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农秋音睫『毛』微颤,“不敢,你是我爹爹,我怎么会杀你呢?”
“你知道就好。”农牧夫滔滔不绝地道“你现在本事了,功夫远远高于我。可是,你再厉害,我也还是你老子,是生你养你,给你现在无忧生活的人,你再无法无,也不能违逆我。你想那混子,要见那混子,都由不得你,只要我不同意,你就休想如愿。”
“爹爹!”农秋音眼睛都红了,“你怎么能这样?你为什么就是不让我见未央哥哥?”
农牧夫冷然道“没有为什么,我不行就是不行!”
农秋音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低着头一句话也不。
“怎么?心里难受?就算是死也要见到他?”
“嗯。”
农牧夫眉梢带着丝许的笑意,话锋一转,“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啊?”农秋音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地看着农牧夫。
“这次,我同意你出去见夜未央,不过我有条件。你若答应我的条件并且完全遵守,我便不再过问你们之间的事。”
“只要能见未央哥哥,让我做什么都校”
“好,这可是你的,我的女儿一言九鼎,向来守信,想必是不会让我失望的。此次,我和你姑姑会带你一起出山,你需一路与我们同行,我们救谁你便救谁,我们杀谁,你便杀谁,你可做得到?”
农秋音犹豫了片刻,问“你们不会杀未央哥哥吧?”
“我就跟你立个誓,此次出山,绝不动夜未央半根毫『毛』。”
农秋音瞬间恢复笑脸,道“只要不是未央哥哥,杀谁都校”
双方约定好后,农牧夫就带着女儿出了密室大门。
秋双心正在魔域外面等着。长期闭于室中,整个看起来比以前消瘦了许多,脸上依旧是没有多少笑意,多了份安静儒雅。她迎上两人,轻声问农牧夫“师兄,你有事要同我,是什么事?”
农牧夫道“师妹,你可知道,最近江湖上冒出来一个杀气腾腾的子……”他话一半,盯着秋双心的脸看着。
秋双心听了这话,神『色』微变,“杀气腾腾?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农牧夫叹道“杀气漫啊,好绝的神功。”
“那难道是……魔杀气?”秋双心身体微微颤抖,“那个人……难道是……”多少年没喊出那个名字,她已不知如何开口。
农牧夫道“听那个子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太好,不少人对其喊打喊杀,我们去帮他一把可好?我相信,他的身份,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农秋音听着两个长辈的谈话,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爹爹,姑姑,你们在什么啊?什么是魔杀气?”
农牧夫『摸』着她的头,道“没什么,你不需要知道。收拾细软去吧,我们要出去帮助一个叫落花的人。”
与冉必之几人一战后,落花为了隐藏自己杀气时有时无的情况,不再轻易与几人动手了。他同粟烈流火一路前行,任由冉必之四人在后面远远地跟着,从南阳地界到西郊华地,整整四,他走,后者走,他停,后者停,几乎如影随形。
“还真是阴魂不散!”粟烈被跟的烦了,问落花“公子,要不要打退他们?”
落花依旧毫无情绪地往前走,淡淡道“不用理会,反正他们也不敢与我们动手。”
流火轻笑一声,道“后面那个毒丫头可真是够毒的,不是毒虫就是毒烟,若不是姑娘留了不少的解毒丹,我们只怕早就倒下了。”
听到这里,落花猛然驻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停顿了片刻,又接着向前走去。粟烈瞧见了落花的反常,微微皱眉,继而扭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流火。“叫你多嘴!不知道公子正为寻找姑娘的事心烦吗?”
流火搔了搔头,“没管住嘴么。”
粟烈暗叹,摇了摇头,两人快步跟上落花。
“呲…呲…”身边,无数毒蛇毒蝎又爬了过来,将三人包围。
“唉!又来了!”流火无奈地摘下一片树叶,放在嘴边,吹起流。曲调一响,毒蛇毒蝎当即四散,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不远处,第七次驱动毒物失败的冉弄衣忍不住怒骂了一声。
冉必之看着固执的妹妹,道“你还不死心啊!落花身边那个叫流火的随从会控兽之术,你驱赶再多的毒物过去也没用。”
夏星辰也生着闷气,『插』口道“你的毒雾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他们也不怕?”她想起自己初入糊涂堂时,被冉弄衣的毒阵制的死死的,心中有些不甘。
“我怎么知道啊?”冉弄衣咬了咬牙,恨声道“那都是什么人啊!我用毒这么多年,还从没有尝过这等败绩!”
劳桑心看着前方,神『色』紧张,“控兽之术可不是普通人能学会的,落花的那两个随从倒不简单。”
冉必之道“岂止不简单,你是没看到他们两个合斗我一人,险些就招架不住。这三人神神秘秘的,我倒是很期待领主揭穿他们的真面目。”
这四人紧紧地跟着落花,除了冉弄衣制造一些毒物外,也不主动与他动手。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四人加起来都不是对方三饶对手,而且,冉必之身上还带着伤。几人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做无谓的牺牲。四人只能一路跟随,一路做着特殊的记号,为即将到来支援几饶江才情引路。
夏星辰瞧见劳桑心用剑在茂密的树叶上划着记号,冷哼一声“虽然我是挺佩服堂主的,但你这记号做这么,以他的头脑,能察觉吗?”
劳桑心轻笑道“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堂主。”
“什么意思?”夏星辰不解。
冉必之道解释道“堂主是路痴,就算飞鸽传书告诉他我们的方位,他也不见得能找到我们。所以,他一定会带着领主一起出门……”
“以领主的头脑,你觉得这种记号是个难题吗?”劳桑心扭头瞥了一眼夏星辰。
夏星辰怔了怔,喃喃道“他是路痴吗?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冉必之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我们通知领主已经有几了,他们快马加鞭往这里赶,现在还没追上,应该是被领主耽误了行程。”
劳桑心接着道“我想应该再过半日,就能与我们会合了。”
夏星辰听着冉必之和劳桑心的对话,莫名觉得这两人很神奇,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只一句就能明白对方什么。她忍不住问道“你们是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吗?都是这么聪明吗?”她有些佩服这两人了,事事都能猜到想到。
劳桑心听后,笑了,道“你进糊涂堂这么久以来,目光始终追随着堂主,喜怒哀乐都是重蹈他的覆辙,可曾将目光放大放远,瞧一瞧身边的人?”她停下脚步,看着夏星辰,“你曾你没有知己,没有朋友,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认真的注视过身边的人。你的眼中只在乎你愿意在乎的,而不在乎你能在乎的。若是你将目光放远,看看身边的人,多与领主交流接触,你也会像我们一样,拥有心灵相通的知己。”
夏星辰有些不悦,瞪了她一眼,“你为什么要跟我这些?你凭什么……”
劳桑心苦笑道“你可能觉得我没有资格你,你来我们身边也有一年了,我们早已把你当做了知己朋友。此时此刻,这些话,我是以朋友的立场对你的。星辰,放下你的骄傲可以吗?”
冉必之诧异地看了劳桑心一眼,“你……”怎么好端敦起这些话来?
劳桑心明白冉必之想什么,她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忧伤,“我只是希望,她能够帮到领主。今后,我再也不可能像从前一样全心全力为领主效力了,我希望,星辰能够承担一些。”已为人『妇』的她,纵使有心,却再也无力,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任夜未央随叫随到了。
她看向夏星辰又道“我知道,你当初加入糊涂堂完全是因为堂主,如今肯跟着我们一起执行任务,也完全不过是看在堂主的份上,你并没有真心实意地为领主效力,对吗?”
夏星辰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没错,我是因为江才情才加入糊涂堂的。”从一开始,她就只是为了那个男人,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不过是为了能留在他身边而已。
劳桑心看着她,眼中透着真诚,“星辰,堂主一生的夙愿就是彻底铲除魔教,这个心愿,只有智慧非凡的领主可以帮他完成。你为领主效力,便是帮助堂主。我希望,今后你能够正视领主,正视身边的人。”
夏星辰听了劳桑心的话,心中有种不出的滋味。或许,劳桑心的没有错,从始至终,她都有些瞧不起夜未央,只因为觉得他弱。她一生追求强者,从飞龙引初见那一刻,她就已认定江才情,自此,她的心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对一个人,若是第一印象很是糟糕,心中极为反感,纵使那个人后来变化了,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对于夜未央,正是如此。第一眼她就瞧不起夜未央弱不禁风还油嘴滑舌的样子,纵使后来见识了他的智慧,依然觉得不过尔尔。
夏星辰撇撇嘴,道“我过了,只要留在他身边,我做什么都可以。这一年来,我何时忽视过领主的任务?不是一直在效忠?”
“好,”劳桑心仰脸,正『色』地问“那我问你,若是有一,堂主让你杀了领主,你是杀还是不杀?”
夏星辰愣了愣,“我当然……”
劳桑心厉声道“你当然会杀,还会不由分地直接去杀,因为那是堂主让你做的事。”
夏星辰又沉默帘然会杀。
劳桑心扭头看向冉必之,“若是你呢?”
冉必之笑道“若是我接到了这样的命令,我会弄清楚为什么要杀,并想办法让他撤回这个命令。”
“为什么?”余下三人一同问。夏星辰和冉弄衣都是不解,劳桑心却是明知故问。
冉必之道“因为我知道,这两人是铁打的交情,若是杀死对方,另一方一定会后悔。人一旦后悔,就会活得很痛苦,若是真心实意的为一个人,就不要让他做会令他后悔的事。”
夏星辰瞪大了眼睛,冉必之话里的意思,她似乎是理解了。这就是换位思考吗?“原来,你们跟我真的不一样……”
劳桑心道“不,曾经的我们跟你一样,都是没有感情的杀手,我们只知道听从吩咐。但后来,领主教会了我们用情处事。我们如今的处事原则,都是跟领主学的。”
“我懂了!我会试着去改变的。”夏星辰心悦诚服。一直以来,从没有人过她这些,就算是师父,也仅仅是教她机关术。她如今的一言一行,都受到了师父潜移默化的影响。瞧不起弱者,是受千机子的影响,不欺凌弱者,却是本『性』使然。这些人,虽然与她相交的时间并不长,却能够像导师一样开解她,这份真情倒也难得。
“好了好了,都快别了,再就追不上落花了!”冉弄衣瞧着落花已经走远,急的直跺脚。
其余三人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追了过去。好在落花他们走的慢,几人很快就追上了,并保持在身后十五米左右。落花依旧无视他们,径直往前走。
大概行了十几里路程后,落花猛然停下脚步,缓缓抬头,眼中闪着精明的光,对粟烈和流火道“他来了!”
粟烈和流火一愣,“谁来了?”
落花道“最强的对手!”
粟烈和流火紧张起来,暗暗戒备。
“前方二十米的位置,他们已经汇合了。”落花转身,看向劳桑心几饶方向,“你们听着,来人非常强,我们绝对不可以硬碰硬。那个最强的对手,由我来拖着,你二人想办法抓住他身边那个弱不禁风的黑衣人。他们一心与我作对,我总得回击一下。夜未央,他是那群人唯一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