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玛微微皱眉，不想进。
卓玛干脆拉着她的手，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屋，卓玛就朝四周扫视了一眼。
屋里非常阴暗，但竟然已经有了十几个人。
一个身穿黑袍的老人盘膝坐在前面，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
在他身后，一左一右地站着两个壮实汉子。
其余人盘膝坐在老人的对面，全都默不作声。
整间屋里除了呼吸声，几乎就没有别的声音，安静得有点诡异。
卓玛不自觉地害怕起来，很想转身离开。
然而，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她，让她浑身都变得有些僵硬，身不由己地任由乌素拉着，来到了一个角落里。
“你坐这里，坐下后老实一点，不要乱说乱动！”乌素的语气低沉而严厉。
卓玛看了看这附近的人，发现有三个都是年轻的少女。
从三女脸上，她看到了惊惧和茫然。
这让她明白过来。
那三个少女也是同她一样，是被骗来的！
我有短刀！
谁敢欺负我，我就杀了他！
卓玛在心里安慰着自己，默默地坐下了。
乌素转身离开，直接出门去了。
门口处，不断有人进来。
大约等了半柱香的功夫，仓库里已经有了将近四十个人。
其中，一共有九名少女。
这些少女还有一个特点，都长得还算好看。
“咳咳！”
那个老人轻咳两声，把卓玛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只见那名老人向众人扫视一眼，沧桑而缓慢地说道：“我叫央巴，是黑神在地上的使者。”
听到这话，卓玛顿觉头皮发麻。
她知道！
但凡自称黑神使者的人，都是高高在上的黑教教首。
即使对方只是一名小教首，也能一句话就要人性命！
事实上，黑教的任何教首，从来就不会给人带来好运。
正如他们所宣扬的黑神一样，他们都是掌管痛苦和死亡的。
卓玛开始痛恨那个引她过来的乌素了。
“汉人来了，霸占了我们世世代代生活的土地，霸占了我们的牛羊！”老人语气沉重地说道。
卓玛暗自嗤笑。
土地和牛羊，从来就与奴隶无关。
要不是汉人来了，她还分不到那五只羊呢。
汉人不但分给她羊，还帮她养羊呢。
她那五只羊，现在由一群专门牧羊的人帮忙养着。
当然，唯一的坏处是，那些羊生下的小羊，以及羊身上的毛，都归养羊的人了。
卓玛表示理解。
帮忙牧羊，那是很费时间的。
放不好的话，羊还会生病。
胡思乱想之中，老人还在那里说话。
大意是：
汉人来了，给了奴隶们一些甜头，其实是不安好心。
就像现在，天天逼着奴隶们去干活，还不让奴隶们吃饱。
对于这种说法，卓玛感到很是好笑。
在给贵人们当奴隶的时候，她有时候一天一顿饭都吃不到呢！
而且，吃的都是些什么呢？
用陈粮和野草煮成的稀粥，里面还没盐。
吃了饿得快，身上没力气。
现在呢？
汉人让大家一天吃三顿。
虽然老人和孩子吃得不如壮实汉子多，但吃的都是浓稠的粟米粥。
那粥可香了！
甚至，做得好的话，还能喝到肉汤。
像她这种在大食堂帮忙的人，顿顿都有肉骨头啃！
任凭那个老家伙怎么说，她都不可能回去当奴隶了！
“黑神说，他已对汉人下了诅咒。
那些汉人会生病，会死去。
他们死后，会受到黑神的严厉惩罚！
黑神还说，在你们中间，有些人被汉人蛊惑了，失了本心。
对于失了本心的人，黑神会进入你的梦里，对你进行警告。
如果执迷不悟，你很快就会死去！”
虽然那个老人显得非常激动，卓玛却一点都不相信。
黑神真要那么厉害，为什么不下来把汉人赶走？
说什么汉人会生病，汉兵们早就说了。
那是因为，他们远离了故土，暂时水土不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却在此时，就只老人继续说道：
“黑神还展示神迹，赐给我一些圣水。
喝下圣水的少女，将会被圣女附体，接受黑神的赐福。
接下来，我会把圣水发下来……”
听到“圣女附体”，卓玛顿时紧张起来。
这个说法，她听一个疯了的女人说过。
那个女人说，黑教的人让她喝一种圣水。
她喝的时候被呛到，只喝了一点点。
结果，她亲眼看到，其它喝了圣水的少女，不久就昏睡了过去。
然后，现场的男人就去脱少女们的衣服。
她是醒着的，却不敢挣扎，痛苦地经历了一天一夜……
我不能喝那种水！
我要离开！
卓玛在心里大叫着。
这时候，原本站在老人身后的一名壮年男人，已经向少女们这边走来。
在他手中，握着一只葫芦。
随着那人不断走近，卓玛紧张得浑身颤抖。
她猛地站起身来。
“坐下！”
那个拿着葫芦的男人严厉地喝道。
“我不！”
卓玛倔强地仰起小脸。
“你想对抗黑神吗？”
那人加快脚步走向卓玛，语气也变得十分森寒。
卓玛暗自一咬牙，向旁边一闪，就向门口冲去。
“想跑！哪有那么……”
那人一边说，一边斜踏一步，伸手抓向卓玛。
不过，未等他的话说完，就感觉手腕上一痛，后面的话便吞了回去。
为了遮掩绑在左小臂下方的短刀，卓玛的双袖都留得比较长。
衣袖遮掩之下，即使她拔出了短刀，外人也根本看不出什么。
卓玛仓促一划，刀刃先就划在自己的腕部衣袖上。
刀刃划破卓玛自己的衣袖以后，杀伤力已经小了许多，并没有给那人造成明显的伤害。
那人收回手去，看着衣袖上的划痕，心中有些疑惑。
这是指甲划的吗？
有这么锋利的指甲？
卓玛继续向前跑。
短短两个呼吸，就距离门口只有两三步了。
心中刚要庆幸，便见一个人影飞快地奔了过来，身体如同门板一样，牢牢堵住了她的前路。
卓玛把心一横，用尽全力把短刀捅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