征南将军,张辽为庐江太守,陈登为扬州刺史,坐镇扬州,震慑那些尚还未归心的扬州豪族。
赵云为荆州刺史,张绣为南郡太守,华雄为长沙太守,蔡瑁为江夏太守,同时筹备大军做出要攻打交州之势。
而潘凤等人以及西凉军全部撤离西川,返回雒阳,为接下来的称帝做准备。
十一月,蒯越南下交州,前往与士燮交涉,在一番威逼利诱之下,士燮无奈投降,同时将全部兵马交接给蒯越,做他的交州刺史。
雒阳
董宁率大军返回。
皇宫门外,见到董宁前来,负责镇守皇宫大门的冯芳立即放行。
“大王!”
冯芳拱了拱手,见了一礼。
“子奇好好磨练磨练,日后可为执金吾。”
董宁看着这位老丈人,笑了笑道。
“多谢大王定会好好调教子奇。”
冯芳神色一喜,当即拜谢道。
冯子奇是他的儿子,而有了董宁这句话,冯家在他退下后,依旧可以继续风光下去。
冯芳的志向一直都不大,执金吾便是他最满意的差事,平时工作也不累,赚的还多,而且负责统领禁军说出去也涨脸,何必到外面和人家拼命呢?
当年将冯妤送给董宁为妾时,冯芳都没想到自己能有今日的荣宠。
继续进入皇宫,早早得知消息的刘辩,坐在德阳殿的龙椅上等待着期待已久今天。
吱呀——
德阳殿的宫门被打开,阳光照进大殿,一束光芒照在刘辩的身上。
“亚父,你终于回来了。”
刘辩笑着看着走入殿内的董宁,轻笑道。
“是,我回来了。”
“你是觉得解脱,还是觉得不甘?”
董宁看向龙椅上的刘辩,问询道。
“都有吧。”
“父皇曾说过,我不适合当皇帝,说我轻佻无威仪。”
“我想了一下,我确实不适合当皇帝。”
刘辩露出一个解脱的笑容,想起了已经故去多年的刘宏。
“至于不甘,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过错。”
“亡国之君的骂名虽然要我来背负,但...我有何错?”
“我从接手大汉的那一天开始,就从未接触过权力,我又能如何?”
刘辩洒然一笑,迈步走下长阶,来到董宁面前仰起头看着他。
“的确。”
董宁点了点头。
“亚父不怪我吗?”
“我也挣扎过,我也想靠那些人来夺回权力,我想你应该知道的。”
“或许这不是我的本意,或许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但是这大汉是祖宗打下来的啊,我总得做点什么吧,哪怕是反抗一下,以后去见列祖列宗的时候,也能说我努力过。”
刘辩眼睛之中渐渐流出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