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风最后说了一句:“大好的日子,不能影响大家回家庆祝,散会,下午不用上班了,放假半天,各自回家庆祝去吧!”说完,豪气地挥了挥手,这就越俎代庖放羊了。
他的话音刚落,台下的人群就像被点燃的爆竹一样,轰然炸响,欢呼声、笑声、掌声汇成一片。大家争先恐后地涌出会议室,仿佛晚一步就会错过什么好事似的。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原本熙熙攘攘的会议室就变得空无一人。
台上,一堆什么革委会主任(厂长),副主任(副厂长),积极分子,都像死了亲爹一样,兀自呆坐着。
陆乘风看着台下的空椅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转过头,对那些还在发呆的领导们说道:“各位领导,我替大家做了个主,放工友们回家庆祝,没人有意见吧?”
新主任反应了过来,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结结巴巴地说:“没意见,没意见,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陆乘风得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那既然没意见,我们俩也可以走了吧?”他指了指自己和身边的李友德。
新主任连忙点头哈腰地说:“可以,当然可以!您请便,请便!”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仿佛陆乘风成了他的上司一样。
陆乘风放下话筒,走到李友德身边,拉了一把还在发呆的李友德,俩人像哥俩一样,勾肩搭背地走了。
等他俩走后,台上众人发呆了好一阵子,新主任第一个站起来,拿起自己的茶杯,叹了口气,悻悻地走了。
台上众人陆续走掉了,四合院三禽走在最后面,他们那原本充满算计的眼神中,如今充满了迷茫和不解。
世道变迁,犹如云起云落,他们怎么也没想明白,这世道怎么能变换的这么快?
尤其是那个李友德,他难道不是靠着那个大佬才能上位的吗?如今,大佬倒了,他居然没事,没准还能上位!
李友德和陆乘风两人出了红星厂,李友德怎么都不肯放陆乘风走,他一脸坚决地说:“乘风,你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赏脸,跟我去老丈人家吃顿晚饭。我要好好感谢你,今天一定要请你吃顿好的!”
陆乘风看着李友德那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骑上自行车,李友德先跟着陆乘风回家去接了于丽和小冠英,一行四人一路赶往老丈人家。
这一路上,鞭炮声声,仿佛是在庆祝什么重大的节日。到处都洋溢着欢乐的气氛,这让李友德和陆乘风不禁感慨万千。他们心中明白,不得人心者,再嚣张也终有完蛋的一天。
四人赶到李友德老丈人家里,老丈人和丈母娘正在家里抱头痛哭呢!不知道是感慨逃过清算,还是庆幸苦尽甘来。
看到李友德带着陆乘风一家来了,老丈人立刻跳了起来,脸上的泪水都还没来得及擦干。他热情地将陆乘风迎进家里,那亲热劲不比对自己的女婿李友德差。
丈母娘看到于丽和小冠英也来了,也是喜欢的不得了,今天下午她已经听说了事情的原委,知道是陆乘风救了他们一家免于灭顶之灾。她感激地看着陆乘风说:“你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陆乘风被老丈人和丈母娘的热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连忙摆手说:“别这样、别这样,我也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于丽和小冠英经过陆乘风的熏陶,眼界都高了许多,来到这里也没有怯场,大家很快就融洽得像一家人了。
傍晚,等到李友德的胖老婆兴高采烈地赶回家,立刻开席,这是一场真正欢乐的晚餐,吃得是人人脸上笑开花,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
席间,李友德一家四口轮流上阵,挨个向陆乘风敬酒,那种发自内心的敬意,把坐在旁边的于丽看得一愣一愣的。特别是当李友德的老丈人激动地说了句“救命之恩!”于丽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虽然她知道老公经常行善积德,可是什么时候跟李厂长的老丈人有关联呢?当着外人,她也不好刨根问底,不过看到老公平这么受人敬爱,心里很是与有荣焉的。
李友德今晚可是彻底放飞自我了,哪里还有半点领导的架子?活脱脱一个说书先生,手舞足蹈地给大家讲述今天批判会上的精彩瞬间。特别是讲到台上那帮人听到惊天消息,那如丧考妣的表情,他更是演得惟妙惟肖,逗得大家捧腹大笑,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一晚,整个四九城都陷入了欢乐的海洋,一直到深夜,鞭炮声没有停歇过,人民像驱赶年兽一样驱赶走那些恶心人的家伙。
陆乘风中途找借口说是要回去再拿瓶好酒来,出门晃悠了一圈,从空间里拿出了两瓶洋酒,再回到李友德老丈人家里,立刻大受欢迎,那两瓶酒立刻成了抢手货。李友德想偷偷藏起一瓶来,结果被老丈人眼疾手快地扇了两个脖拐子,疼得他直咧嘴。
于是,这晚,所有人都开怀畅饮,一直喝到深夜两点,最后一个个都东倒西歪地趴在桌子上、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起来。那酒气啊熏得人都快醉了;那鼾声啊此起彼伏就像打雷一样。
二天一大早啊,小冠英第一个醒来。他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走出来一看——哎呀妈呀!这爷爷家里怎么跟被打劫了似的?饭桌上、沙发上到处都是人;
昨晚才认识的爷爷奶奶、伯伯阿姨还有爸爸妈妈都睡得跟猪一样死;现场酒气冲天简直能熏死人;鼾声如雷震得他耳朵都快聋了!小冠英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唉,大人们的世界真是搞不懂啊!
昨夜,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那四合院三禽回到家里,可是愁云惨淡,三个家伙晚饭都没心思吃,晚上,听着外面的鞭炮声,心里更烦,易中海和刘海中,不约而同地聚集到许大茂的家里,讨论如何度过接下来的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