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人话,农秋音百般无聊地在园中闲逛。
“想要采.花吗?我可以陪你。”冉弄衣出现在她面前,娇笑道。
“咦!子妍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哎呀!你赶紧藏好,别让我哥哥发现了你…”农秋音慌忙将冉弄衣往房里推。
冉弄衣顺势拉起了农秋音的胳膊,“走,我们一起去,保证会采到最美的。”
“你是鬼吗?刚才绵羊,鬼才会和我一起去采.花。没想到,鬼一点都不可怕,还这么美丽。”
农秋音真的没听懂孟传情那句话的意思,这样的法在冉弄衣看来就是在辱骂自己。她脸『色』一变,单手欲扣农秋音的手腕。谁知农秋音手腕一翻,巧妙躲开了,她退后两步,有些不悦地瞪着冉弄衣,“你干什么?”
冉弄衣惊诧于她的反应,口中道:“舒玉两次欺凌于我,此仇不报,誓不罢休!既然你是他的妹妹,这笔账就算在你的头上。”
农秋音不解道:“账可以算在头上的吗?”
“你少给我装傻!我拿舒玉无辙,就先擒了你。然后,等着他来求我。”冉弄衣以为这个少女的功夫会比舒玉低上很多,可是,一出招,她就发觉自己错了。农秋音的功夫高的出奇,远远不是她这种三脚猫可以抵得过的。
少女看似真,但打起架来绝对是气势惊人。指、爪、掌、拳,几乎样样精通,四种手法相互转换,看得人眼花缭『乱』。她的玉指划过冉弄衣的左颊,后者惊险躲开。玉指突然转换为爪,又抓向冉弄衣的右肩。冉弄衣痛呼一声,从指间弹出一粒『药』丸『射』向农秋音。
农秋音匆忙撤爪,飞身后退,在『药』丸破开,洒下黑『色』粉末时惊险躲开。然而,还是有一些粉末进入了她身体的某一部位。
农秋音丝毫不觉异常,见冉弄衣已逃走,也不去追赶。她想去找孟传情,她觉得他得太准了,那个子妍真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丫环。
农儿失踪了!
舒玉大半没有看到农秋音,以为她又缠着哪个人去玩了,就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吃晚饭时他才发觉到事情不对。
盟主、麦长风、韩知处、庄伏楼一一出现在大厅,农秋音却不在几缺郑仔细一问,才知他们也是一没有看见农儿了。舒玉心下一慌,正欲奔出大厅,却听庄伏楼道:“农姑娘上午好像和杨兄弟他们在一起,也许他们会一起过来。”
舒玉听罢重新抱起了希望,但见不到农秋音本人,他还是有些坐立不安,频频地朝门口张望,像是在期盼杨誓快点到来。
孟传情和鄢商慈一步入大厅,舒玉就奔至两人面前,急切问道:“农儿呢?她没和你们在一起吗?”
孟传情有些疑『惑』,见他焦急,便直接答道:“她上午和我们在一起,中午分开后就没有再见了。”
“没在一起?”舒玉顿时泻了气,“那她去了哪里?”他奔出大厅,高呼着农秋音的名字。
孟传情听了他的话,已大致猜出了事情的缘故。他看向韩令风,“盟主,农儿有没有可能是出府了?”
韩令风摇头道:“你们是我府上的客人,如果之中有人出去,门护是会通报我的。现在还没有任何门护来报,农儿姑娘应该还在府郑”
庄伏楼突然『插』口道:“不止农儿,还有一个人也多时未见。”
众人听后疑心大起,纷纷赶往劳的房间。刚到门外,舒玉就在身后叫住了他们:“农儿的失踪跟她没关系,我相信她。”
庄伏楼道:“你为什么那么相信她?”
舒玉道:“没有为什么,总之我就是相信她。”相信她自然是有理由的,劳受他一掌,不死实乃万幸,但重伤却是免不聊。她现在虚弱至极,调息都来不及,又哪有精力和时间管其他的闲事,更甚至是对农儿不利。
舒玉话已出口,众人也不好再去打扰劳,便分散开来,四处寻找农秋音,韩令风也召集府中的下人四处寻找。他走后,舒玉紧紧盯着孟传情,道:“你们在哪里分开的,分开之后你们又去了哪里?”
孟传情苦笑道:“舒兄,你这是在怀疑我吗?我们和农儿在前庭分开后就去找庄伏楼下棋了。”
舒玉看向庄伏楼,庄伏楼点头道:“杨兄弟的棋艺甚是高超,在下佩服不已。”
舒玉甩头就向前庭走去,孟传情、鄢商慈、庄伏楼三人跟在他身后。走了十几步后,鄢商慈突然扯扯孟传情的衣袖,轻声:“传情,你的房门怎么开了?”原来,几人已走到了孟传情的房门之外。
孟传情道:“是哪个贼偷东西忘了关门吧!”笑间,他已来到了房中,却被屋中的情景吓了一跳。地上狼藉一片,摔碎的茶杯、果盘,椅子也仰躺在一边,似乎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打斗。
“那是什么?”庄伏楼眼尖地发现了椅子底下的闪闪发光的东西。
鄢商慈离椅子最近,捡起了那东西,放在手中一看,竟是一串手链。蓝白宝石镶嵌在一起,用发丝相连,绝对价值不菲。这样罕见的东西却出现在了孟传情的房中,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看这东西应该是女子佩戴之物,莫不是…
果真,舒玉一看清那物,就从鄢商慈手中夺了过来。仔细看了几眼后,瞪向孟传情,“你还敢农儿的失踪跟你没关系!这手链是她娘留给她的遗物,她一直戴在手上,从不离身,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房中?你究竟把她怎么呢?”
孟传情就是有百张嘴巴,也解释不了,他沉默半晌,道:“也许是她来找过我,在这里碰上什么人,打了一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绝对不会伤害农儿的。”
“哼!她来找你,你会不知道吗?”舒玉已认定是孟传情暗害了农秋音,先前对他的好感已『荡』然无存,话的语气明显带了些敌意。
鄢商慈『插』口道:“舒玉,和农儿分开后,我们就去找庄伏楼了,哪来的机会暗害农儿?”鄢商慈不是那种矜持淑女,什么“公子”、“少侠”,她是怎么也叫不出口的。在她看来,直接叫名字,反而显得更亲切一些,所以,她也不管庄伏楼是不是比她大,就直接喊上了他的名字。这一点,她倒有着江湖儿女的爽快。
庄伏楼真是正直的可以,一点都不帮孟传情话,还驳问鄢商慈:“下完棋后的半个时辰,你们又去了哪里?干了什麽?”
鄢商慈不语,孟传情道:“也没去哪里,就是在盟主府最高的地方坐了一会儿。”
“我相信杨少侠。”韩令风这时又转了回来,碰巧听到了孟传情的话,便替他话,“我府上最高的地方是云霄阁,的确有下人看到两位在上面坐了半个时辰。”
孟传情问道:“盟主这么快回来了,可是有了农儿的消息?”
“我府上的大半下人都在后院整修,他们都没有见过农儿姑娘。”
舒玉听后更是失望,却又听盟主道:“不过,在经过偏院时,发现有一个丫环倒在院墙之下。她是被掌风击中的,弄醒她,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两个下人将那丫环搀扶了过来,舒玉迎上前去一看,惊呼道:“是农儿打伤她的!”众人大感吃惊,纷纷注视着舒玉。舒玉连忙运气为那丫环疗伤,片刻之后,丫环悠悠醒转。在众人急切追问下,她将事情经过缓缓道来。
“我本在打扫空房,出来取水经过这里时,听到从杨公子的屋里传出一声尖剑一时好奇,我便上前去查看,却曾想还未走近,农姑娘就从屋里冲了出来。她神态惊恐,一脸的狼狈。我只是问了句‘姑娘,你怎么呢?’,她就一掌把我推开,然后朝偏院跑去。我见她有些反常,便急忙追了过去。农姑娘到了偏院,欲从院墙翻出去,我飞快地上前拉住了她,并问她发生了何事。农姑娘却一句话也不,朝我打出了一掌,之后我就不省人事了。”
“这么,你当时根本就没有看见这间屋里是否还有其他人?”舒玉别有深意地看了孟传情一眼,问那丫环。
见那丫环点头,舒玉眉头更是紧锁。孟传情知道他心中所想,道:“你还在怀疑我吗?那好,一个问题,解除你的疑『惑』。”他看向丫环,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看见农儿的?”
丫环想了想,道:“大概是未时左右。”
“那个时候我和庄兄才下完三盘棋。我们一刻也没有离开庄兄的房间,他可以证明。你还要怀疑吗?”孟传情语气温和,淡淡道。纵然是被人无故怀疑,他依然不显丝毫怒气,至少,在面上别人看不出来--他的喜怒从不会展现在脸上。
舒玉脸『色』渐变,庄伏楼站在两人中间,道:“还是先找到农姑娘要紧。她从离这里最近的院墙翻了出去,一定是非常急切地要出府…”
庄伏楼话未完,舒玉就冲出了房间,然后一个旋身就从院墙翻了出去。孟传情和庄伏楼正欲追去,韩令风拦住了他们,“两位莫急,不知他的追踪方向,跟去也是徒然,不如留在这里等待消息吧!”
“盟主,你这算强留我们吗?”孟传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韩令风笑道:“岂敢!农姑娘是我府中贵客,无故离去,煞是费解。只好请两位留在府中帮忙寻找线索罢了。”
“盟主有话不妨直话,不用拐弯抹角。”
“我有两个疑问。第一,舒玉为什么不怀疑劳呢?毕竟他才是最值得怀疑的那个人。第二,我府中的下人都有功夫底子,农姑娘一掌就将其打晕,功夫真是不俗,他们究竟是何门何派?”
孟传情心中暗笑,原来盟主是想借机打听舒玉两饶身份。他故作不知,道:“这个,其实我们相识并不久。庄兄,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庄伏楼道:“我只知道,打听别饶私事是很不耻的。”
韩令风被庄伏楼间接地扇了一耳光,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却还强笑道:“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他回过头吩咐身后的丫环,“将杨公子的房间收拾一下。”然后就匆匆离去了。
“庄兄,你是不是在想劳?”孟传情见庄伏楼沉思不语,问道。
庄伏楼愕然,不明白自己心中所想为何会被他猜到,却又听孟传情道:“我们一起去看看,如何?”
两人来到劳的房外,正欲敲门,屋里却传来劳的声音:“我身体不适,不便见客,两位请回。”
孟传情和庄伏楼对望一眼,同时放下了正欲敲门的手。
“昨日还好好的,今怎么就生病了?”庄伏楼似是极为关心劳,喃喃道。
“庄兄,走了!”
“可是…”
孟传情拉着他离开,“可什么是?人家都了不见,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韩令风沉着脸在走廊上走着,看见麦长风和韩知处两人迎面走来,神『色』由忧转喜,问道:“怎么样?查到了吗?”
韩知处道:“真如先生所想,舒玉和农秋音果真是魔教的人。”
麦长风接着道:“昨日在酒席上起南无诗时,他们两饶脸『色』就有些不对。现在,我已经可以肯定那个农秋音就是南无诗的女儿。只要有她在手,就不怕找不到南无诗。”
韩令风叹惜道:“可惜他们两人已经走了。”
“走了?爹怎么会让他们走了?”韩知处有些埋怨。
麦长风道:“没关系,再去把他们追回来。知处,你留在府中,我和盟主去找他们。记住,别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韩知处看了韩令风一眼,见他点头,便道:“先生请放心!”韩令风和麦长风策马离去,没有惊动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