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端起酒杯,一口气灌了半杯下去,苦笑着摇了摇头:“哎,现在哪里都缺钱,我们的那点工资都是靠拨款的,可上面没钱,我们也没辙啊。”
“听说以后我们的经费还得缩减,缺口部分得我们单位自己想办法。现在领导们都在发愁呢!”
刘光天一愣,他想起下午陆乘风面授的机宜了,这家伙怎么会未卜先知,知道报社缺钱呢?
但此刻,他来不及深究,急忙接话道:“这么说来,你们单位领导也在四处寻觅财源呐?”
张宇点点头,一脸愁容:“可不是吗,单位里的诸葛亮会都开了好几回了,可大家就是束手无策,想不出啥好办法来!”
刘光天闻言,故意卖了个关子,神秘兮兮地说:“嘿嘿,今天你来吃我这顿饭,可真是来着了。我保证你回去后能摇身一变成为诸葛亮,成为单位的大功臣!”
张宇一听这话,双眼顿时放光,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哎呀,你要是能帮我们单位想出找钱的辄来,你就是我亲哥,以后要我办啥事,咱绝对没二话!”
刘光天被张宇的激动情绪所感染,也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他开始按照陆乘风教的套路,一本正经地忽悠起来:“我看你们报纸老是登国外的新闻,都是据这个社、据那个社报道。想必你们社里有不少国外的报纸吧?”
张宇点点头,虽然还是一头雾水,好奇和期待已经溢于言表:“是啊,我们确实有订阅一些国外的报纸。不过,这跟筹钱有啥关系呢?”
刘光天微微一笑,神秘地说:“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些国外的报纸,上面除了登消息,登新闻,还会登一些产品的介绍,企业的宣传?”
实际上,刘光天哪里会有机会看到国外的报纸,这番话只不过是陆乘风原话,依样画葫芦地转述罢了。
张宇点点头,他确实看到过,可是这跟他们报社找钱有什么关系,他仍是一头雾水。
刘光天看着张宇一脸茫然,不禁暗暗替这帮人的智商着急,这帮人的商业嗅觉怎么就这么不灵敏呢?
他夹了口菜,又抿了口酒,然后才慢条斯理地揭晓答案:“你难道不知道,那些产品介绍和企业宣传,可都不是免费的午餐,报社得向企业收取钱的。”
“啥?”张宇刚喝进嘴里的一口酒,差点全都喷出来,一下子被呛得连连咳嗽。
刘光天赶忙起身,帮他捶背顺气。好一番折腾,张宇终于缓过劲来。
张宇缓过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说的是真的?就登那么一小块东西,就能问人家要钱?”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刘光天无奈地直摇头,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当然啦,国外都是这样操作的,而且价格还不低呢,知道这叫啥不?这叫广告,就是通过报纸能够广而告之,把信息广泛地传播给大众的意思!”
好家伙,刘光天现在可谓是得意洋洋,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这都会拽文了。
张宇兀自不信:“哎,我说光天,你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啊?你应该看不到国外的报纸呀?”
刘光天嘿嘿一笑,老实回道:“我哪有那本事啊,这是我的上司,我们集团的陆总说的,你见过的,他去过好几次香江,见得多了!”
张宇一听,立马就信了七八分,他对陆乘风可不陌生,那几次开业典礼上,这位年轻有为的陆总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可是,一寻思,他脑海里又冒出了一个新的疑问:“光天老哥,既然企业愿意在报纸上登广告,那为什么这么些年来,咱们国内没有一家企业在报纸上登广告呢?”
搁往常,这问题立刻就会将刘光天问住了,他哪里懂啊!但今天可不一样了,他下午刚好向陆乘风请教过这个问题。
于是,他又开始故弄玄虚,卖起关子来了,只见他故作沉思状,又是喝酒,又是吃菜,把张宇急了个半死,差点没把桌子给掀了。
直到张宇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才笑着说道:“道理很简单啊!以前企业的产品是政府包销的,当然不需要等广告宣传啦!可是,现在不是说要搞市场经济了吗?以后国家不管了,企业得自己想办法销售产品,那你说那些企业生产什么产品,怎么让顾客知道呢?广告就成了关键!”
张宇一听,立刻有了感悟,可不是吗?他虽然老听到有人说市场经济,可是总感觉似乎离自己很遥远,今天听刘光天这一说,似乎就在身边,而且好像马上跟自己息息相关。
刘光天看他若有所思,继续启发道:“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那街上卖糖葫芦的都要满大街吆喝,不吆喝卖不出去。那以后这些企业生产出产品,不也得吆喝啊!你们报纸就是吆喝的一种方式,你看着吧,以后找你们登广告的会越来越多的。”
张宇终于明白了,感情他们就守着一棵摇钱树,竟然不懂得摇钱,真是好笑啊!
他心悦诚服地举起酒杯,敬道:“光天兄,你真是我亲哥,今天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里面的道理,估计我们社长现在还不明白呢!明天我就去跟他们说道说道去!”
说完,他恭恭敬敬地敬了刘光天一杯,刘光天得意的不行。
两人轻轻一碰杯,刘光天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杯子,嘴角微翘:“张宇啊,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我可以再给你来个锦上添花,现在很多企业都还不懂广告的重要性呢,你们报纸也需要有人带头示范一下不是?我们集团最近正在筹划着全国招加盟商的事情呢,我们陆总有想法打广告呢,正想找那两家大报纸谈呢,你们要是有兴趣,我就去跟陆总说说,”
张宇一听就兴奋了,还有这等好事,这还真是好事,大好事!这种刚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的事情,哪里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