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徐庶接话，何信便又介绍了秦铁牛的情况。
早在夺取三口寨之前，秦铁牛与宋棋等人，就与赵云有了点香火情。
不犯错的话，秦铁牛现在至少一个司正或者旅帅的职位。
但是，秦铁牛听信哥哥秦铁柱的话，两度犯下错误，使得官职远远落后于宋棋等人。
秦铁牛终于醒悟过来，与事事保守的哥哥分道扬镳，主动加入了安全司。
为了尽快立下大功，秦铁牛利用宋棋的关系，来到了洛阳建立安全司分局。
眼前的局面说明，秦铁牛立功心切，又犯错误了！
不过，无论如何，眼前的局面，对于安全司其实是有利的。
这说明，秦铁牛同时也立下了大功劳。
徐庶笑着摇摇头：“你这是想让我也犯错误啊！”
宁养浩满脸认真：“大王对于军师的信重，谁都看在眼里。如果军师认为情有可原，相信大王也不会说什么。”
“对对！”何信连连点头，“功过相抵，这总可以吧？”
徐庶沉吟片刻，抬起头来，肃然道：
“在我夏国，并没有功过相抵的说法。
功是功，过是过。
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何信听得心头一沉。
暗道：安全司要损失两员干将了么？
下意识去看宁养浩，却见宁养浩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何信强压心头不安，继续听了下去。
“安全司洛阳分局，钻了制度的空子，这是一个问题。
不过，最后的结果还算不错，洛阳分局得到了发展。
如果那六七百人果真可用，他们就立下了大功。
这些人最大的问题是，刻意隐瞒分局的情况！
好在，这种隐瞒，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也不是因为作奸犯科。”
听到这里，何信与宁养浩二人，全都暗自紧张起来。
因为，洛阳的事情，赵云早就全权委托给了徐庶。
这意味着，徐庶的处理意见，基本上就是最终的处理方案。
“我的意见是——
洛阳分局的决策者，集体记大过一次，安全司全系统通报批评。
一年之内，他们不得升迁。
但是，如果那六七百人堪当大用，他们全都有功。
这些功劳，将会让他们获得功勋。
具体有多少功勋，就看最后的结果了！”
“呼！”
何信下意识吐出一口浊气。
相对他的心理底线，这惩罚实在是太轻了。
虽然一年不得升迁，但能够积累功勋，这也是很不错的。
要知道，夏国的功勋是非常宝贵的。
夏国的军将为何勇猛，夏国的官员为何清廉？
除了建立美好国度的理想，除了监督机构的威胁，还有一点就是为了获得功勋。
功勋值决定每个人的社会地位。
这不但影响待遇，更是面子问题。
而自己所拥有的功勋，其中的一部分，还可以传给下一代嫡长子。
这就是福荫后代了！
所以，只要能够获得大量功勋，一年不升官也没什么。
“军师秉公而断，让人佩服！”宁养浩朝徐庶拱手，顺手送了一顶高帽子。
何信如梦初醒，忙也说道：“多谢军师！”
徐庶叹了口气：“使功不如使过，我也是出于无奈啊。”
这句话，算是交心之语了。
何信与宁养浩这才明白，徐庶到底有多么看重接下来要做的两件事。
何信正色道：“如果他们不能让军师满意，我让他们数罪并罚！”
“那好，我有些乏了。如果你们一会儿还要开会，不必叫我。”徐庶笑道。
何信点点头：“军师且先洗漱一番，吃一些东西。”
“这是自然。”徐庶一边说话，一边带头站起身来。
……
烧当羌的大首领名叫木力，区域黑教大教首名叫木赤。
听这名字就知道，二人是亲兄弟。
在黄忠到来之前，两兄弟一个管民，一个管教，活得那叫一个舒坦。
可惜，黄忠只用了不到一个月，就彻底地击败了烧当羌。
好消息是，在决战之前，兄弟两个就有心理预料，做了最坏的打算。
战前，两人就让心腹带着亲眷和贵重财物，前去青海湖西边的布哈河旁等着了。
决战失败以后，两人当即亡命西逃。
来到布哈河旁汇聚了亲眷，就沿着布哈河逆行而上，继续西逃。
宋建携带着二十多名手下来到烧当羌，本打算从烧当羌手里借一些骑兵，打回枹罕去。
遇上这种倒霉情况，不得不跟着往西逃走。
虽然黄忠只让人向西追了百十里，这一行人却不敢停下来。
他们沿河西行近两百里，这才停了下来。
此处地势奇特。
西部地势突然拔高，北部和南部全是高山，形成一个向东开口的“U”形盆地。
因着这种地势，来自北、西、南的寒风，全都吹不进这一片地区，使得这里相对温暖。
又因北部和南部的高山上面常年积雪，有雪水源源不断流下来，使得这一片地区水草丰茂。
布哈河的源头，就是在这里形成的。
这处地方，被一个叫做夏日格部落的中大型部落占据着。
夏日格部落，拥有人口八千余，牛马羊等牲畜三四十万头。
两百多年以前，大汉朝打通西域商路，这里就成了丝绸之路南线的一个重要中转站。
即使因为战乱，河西走廊的丝绸之路彻底断绝，这里依然不时出现往来于西域的商队。
放在整个青藏高原上，夏日格部落也算是一个富裕部落。
但是，在烧当羌被黄忠打败之前，木力和木赤兄弟，根本就看不起这个破落户。
两地相距不到百里。
烧当羌要是愿意，随时可以灭了夏日格部。
现在嘛？
木力和木赤暗自商定，先借夏日格部落歇歇脚。
若有机会，就杀了夏日格部的首领阿木木，以及这里的黑教教首且鲁儿，来个鸠占鹊巢。
然后率夏日格部的部众杀向东边，夺回青海湖。
计划虽好，却过于理想化，把别人想成了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