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冉弄衣只看到了无边的黑洞。
孟传情虽然没有杀她,却将她一掌打回了枯井之中。这枯井她原本无比的熟悉,此时却觉得非常陌生,因为这里原本有的一丝光亮和枯燥的味道已全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和血腥的味道。
好奇心驱使她点起了火折子四处勘查,也许是由于巧合,她碰到了一个机关,一扇小门缓缓打开了。这井居然还有通道?是通向哪里?她本就不是个胆小之人,带着这些疑问,她顺着通道一步步朝前走去。
冉弄衣越往前走,便觉得血腥味越重。当第二道门缓缓打开时,血腥味更是猛的扑鼻而来,她几乎要呕吐出来。此时,她有些不确定自己这条路是否走对了,所以,她犹豫了片刻,不敢再前行。
一个粗哑的声音却在此时突然响起,暴喝道:“谁!滚出来!”
听到这鬼魅的声音,冉弄衣一个惊吓,火折子掉在了地上,她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转身逃走。然而,她的双腿还未动,脖子便被人紧紧地掐住了。
那人将冉弄衣带进了自己的地方,嗅了两下,松开了手。“呵呵…女人,我没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整个地方突然亮了起来,冉弄衣掠眼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里除了一张床外,全部都是尸体。四个女尸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床上还有一个女人一丝不挂地躺在那里,她尽情地扭动着身体,魅惑着所有人。
冉弄衣看得出来,她是吃了某种药物,才会如此销魂。同为女性,她见有人如此糟蹋女人,一股怒气涌上脑门,怒骂道:“你这畜生!怎能如此糟蹋女人!”
那人揪着冉弄衣的衣领,狂笑道:“女人,生来就是被男人糟蹋的!你也不例外!”
“你是韩知处!”冉弄衣看清了那人面容,惊呼出声,“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
眼前的韩知处哪里还是先前那个风度翩翩的公子。他的头发蓬松,双眼赤红,手上青筋暴起,猛一看就像是从地域而来的魔鬼。
韩知处狂热的眼睛看着冉弄衣,嘶哑道:“女人,只有女人才能助我练成这灭绝神功。美丽的子妍,你愿意帮我吗?”
“灭绝神功?”冉弄衣震惊道:“你怎么会练灸泠门的魔功,灸泠门不是被别应天给灭了吗?”
韩知处像一头禁.欲的雄狮,将冉弄衣紧紧揽在怀中,欲撕她的衣衫。冉弄衣却笑了,冷冷道:“你敢碰我,不怕死吗?”
“死,谁能让我死?练了这种魔功,刀枪不入,金身不坏,就是天下第一的天魔神功也不能奈我何。”
冉弄衣趁韩知处说话的功夫已然挣开了,站在他的面前冷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韩知处阴森地笑着,“你逃不掉的,不管你是谁,都逃不掉。”
冉弄衣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道:“江湖上有两粒辣椒,一个是越风谣,另一个就是我。”
“她不是辣手毒女吗?”韩知处似乎很有耐心与她聊下去。
“不!你错了,辣手毒女其实是两个人,辣手是她,而毒女就是我。江湖中人喜欢将我们两人叫在一起。”冉弄衣缓缓走到女尸面前,将瓶中之物倒在她们身上,一阵白烟飘过,女尸已不见踪迹。
“腐尸粉!”韩知处倒退一步。
冉弄衣转了一个圈,道:“我满身是毒,你还敢碰吗?我知道练灭绝神功需要不断吸取女子精气,对方功力越是高深,你的功力提升的越是迅速。这些女人功力平平,哪能满足你?”
“你想说什么?”
“跟你做笔交易。你这么需要女人,我就送你一个,她的功力足以与你匹敌。”
韩知处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说的是谁?”
“劳天。他是女人,你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但她的功力太高了,会弄巧成拙。”韩知处并不傻。劳天可是残阳剑主,想打她的主意没那么容易。
“放心,她中了我的毒,身体虚的很。凭你现在的功夫,将她带到这里来可是轻而易举的事。”
冉弄衣铁了心要置劳天于死地,便想来个借刀杀人,所以她并没有告诉韩知处,劳天的功力已损失大半了,带来这里对他也无任何帮助。
韩知处信了冉弄衣的话,离开了古井。冉弄衣看着他的背景,喃喃道:“最好能把她给弄死,不然死的那个就是我了。”她蓦然转身,看着床上的女人,冷声道:“你这样的女人,留在世上也是耻辱!”一掌拍下去,女子顿时断了气。将瓶中粉末撒在尸体上,不消片刻,尸体便化为了飞烟——腐尸粉对活人是没有用的。
韩知处来到劳天的房间时,劳天正在调养身体,孟传情也是刚刚离开不久。劳天感觉到了来者不善,警惕道:“韩知处,你有事?”
韩知处笑道:“没事,就是想请你跟我走一躺。”
一听这话,劳天就动了,伸手抓向桌上的残阳剑。然而她的身体还虚的很,反应自然慢了许多。韩知处伸手一弹,残阳剑掉落在地,鸣声惊人。
劳天是聪明人,她知道这个时候跟韩知处硬碰是讨不了任何好处的,所以,她准备逃。在逃之前,她踢了一下残阳剑,残阳剑应声而起,从韩知处耳旁擦过。锋利的剑身掠断了他一缕头发,钉在了他身后的墙上。
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劳天逃出了房门,但也许是天意,她和走廊上前来寻找孟传情的鄢商慈撞了个满怀。
“劳天,你没事吧!”鄢商慈扶住劳天,见她有些反常,问道。
“快走!”劳天推了她一把。
两人还未有所动作,韩知处已挡在了她们身前:“哈哈…又一个送上门来了。虽然不会武功,不过没关系,是美女就行!”
劳天不得已用拳脚功夫与其相斗,口中还对鄢商慈道:“快去找杨誓!”
鄢商慈知道事情危急,拼命跑开。“谁也别想走!”韩知处趁机一掌挥向鄢商慈,后者背部中招,顿时失去了知觉。
劳天毕竟身体太虚,仅仅几招就被韩知处给制服了。被点了穴道的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韩知处将自己和鄢商慈带走。
而此时,孟传情正在和庄伏楼下棋。庄伏楼手握一子,却没有落下。孟传情道:“庄兄,怎么呢?”
庄伏楼将沥血剑摆在棋桌上,沥血剑微微晃动着。孟传情奇怪道:“这是什么意思?”
庄伏楼沉吟道:“残阳沥血相交之后,相互之间便有了感应。有一种说法叫做哭泣的剑,你听说过吗?”
孟传情微微摇头。庄伏楼道:“相传残阳沥血一旦认了主人,便和主人紧紧地绑在了一起。若是主人和剑相隔太远,剑思念主人,便会哭泣。这种哭泣就是颤抖。”
孟传情道:“沥血剑一直在你身边,所以,是残阳剑在哭?”庄伏楼点头。
“那还等什么,去看看劳天在搞什么鬼。她上茅厕都带着剑,怎么会离剑那么远?”两人立即奔去了劳天的住处。
劳天和鄢商慈被韩知处带到了古井小屋中。虽处地底,但小屋依然通透明亮,宛如白日。
一进屋,韩知处就闻到了令人心醉的味道,让人几欲销魂,缠绵一番。这是特种春.药,闻者皆会心醉魂迷,求欢索爱。他将两女丢在床上,暗想:“那女人想的可真周到,不愧是毒女。”
看着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的劳天,韩知处一脸奸笑,“别那么不情愿,我的灭绝神功已练到了九重境界,只要把你的功力给我,我就能突破第十层,到时天下无敌,你就是最大的功臣。”
劳天依然瞪着他,那眼神充分表示了她的内心有多么的愤怒。事实上,她也只能瞪着他,因为被点了穴道,所以她既不能说,也不能动。她身旁的鄢商慈自从倒下去后就一直没有醒过来。
韩知处在等,他在等劳天药性发作。灭绝神功吸收的功力必需是对方心甘情愿的,不然的话,他早就强来了。他很有耐心地等,却急坏了外面的孟传情和庄伏楼。
这两人进了劳天的房间,只注意到了插在墙上的残阳剑。残阳剑上下晃着,庄伏楼的到来让它晃的更加的剧烈。残阳沥血本就是夫妻之剑,两者相交以后便可相互感应。如今两把剑都在颤抖“哭泣”,说明残阳剑主真的出事了。
庄伏楼拔下残阳剑,凭着剑与剑主的感应,他们很快找到了韩知处的房间。来到这里,两剑平静了许多,他们更加确定了劳天离此已不远。两人在房间里摸索一番,同时将目标锁定在了衣柜之后。庄伏楼正欲动手移开衣柜,孟传情却突然道:“等等!”庄伏楼看着他。
孟传情道:“我闻到了毒.药的味道!”说完,他暗运内力将衣柜一掌推开,衣柜立即化为粉末。衣柜原来的地方露出一扇门,韩知处正是从此处进入古井之中。
“你鼻子真灵。”庄伏楼从未见过如此剧毒,心中震惊之极。若是刚刚直接用手去推,那化为粉末的岂不是自己。
孟传情笑道:“又不是狗鼻子,我瞎蒙的,估计这扇门也有毒。”话刚说完,漫天粉末从两人头顶洒落。仿佛早预料到了,两人迅速闪边。
冉弄衣从屋檐一跃而下,伴随着恶毒的笑声:“这里的一切都有毒,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庄兄,你先进去,这里交给我。”孟传情朝庄伏楼道。
“你要小心,她好像很会使毒。”庄伏楼有些不放心他,迟疑了片刻才一掌打烂了门,钻进洞中。
“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还没有反应?”韩知处等不及了。他的药效已经发作,双目赤红狂热,满脸通红,呼吸急促,身体散发出欲望的气息。然而躺在床上的两人却依然气色如常。
鄢商慈也许是因为受了重伤,一直昏迷不醒,她的脸色异常苍白,没有受到春.药的影响。而令人奇怪的是,劳天一直是清醒的,居然也不受影响。
她一直闭着眼睛,听到韩知处的话,睁开了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但随即,她的脸微微红了起来,因为韩知处当着她的面脱掉了上衣,从未看过男子身体的她有些害羞。她无法别过头去,只能再次闭上了眼睛。
韩知处哪里知道劳天身怀“化心”与“忘本”两种至高无上的心法。“化心”能够使人定心、静心,区区春.药又哪里能与之抗衡。他以为是自己点了劳天穴道的缘故,就替她解了穴。
穴道一解,劳天眼睛蓦然睁开,欲袭击韩知处。韩知处反应更快,一个俯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劳天动弹不得,满脸通红地瞪着韩知处,怒骂道:“你这畜生,放开我!”
韩知处欣赏着她美丽的面容,道:“你的定力真叫人佩服,我来帮你一把,让你尝尝醉仙欲死的滋味…”说完就将魔爪伸向了劳天的腰际。
“如果我还能活着,一定要你不得好死!”劳天无法反抗,只能在心底立下这样一个誓言。然而念头刚刚闪过,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她心神一变,立即大喝道:“残阳剑,护主!”
刚刚进洞的庄伏楼听到了劳天的声音,握着残阳剑的手一松,残阳剑“咻”的一声就窜到了劳天身边。
韩知处解开了劳天的腰带后,整个人突然往后翻去,残阳剑已伤了他那只魔爪。劳天握着残阳剑缓缓坐起,警惕地看着韩知处。尽管兵器在手,她还是无法与他抗衡。她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经此一折腾,更加的吃不消了,握剑的手竟然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