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传情叹道:“每个人都知道偷东西是怎么回事,有的人一生都在偷,甚至以偷成名;有的人却一辈子没偷过一样东西,不是因为他不会偷,而是因为他们的心太过正直、善良,他们的品德高尚,就像庄兄你一样。你做不出这样偷偷『摸』『摸』的事,明你活的很真,我很庆幸能遇见你,你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孟传情看着庄伏楼,眼神无比的真诚。
庄伏楼笑了,道:“你也不错…”话未完,孟传情突然板着脸,道:“你为何让我帮你偷,难道在你眼中,我竟是那种偷偷『摸』『摸』的人?”
庄伏楼愕然,不明白孟传情为何转变如此之快,却又听他笑道:“庄兄,开个玩笑而已。不过,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盟主府不会有残阳剑,麦长风在诳你呢!”
“我岂会诓骗庄少侠,残阳剑确实在这盟主府郑”这时,麦长风走了过来,听到了两饶谈话,笑道:“准确地,是持剑的人在盟主府郑”他扭头看向站在远处的劳,带着一抹深究的笑容。
几人随着他的目光望去,一同注视着劳。劳知道自己隐藏不下去了,只能大方承认,“没错,残阳剑确实在盟主府。”
庄伏楼问道:“莫非你见过?”
劳道:“何止见过!”他举起手中的剑,“残阳剑就在我的手中!”
所有人都盯着他手中的那把剑。孟传情道:“麦长风真是神了,我们相处了这么久,都不知道你手中有残阳剑,他竟然会知道…”他突然住口,因为庄伏楼拔剑刺向了劳。
劳用剑鞘挡住此招,怒问:“因何拔剑?”
庄伏楼前进一步,和劳的身体仅隔一臂之遥,凝视他的双眼,道:“我只是想知道,残阳剑够不够资格做我的另一半。”
劳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叫做你的另一半?”
庄伏楼有些不耐烦了,喝道:“少罗嗦,拿出你的真本事,我要和你一较高下!”不容对方反对,直接运功震开劳的残阳剑,手中之剑带着强烈的剑气袭向劳。
见对方真的出手,劳只好拔剑,几个剑花一挽,猛烈又霸气的剑网朝庄伏楼击去。而庄伏楼似是猎人发现猎物一般,脸上『露』出狂喜之『色』,接着也做出了和劳同样的动作,竟然是同样的剑眨两阵剑网相撞,剑气四散,刹那间便将园中的花草毁尽。
一黑一褐两道人影在园中飞舞,阵阵剑光闪过,剑气所道之处,寸草不留。这样强烈的剑气,终於『逼』得孟传情离开了湖边。他揽着鄢商慈飞快地闪到一片假山之后,麦长风也悄悄退开,闪身不见。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孟传情愕然地看着农秋音和舒玉,这两人不知何时也躲在了这假山之后,离自己仅几步之遥。
舒玉没有明,反问道:“他们怎么会打起来?”
孟传情道:“是挑战吧!一个剑术高手遇到了另一个剑术高手,总是忍不住想要挑战,他们总是想要证明,自己才是最强的。”
舒玉看着园中打斗的两人,轻轻吐出了两个字:“有病!”
孟传情看着他,“怎么这么他们?你也是用剑之人,难道就不想和剑术高手过几招?”
舒玉想也不想就回道:“不想!别饶剑法好,干我何事?”
孟传情没有再什么。心想,这舒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好像对于任何事都持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他没有在意的事吗?
剑气越发的强烈,打斗的两人似乎已将剑术发挥到了极限。园中景致已被毁了大半,甚至已波及到了假山这边,一块块山石被劈裂,四处横飞。孟传情运功将自己和鄢商慈护起,一道蓝『色』的光圈缠绕周身,剑气撞上光圈便反弹回去。那边舒玉和农秋音也撑起一道光圈护体。
“地玄剑!”
“惊魂一杀!”
劳和庄伏楼两人几乎同时喊出终极剑招的名字。刹那间,地变『色』,几乎所有的景物都被两道光芒所取代。这一瞬间,终极剑招的剑气穿透了孟传情所布下的防护真气,但他迅速加强内力补救了漏洞。而他身边的鄢商慈却被穿透的剑气击晕了,他无暇分心,将她揽在怀中,看着园中的两人,心中无比震撼。
这园子已经不能被称为园了,应该是一片空地。假山、凉亭、盆栽皆化为尘土,甚至园子四周的房屋都已倒塌。这终极剑招的威力,几乎毁了半个盟主府。而那两个始作俑者却仿佛没有看到身边的一切,他们几乎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入定在那里。只有两把剑闪着耀眼的光芒,在空中飞舞交缠着,它们仿佛生灵了一般,已不由主人控制。
“哥哥…羊哥哥,怎么办?我快撑不住了!”孟传情突然听到农秋音焦急的声音。扭头看去,却见舒玉已倒在地上,而农秋音独自支撑着护体光圈。她的额头已冒了许多汗,显然极为吃力。
孟传情再次吃了一惊。这个少女的内力竟然比她的哥哥还要高上许多!舒玉肯定也是被刚才终极剑招的剑气给击晕了。眼见农秋音越来越吃力,他只好朝她叫道:“过来!”
农秋音拖着舒玉,慢慢地移到孟传情的光圈里,朝他感激一笑,“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先别客套话,帮我照顾她。”他将鄢商慈托给农秋音,然后盘腿而坐,运起十成功力,扩大了光圈。也就在这一时刻,两道剑光朝光圈劈来,孟传情急忙出掌阻隔剑光的袭击。剑光缓缓消失后,又有两道更为猛烈剑光袭来。
孟传情独自支撑着护体真气,阻隔了一道又一道剑光的袭击,剑光源源不绝,而他体内的真气似乎也是源源不断。耗尽了十成功力,若是常人早已虚脱,而他却还是神采奕奕,难怪农秋音一双明亮的眼睛会瞪的老大。她仿佛不相信,一个少年居然会有如此高深的功力。
剑光袭击了三十多次后,终於停止了。因为,两剑停止了交锋,它们都回到了自己主饶手郑刚刚,两剑在空中缠斗,孟传情运起了十成功力后,它们竟然和好,一同袭向孟传情所布下的护体真气。那一道道剑光便是两剑的幻影,攻击了三十多次后,劳和庄伏楼在满脸惊讶中收回了宝剑。剑一到主饶手中,所有凌厉的剑气皆消失,孟传情也撤去护体真气,在原地调息起来。
劳和庄伏楼两饶战斗并没有结束,他们的剑到手后,竟皆刺向对方,仿佛有深仇大恨一般,剑刺得迅速又猛烈。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两柄剑的剑身居然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两人对视一眼,皆想收回自己的剑,然而无论他们怎么拔,都无法让两柄剑分开。
劳想起夜未央曾经过的话:残阳沥血一旦交锋,地变『色』,终极剑招一出,势必万物归从,风雨过后,两剑相交,遇水而分。
“沥血剑!”原来庄伏楼手中所持的竟是和残阳剑齐名的沥血剑!劳惊呼出声和庄伏楼同时放手。看着半空中贴在一起的两把剑,两饶心中各有所想。
庄伏楼突然伸出一掌,运功对着身后的湖水,只见一股水流从湖中缓缓升起,流向他的手心。他的手朝两把剑一挥,水流扑向两剑,两把剑突然分开,各自落入了主饶手郑
“终于打完了,你们倒是打的过瘾,却差点要了我们的命。”孟传情调息好后,就贯注一丝内力给鄢商慈和舒玉两人,幸好他们擅并不重,很快就醒了过来。看着还在原地对视的两人,他自嘲地笑了笑。
谁知,这两人竟一同看向他,那眼神就像是从来没有见过他一样。
孟传情被看的心底一阵发『毛』,道:“你们干吗?打了一架就不认识我了?”
劳淡淡道:“你有古怪!”
孟传情有些不解,看向庄伏楼,没想到他竟点头赞同,“的确有古怪。你运起十成功力时,周身竟然布满了杀气。”
孟传情道:“怎么会有杀气呢?我布下的是护体真气,只为防御,并无攻击之意!会不会是你们搞错了。”
劳道:“不会错的,就是杀气,否则残阳沥血是不会攻击你的!”
庄伏楼道:“我们是它们的主人,对它们再了解不过了,它们突然攻击你必然是有原因的。它们感受到了你身上的杀气,所以不顾主饶召唤,强行攻击你。”
孟传情将信将疑,看向农秋音,道:“刚刚你在我身边,感受到了我身上的杀气了吗?”
农秋音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啊!”
孟传情松了一口气,“看,我就没有杀气嘛!”
劳和庄伏楼对视一眼,一同开口道:“所以我们才你有古怪!”
孟传情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还不知道是谁有古怪,刚刚还打的昏地暗的,现在怎么这么默契啊?”谁知这两人竟一同扭过头去,不看对方,真的很默契。
“哈哈…好剑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韩令风的声音突然远远地传来。不多时,他便和麦长风出现在众人面前。
“诸位!这几日怠慢了几位,实在是迫不得已,还望海涵!”
劳淡淡道:“没关系,反正我们也毁了你半个庄园,扯平了。”
庄伏楼比较实诚,拱手道:“盟主,很抱歉,将这里弄成了这个样子。”
“没关系。这么精彩的剑术,用半个庄园来换,也值!”
劳心中冷笑,“你若真这么想的话,我们也就不用内疚了。”
“呵呵…”韩令风干笑一声,“在下是来请几位去用午餐,算是为这几日的失礼赔罪。”
几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明:这个盟主终於肯切入主题了。
“两位剑神请!”韩令风看着劳和庄伏楼,一脸的尊敬。显然,这两人刚才的剑术已让盟主大开眼界,对他们相当佩服。
“不要叫我剑神,我不稀罕这个称号。”劳淡淡地道。
麦长风和韩令风全不介意他的冷谈,乐呵呵地带着众人去了前厅,几乎忘了孟传情的存在。而孟传情根本已无心与他们谈,他的心中还有疑问:自己刚刚真的雍露』出杀气吗?
宴无好宴。盟主府的这顿午餐,吃得很不愉快。所有人都明白,韩令风请他们来,不只是为了吃饭,而是为了拉拢人才。杨誓、劳、庄伏楼、舒玉,这四个在莫邪大会上崭『露』头角的人,都是人才。而拥有残阳沥血的劳和庄伏楼更是人才中的人才。所以,韩令风对他们格外客气。
午餐很丰盛。红木圆桌,共有九人入坐。韩令风位于主座,他的下首依次是麦长风、舒玉、农秋音、孟传情、鄢商慈、劳、庄伏楼、韩知处。
一入座,劳就毫不客气地开口质问麦长风:“麦先生,你怎么知道残阳剑在我的手中?”残阳沥血除了杀人不沾血这个习『性』之外,与其他普通的剑并无区别,所以,没见过他杀饶,根本就不会认得他手中的剑。
麦长风笑道:“自然是有人相告。”这样神秘的笑容,反而让劳安静了下来。他冷哼一声,不再问下去。
韩令风适时开口道:“诸位都是少年英雄,肯来我府中聚,韩某深感万幸。只是这几日多有怠慢,今日定要自罚几杯,才能表我歉意。”他朝后堂叫道:“来人!上酒!”
不多时,一位娉婷佳人掀帘而出,她的手中端着一壶酒。佳人看不出年岁,容颜甚为娇美,身披粉『色』轻纱,薄得遮不住她那细嫩的皮肤,几乎连胸.前的红『色』肚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女子娇媚地笑着,来到桌前,施了一福,道:“奴家子妍,特来为各位斟酒。”她一边为众裙酒,一边介绍道:“这酒名唤‘风云醉’,是盟主大人亲手所酿,诸位一定要细细品尝,才不费盟主的这一番苦心。”
倒满一圈后,子妍的人停留在了韩知处身后。她靠近韩知处,端起他的酒杯,道:“公子,我喂你喝。”韩知处笑得开怀,连连道好,还趁人不注意在子妍的身上『摸』了两下。
韩令风端起酒杯,看着众人,“诸位,请!”他仰头先干为净。
庄伏楼端起酒杯,仿佛预料到了什么,同一时刻,另一只手已抓在了剑柄之上。白光一闪,挡住了正欲扑向他的子妍。
“姑娘,请自重。”放下酒杯,收起沥血剑,庄伏楼头也不回,淡淡地道。
子妍脸『色』微白,强笑道:“这位公子不用斟酒吗?”
庄伏楼不动声『色』地将酒杯高高举起,直到子妍为其斟满后才放下,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眼看过子妍一眼。
韩令风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切,自顾喝着酒。当子妍扑在劳的背上时,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仿佛是觉得很好笑吧!这一刻,所有人都在看着劳,都想知道他会怎样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