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娇也不知这个问题如何去回答,她想起以前在大唐的时候,她在此时此刻想起了李治,她以前也曾经问过李治,为何会宠幸她。在大唐的时候,她本是唐太宗李世民的才人,如果真的算起来的话,她可以算的是李治的长辈。只不过她最终成为李治的皇后,如果单纯说她手段了得话,那也不竟然。若是说李治不爱她的话,那也说不过去。李治给了她宠爱,将她从感业寺中接了出来,封她为昭容,之后更是为她废了王皇后,扶她为后。那些在大唐的日子,陈阿娇微微的笑。
她从来都是一个有野心的女子,但是不代表她不曾爱过人,李治是她心目中的白月光,那个男子,她至死都不曾忘过,那个男子会逗着她笑,宠她爱她。当个时候的她,比起王夫人更加的不堪了。当时长孙无忌掌权,王皇后母仪天下,她本是先皇的妃子,李治却还是力排众议,留下她。
“陛下,为何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的好?”她曾经问过李治。
而当时李治,就捧着她的脸,朝着温柔的一笑,搂她入怀:“媚娘啊,媚娘啊,你知道吗?朕就想这样搂你入怀,你可知那天在感业寺之中,朕为何左顾右盼?”
“为何?”
“朕只想看到你的笑脸,媚娘不要哭,只要朕在,朕一定宠你,爱你一辈子。说好,我们的一辈子,朕与昭容,李治和武媚娘的一辈子,我们的一辈子将会很长很长……”
陈阿娇此时想起过去种种,她爱至高无上的权利,亦向往那样纯美无比的爱恋。千年大汉,可否还能遇到这样的男子。
现在在想起刘启和王娡的事情,也许在外人看来王娡乃是二婚女,曾经和金王孙还育有一女。但是这又如何,刘启就是爱她宠她。只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子的宠而已。馆陶公主不懂,而她陈阿娇却懂的了。
说起王夫人,陈阿娇并不讨厌这个女人,只是因他们立场不同而已。若是她身在王夫人这个位置,她也会不择手段扶刘彻上位了。所以立场不同,做出来的事情也不同。只是在这汉宫之中,最终只有一个赢家而已。而最终的赢家只有她陈阿娇而已。
“是的,也不知道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大汉的女子那么的多,他竟然偏宠王娡这样的女子,罢了。你先随本宫去瞧瞧吧。”
馆陶公主对王娡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感的,这一次也不例外,她和陈阿娇不请自到了甘泉宫了。
“那不是大月氏国王风木寒吗?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馆陶公主一眼便认出风木寒,毕竟他的一头红发实在是耀眼,红发狐裘,没人比他更让人注意。风木寒端坐在拿出,他的面前放着矮桌。
“馆陶公主,昭明公主到!”
内侍官报道,刘启便起手让这两人进去了。于是馆陶公主便领着陈阿娇进了甘泉宫了。便见到王娡此时就坐在刘启的身边,那个位置本该是皇后做的位置,现在王娡竟然坐在这一处,馆陶公主便是一惊。
“皇姐和阿娇也来了,请坐吧。今日朕宴请大月氏国王风木寒,马上国王就要回国,朕这是在给他践行。”刘启今日瞧着心情十分不错的,见到馆陶公主和陈阿娇都带着笑意,便命人给她们两个人上菜。
“回国?”
馆陶公主一惊,便看向风木寒了。对于风木寒这个人,馆陶公主也没有什么好感,她最不喜男子那样直勾勾的盯着一个人看。此时风木寒便一直盯着陈阿娇看,看的馆陶公主都忍不住朝他瞪去,而此时风木寒好似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依然故我,看向陈阿娇。陈阿娇始终低着头,好似根本就没有发现似的。
“是的。多谢馆陶公主,孤要回国。来到大汉已有数月,不能再久待,是时候要回国了。”风木寒虽然嘴上这么说,眼神依旧还是没有离开陈阿娇。
“恩,确实是需要回大月氏!”
陈阿娇抬起头来,便于风木寒两人对视起来,她没有丝毫的惧色,尽管她已经感觉从风木寒身上的杀意了。她见到风木寒手上盘缠的小蛇,那蛇看起来狰狞恐怖。
“可惜啊,孤早就立后,若是没有立后,孤定当求娶公主。”风木寒没有来由的来了一句,之后就看陈阿娇整个人的表现。
“本宫倒是觉得十分的庆幸,国王不是本宫喜好的类型。”
陈阿娇丝毫不想将风木寒放在眼里,既是当着刘启的面前,她也没有给风木寒的面子,这让风木寒十分的尴尬。风木寒的眼里闪过一丝的恨意。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公主当真是豪爽之人,与我们大月氏的女子一样,想慕宁也是这样的脾气。慕宁已经在大汉消失一个多月了,孤却找不到她了!”风木寒的声音顿时低落下来,而陈阿娇则是在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了。风木寒果然要将话题引到风慕宁的身上。果然在他说出方才那句话,刘启立马就追问起来。
“怎么,大王你还没有找到慕宁国师吗?若是国师在长安的话,定是可以找到的。而且先前不是有所调查,现在还没有线索吗?”刘启也是一阵狐疑,他是知晓慕宁国师的失踪,他也派人去查过陈阿娇,发现一无所获,也就基本断定此事与陈阿娇无关。后来风木寒也没有提出,加上他要事缠身,几乎就没有去关注此事了,没想到风慕宁还没有找到。在大汉长安,大月氏国师风慕宁竟然不在,这若是传到大月氏,势必会引起两国的冲突了。
“还没有了,怕是找不到,孤已经放弃了,也许慕宁当真是回国,也许她已经遭奸人所害。不过如何,对于孤来说。最重要还是我大月氏子民,孤要对我的子民负责,必须回国了。”风木寒现在的意见十分的坚定。
而刘启则是一脸的愁容,从目前的形式来看,还不能放风木寒离开这里。此番大月氏国师失踪,而风木寒如果这样回去了,刘启不得不担心起来。
“慕宁国师在长安失踪,乃是朕的责任,朕承诺你。定会在十天之内寻到风慕宁,还请大王无需担心才是。”刘启正式对风木寒承诺。
风木寒听到刘启如此这般说话,便笑道:“若是这样的话,那孤便在留长安十日!”
见到风木寒如此说话,刘启方才放心下来,毕竟此时还不能与大月氏关系闹僵,尤其是现在安息还和匈奴联手了。大月氏是大汉唯一可以结盟的盟友了。
“那便好,十日之后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刘启已经承诺了风木寒,君无戏言,必然会找到风慕宁。而现在知道风慕宁下落的那个人自然就是陈阿娇了。陈阿娇在此时依旧保持着镇定,没有告诉任何人。馆陶公主本就不知风慕宁的下落,所以这一对母女没有丝毫的异色,两人就一直端坐在那里。尽管风木寒的眼神从未离开陈阿娇的身上,陈阿娇依旧对此人视而不见。
终于风木寒寻了一个理由离开了,陈阿娇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便有暗卫跟踪而去了。而陈阿娇则是陪着馆陶公主留下了。想看看王夫人和刘启到底有何要事。
“皇姐,听闻季须下个月就要与刘陵成亲了,为何这事情从未听皇姐说过?这么大的喜事,朕还是从别处听来的?”刘启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意有所指了,瞧着他的脸色也十分的丰富。
自从吴楚之乱之后,淮南王刘安是为数不多的诸侯王,而且近日来也是动作频频。而馆陶公主作为大汉的长公主贸易值深得窦太后喜欢。最重要的当年梁王的事情,一直以来刘启都怀疑馆陶公主是有参与的,因而对她也是多有戒备。
刘陵是淮南王刘安最宠爱的女儿,刘启曾经也见过此人呢,姿色出众,而且反应极快,杀伐决断丝毫不让男子。也是一个狠角色,比起陈季须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若是淮南王和馆陶公主联手,若是刘嫖有了不臣之心,刘启不得不担心起来。
做皇帝不仅仅要有处理政事的能力,也要有防范与未然的能力。
“哦,本来也不想弄大,淮南王的意思也只是当普通的婚事办而已。如今我大汉财政吃紧,不宜铺张浪费,本想大婚前三日在告知陛下,没想到陛下你竟是先知道了。那今日我便说了吧,下个月初八便季须便和刘陵大婚了。”馆陶公主对待刘启倒是有问必答,她回答完了之后,便看了一眼王夫人。
“夫人倒是消息灵通,其实大婚的事情,不要说是陛下就连母后本宫我都没有告知,没想到夫人倒是先知道的。”
方才刘启并没有言说此事乃是王夫人所告知,而馆陶公主则是直接开腔了,言说此事与王夫人有关。事实上,也是如此,这件事情就是王夫人告知刘启了,而刘彻还去特意调查了这件事情,将这件事情的结果最后告知了刘启。
王夫人听到馆陶公主已经直接朝她说话,刘启也没有丝毫要帮她的道理,她便说道:“这本是好事情,季须和刘陵到也是门当户对,到时候大婚,本宫定会送一份大礼。”王夫人也就笑了笑,之后馆陶公主也没有接话,现场陷入一阵的死静。
“陛下,景枫医师到!”
陈阿娇再一次遇到景枫,他依旧一身青衣,带着面具,款款而来。孙冬青此时就跟在他的身后,她提着药箱,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景枫就是大汉的大国手,乃是大医者扁鹊后人。他本是韩国人,姐姐景嫣然是汉文帝刘恒的王后,不过后来因为难产离世了。至于其他人,后人也知道的极少,而这一次他来到长安,并不是为了医治风慕宁,主要的目的还是刘启的病。
“景先生,你……”
刘启在很小的时候是见过景枫的,当初景嫣然还是王后的时候,景枫曾经在代王宫住过,当时景枫还抱过刘启,两个人的感情还算是不错,后来景嫣然死了之后,景枫也消失不见了,直到近些年,他才渐渐出来行医。而刘启才找到他。
“发生了一场火灾,我的脸已经烧毁了,就连这声音也变了,幸而救回了一条命,还可以来看陛下。”景枫朝着刘启便是一拜,刘启立马就起身了,扶起了景枫。
“先生,没想到你竟是发生了这种事情,真的让朕寒心,无事便好,无事便好。先生请上座。”刘启便让景枫坐好,景枫却是摇头,指着一个地方对刘启说道:“无碍,陛下如今是否风疾之症日盛,前几日我也接到陛下的信件,便来到长安。
刘启见到他这样一问,便指了指头,又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最终还是朝着景枫说道:“近日来,确实是有些头疼,太医门也瞧不出来毛病,不知先生……”
景枫将手搭在刘启的手腕之上,并开始诊脉。医家讲究望闻问切四大方法,景枫作为国手医圣,自然在这些方面都是高手之中的高手了。他在这边把脉,王夫人便和刘彻望着景枫了。王夫人是在刘启当太子时候才入宫的,并不知晓景枫其人,也不知晓当年景后的事情。因而在看到景枫的时候,她只是觉得奇怪,便对着刘彻看到。刘彻也朝着他摇头,也不知此人到底是谁。
“没想到景枫还活着,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呢?”馆陶公主刘嫖自然是知晓景枫的事情,她也见过景枫,景枫是景公的第十三个孩子,也是景嫣然最小的弟弟,为人十分的和善,而且又是扁鹊的高徒,是出了名的医者,当初他还为他的亲姐姐景嫣然接生,只是后来景嫣然难产而死,他因为自责便选择了隐世不出。
没想到景枫现在竟然出来了。馆陶公主看着他。
“阿娇不对啊,景枫怎么这么多年,身段还变小了。”
馆陶还在回忆当年景枫的模样,她记得那个时候的景枫要比现在高大的多,怎么这么多年过去,身材竟然还便小了,馆陶公主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是十分的疑惑了。这么多年不见,景枫的脸毁了,就连声音也变了。
“阿母,你说景枫变了?”
陈阿娇也开始观察起景枫,对于景枫这个人陈阿娇也知之甚少,只是知晓他是一个医术高手,孙冬青将他推的十分的高。而现在瞧着刘启的态度,也看出来,此人的不寻常之处。
“是的,也不是变了吧,也许是我记错了,到底那么多年都过去了,罢了。这治病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你还是随本宫先去长乐宫吧,去见见你皇祖母。”馆陶公主见刘启一直朝她这边看,也就知晓刘启是不想她留在这里,便寻了一个理由就带陈阿娇离开这里,陈阿娇自然也就十分聪明的就和馆陶公主一起离开了。
到了长乐宫中,陈阿娇就听着馆陶公主和窦太后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母后,方才我在甘泉宫中,遇到一个人,竟然是国手医圣——景枫,他竟然还活着,母后当初你不是告诉我他死了吗?母后你骗我?”馆陶公主有些生气。
其实对于景枫馆陶公主有一种别样的情感,那个时候景枫风度翩翩,是代国很多女儿都喜欢的男子,而且他还是大王妃的亲弟弟,自然迷倒了一片女子,其中馆陶公主也是,虽然那个时候她很小,但是那种朦胧的情感是不一样的。后来当馆陶公主听到景枫死的时候,还伤心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景枫,你说什么景枫,景枫回来了?”
窦太后的脸色竟然变了,一直十分镇定的窦太后竟然也会有如此慌乱的神色,这一切都被陈阿娇看在眼里,陈阿娇看出来窦太后的不一般之处。至少对于景枫这个人是不一般的。
“景枫……”
“是啊,是景枫,怎么会是他?陛下召见的吗?”窦太后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整个人看起来也十分的淡定。只是她的手去也下意识的在搓动,陈阿娇看到她的不正常之处了。
“母后,是景枫,只是他如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脸都被烧毁了,而且嗓子也坏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遭遇什么,不过现在他回来就好。”
馆陶公主还是十分高兴的可以再次看到景枫了,毕竟是儿时倾慕的人,现在再次看到他的时候,自然还是激动万分了。
“景枫他竟然还活着,那其他人呢?他有没有带其他人出现?”窦太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问她这样的话。
“没有,只有孙冬青一个人,没有其他人,母后,你怎么了?”
现在就连馆陶公主也看出来了其中的不对劲之处,便开始追问起窦太后了。窦太后整个人也陷入一种回忆的状态。她想到当初在代国的日子,那个时候她刚刚被代王宠幸。
“窦漪房,你就是窦漪房!”
窦漪房永远都记得那个高贵的女子,她身着大红的衣裳,朝着她走来了,她便是景后嫣然,她长得并不是很美,确实有一种雍容的气质,她本是韩国王公的女儿,出身显贵,父亲更是德高望重的景公,而且嫁给的人又是代王,嫁给代王没有多久,便身怀有孕,而且一举得男,之后又是接连生子,典型的人生赢家了。刘恒对她更是宠到骨子里面去了。
就连宠幸了窦漪房之后,还有些懊悔了。
“是的,我就是窦漪房,王后!”
她怯怯的说这话,根本就不敢抬头去看景嫣然,而那个女子则是走下了高座,扶着她。
“你先起身吧,听代王说,你已经身怀有孕,这女子怀孕最是重要,可不能凉了身子,你起身吧。”景嫣然扶住了她。之后便飘然离去,留给她一个背影。
本来窦漪房以为景嫣然只是一个很寻常的女子,可是等到她落胎之后,再次见到景嫣然的时候。
“落胎也要好生照顾自己的身子才是,你年纪还小,以后还可以在生养不是。”可是那个时候窦漪房分明记得,就是景嫣然做的手脚,害的她落胎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窦漪房决定疯狂的反击,好生的对待景嫣然。后来她赢了,她最终弄死了她,而且还将全部的过错都推给了景枫,害的景枫伤心离开了代国了。
而她也没有放过景枫的意思,放火烧了他的居所。而且当时她明明得到探子来报,景枫已经死了,为何此时景枫竟然还活着,还来到了长安。
“母后,母后,你怎么了?”
馆陶公主接连唤了两声,发现窦太后竟然还没有反应,便觉得十分的奇怪,继续喊道。
“哦,无事,嫖儿,景枫这一次是被陛下召见的?他入宫所为何事?”
当年的事情,窦太后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她的子女,当年执行任务的人也被她全部都处死了,也就是说当年的事情,只有她窦漪房一个人知晓。窦漪房也是在后宫浸淫多年,认为秘密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才叫秘密了。断然不会让第三个人知晓。
“好像是陛下的风疾之症,近日来陛下好似说头疼欲裂,太医门都束手无策,便寻来了景枫。他本就是大汉的国手医圣了,应该是有法子吧。”馆陶公主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不好,你随哀家一起去瞧瞧启儿。”
窦太后一下子就紧张起来,站起便朝外间走去了,现在她最不想看到的便是这个事情。
“母后,你怎么了……”
馆陶公主便追了出去,而陈阿娇并没有跟上去了,她一直都待在长乐宫中。
转眼十天就过去了,陈阿娇看着探子的来信,便一下子冷笑了一下。
“看来这下子是越来越热闹,这长安的复仇者真的是越来越多了。项青那边怎么样了?”陈阿娇闻着来人,这人便是许久未出现的段宏了,段宏近日来一直都在跟着项青。
“他近日来连连噩梦,而且一直派人盯着金俗县主府。而且下官去金俗县主府的时候,发现还发现了太子的人,太子的人也去了金俗县主府。”
段宏便将发现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陈阿娇。
“太子的人?他去金俗县主府干什么?难不成是为了夏知凡而去,这也不太可能,难道他也知道虎符的事情了?”陈阿娇还不知道金俗和秦明凡两人已经发现了王夫人和刘彻的秘密。她能够想到的就是虎符的事情。
如今裴慕寒又好似消失不见了,所有的人都在找裴慕寒,而裴慕寒却是消失不见了。而大家首先想到的自然便是身为他大师兄的夏知凡了。
“不知,只是这一次太子刘彻派出去的是他的死士,夺命死士,所以这才让下官起了疑心。若是只是为了探查,无需死士出马了。他这一次是要夺命。只是金俗县主府,机关重重,不是那么好进去。”段宏说的这个也是事实,而且他还吃了亏。陈阿娇听到他这么一说,便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你的手怎么了?”
陈阿娇一下子就看到他的手,受伤了,而且看起来是被利器所伤,而且还伤的不轻。
“属下本想进金俗县主府探查一下,没想到里面竟然有霸道机关,属下一时不察,便着了道。幸而属下发现的早,不然这只手就要被灭了。”段宏现在想起发生的那些事情都会唏嘘不已了,幸而逃得快。
“机关?墨家机关?”
对于墨家的机关术,陈阿娇也只是从史书上略知一二,上次夏知凡在云家的时候,与云倦初打斗的时候,便使用了墨家机关枪,很明显夏知凡和墨家的关系不一般啊。”
“是的,墨家的霸道机关,相当的出色,也相当的不一般。属下想,金俗县主府应该有墨家的人,也许就是夏知凡,只是他既然是是鬼谷首徒,为何还是墨家的人,这……”段宏也疑惑了,陈阿娇点了点头。
“既然是这样,先下去了吧。看来这小小的金俗县主府,还真的是让人想法颇多啊,看来本宫也寻一个时间去看看吧,项青有什么动静的话,记得通知一下本宫。”
“诺!”
项青乃是刘启的左膀右臂,乃是当朝大司马,这个人又是项伯的后人。
等到段宏走后,姬染和卓文君两人都在这里,他们两个人坐在这里。
“你们有何看法,姬染你怎么说?”
姬染是阴阳大家,善于推算了。他一直闭目养神之中,而卓文君近日来也处理好了司马相如的事情了,心情颇好。
“太子刘彻要对金俗县主府的人下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金俗县主府的人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至于到底是何事情的话,这我也不得而知,不过看来不是小事情了。而且自从程姬从天牢出来之后,便与王夫人处处作对。小妇人以为,婉公主的死,也许和王夫人和太子脱不了干系了。也许就是他们自己所为?”
卓文君这个推论十分的大胆,陈阿娇倒是也不吃惊了。这宫廷内斗,王娡也不是一个普通的货色,若是说她杀女嫁祸倒也不是不可能。加上她还有一段时间害怕的模样,此事还是极为可能。
“你说的有道理,只是这其中还有不对之处!”陈阿娇还在思考,思考那些不对劲之处。
“公主,金俗县主府的事情还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当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公主你自己的事情,公主是否想过景枫其人,他是何人?方才我查验了一下景枫的命盘,竟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不知公主是否有兴趣听一听。”
陈阿娇想起那日在长乐宫中,窦太后惊慌的神色,“说吧。”
“你想过没有,若是景枫不是景枫,他不是男子,而是一名女子,她又是谁?”
姬染的推测让陈阿娇一阵沉默,她从未怀疑过景枫的身份,一则是景枫对她从未有恶意,二来景枫是孙冬青介绍的,她对孙冬青有活命之恩,没有理由孙冬青会害她,但是对于姬染的话,陈阿娇从来都是重视的了。
“姬公子,你是如何得知景枫的身份,就算你要推演,也需知晓景枫的生辰八字,你连他人都会见过,怎能知晓他不是男子乃是女子,这样的推演是不是有些过分呢?”陈阿娇还是有些不信,她这是在合理的质疑姬染。
而一旁的卓文君却摇头,对着陈阿娇说道:“公主,那日你见景枫的时候,小妇人也瞧过他,你可曾见过他的手,那分明不似一双男人的手,而且他的手是那般的苍老,若是景枫的话,他应该不会那么的苍老。”
卓文君当时确实在现场,她也看到了景枫,当时她就觉得景枫有什么地方不正常,可是当时没有想到,现在她总算是发现了,被姬染这么一提醒她是发现了。
“他的手?”
陈阿娇倒是没有注意到景枫的手,她只是觉得景枫的这个人确实是有些奇怪,也许是她带着面具的缘故吧,而且她整个人的声音也变了。这让她整个人都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对,就是他的手,男子的手与女子的手不同。景枫的手很像我母亲的手,也许是小妇人多心了,只是小妇人还是觉得景枫这个人公主还需注意一下,至少慕宁国师那里,还需加派人手,如今刘启与风木寒约定十日之期,自古君无戏言,公主还需注意才好。”对于刘启和风木寒的约定,卓文君等人都已经知晓了。
“至于慕宁国师那里本宫早就加派了人手,至于你说的其他事情本宫也应该知晓,你放心便好。”陈阿娇陷入了沉思之后,自古君王均多疑,陈阿娇也不例外。即使姬染和卓文君两个人不提出,对于一个带着一个面具的人,陈阿娇也是不得不防了。事实上她已经加派了人手,而且还派人去搜集当初在代王宫之中发生的种种事情。
可是由于窦太后处理事情素来干净利落,线索留下来的极少了。对于景枫和景后嫣然两人在代王宫发生的事情,好似被水洗了一般,一点儿痕迹都没有。当初在代王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史载汉文帝刘恒的代王后生有四子,这四子全部都早夭,对于这种事情,陈阿娇从来都不相信他们全部都是自然死亡了。四子全死,这样的概率也太高了一些。
“是啊。他们全部都死了,这一切都是那窦漪房所为,当初本宫以真心待她,没想到她竟是一只白眼狼,杀我孩儿,夺我后位。一切都是我小看了她。”景枫坐在梳妆镜前,对着孙冬青说道。
孙冬青站在景枫的面前,她并没有发言了。她看着景枫取下了面具,面具之下是一个苍老的脸,她双鬓已经斑白,但是依然面容却依旧姣好,可以想象出她年轻的时候定是一位美人。
“师兄他……”
孙冬青现在终于确定先前的这个人不是她师兄了,她本就是怀疑而已。当她见到景枫的第一眼,就开始怀疑她不是景枫了。现在当看到此人的真面目的时候,她终于可以确信此人不是她的师兄,她的师兄早就已经不在了。
“景枫他已经死了,我去的时候,他已经被烧成重伤,就连师父也束手无策,最终他还是死了。这是他留给你的信。至于其他,我现在就是景枫,景枫就是我。”景枫再次重新的带上了面具了,带上面具她就是另外一个人了,她就是景枫,不再是景嫣然,她顶替着景枫而活,来到了长安,进入了汉宫。再次加入了宫廷的内斗之中。
孙冬青的脸色十分的难看,终于她开口说话了:“你,你说什么,我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孙冬青愣住,她不相信她一直崇拜的大师兄已经过世了,她已经失去了父亲,也知晓师父已经过世了,现在就剩下景枫这么一个亲人,而刚才得知的消息是景枫竟然也死了,这简直是太恐怖了,她不敢去承认。
“我说你师兄景枫已经死了,他是被活活烧死的,而烧死他的那个人便是当今的窦太后,窦漪房那个恶毒的女人,是她毁了我们的景家,是她害死了你的师兄和你的父亲,所以冬青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这么多年我一直苟延残喘的活着,就是为了活着来到长安,就是为了向窦漪房复仇,窦漪房杀我孩儿,夺我后位,灭我满门,这样的仇,我又怎么会忘记呢?这些仇怨我会一直记得,终于上天给了我这一次机会了,我定要那窦漪房血债血偿。”景枫带着面具了,站起了身子。
她已经不再年轻了,已经老了,但是她不能死在窦漪房之前,她一定要看着窦漪房一辈子孤苦,看着她和她一样。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她去了汉宫,为刘启一致风疾之症。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是真心为陛下医治的对不对?你是景后嫣然,不是我的师兄景枫,你欺骗了公主,不行,我要去告知公主了。你是一个骗子。”孙冬青为人相当的正派,即便是她的父亲确实是被汉宫的人所杀,她也只是想要找出真相,却没有想过去报复。对于医治刘启她也是十分的用心。自古医者父母心,医者就是好生的去帮别人质问,她也从未想过去害别人。
而现在孙冬青看到的情况却不是这个样子的,那就是有人想要害人,那个人不是旁人,而是盯着景枫身份的景嫣然了。那个本来就已经死去的代王后景嫣然。
“冬青,你是聪明人,我无心去害昭明公主,冤有头债有主,这一次我只是想要窦漪房和她子女的性命而已,祸不及三代而已。昭明公主不是我的范围之内,更何况这一次没有她,我也近不了长安不是吗?”景枫走到了孙冬青的面前,她伸出手来,拉住了孙冬青的手,对着她说道了。
孙冬青却试图甩开她的手,却突然发现她自己已经动不了、。
“金针封穴,这个你师兄有没有教过你,没有的话,今日我便交给你,在我没有完成计划之前,我的身份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也不想骗你,毕竟当初景枫很喜欢你,这封信你还是好生看看吧。至于其他,就交给我吧。”景枫将信铺开在孙冬青的面前。
孙冬青看到信上写的东西,眼泪就落下来。
“你还不知道吧,景枫被火烧的很严重,临死之前一直都叫着你的名字,可是你从未出现过,他本是想去长安找你的,可惜的是,他再也不会有机会了。冬青啊,你是医家,也知晓被烧的人是多么的痛苦,景枫是被活活疼死的了。他当时多么的疼,我的心是多么的痛。而这一次都是窦漪房所为,你说我怎么可以放过她?”
她一直都在说着,当初代王宫发生的事情,都是她太过轻敌,她从未想过一个来自长安的家人子竟然会要了她的命,而是手段还那么的高超,竟然让她的弟弟景枫一直以为是他害死了她。幸而苍天有眼,让她大难不死了。只是当她再次醒了的时候,找到景枫的时候,景枫已经被火烧的不成样子了。
后来她埋葬了景枫,潜心学习的医术,之后她就在等一个机会,终于让她等到了。如今她来到了汉宫,竟然还可以接触到大汉天子,刘启对她竟然一点儿戒心都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会放手了。终于她又要和窦漪房再度交手了,这一次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了。
“你不能这么做的,陛下他是明君,他是一代明君,你这样……”孙冬青还是在反对了,得知景枫的死讯她自然是伤心不已了,可是她更不想看到的事情那就是景嫣然去害死刘启。
其他的事情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刘启乃是明君,在他的治理下,大汉得意安享太平了。这些年大汉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了。这么一个鲜明的君主,不应该被毒杀。
“明君,他本就没有资格登上那皇帝的宝座,那本是我儿的,是那窦漪房害死了我儿,我的四个儿子全部都死了。你说窦漪房狠不狠。现在给我闭嘴,不要再说了。”景枫已经动怒了,他将孙冬青给软禁起了,不让她出去告知任何的人。
第二天,陈阿娇再次来到123言情歌舞坊,她没有从暗道出发,而是大摇大摆的来到了123言情歌舞坊来见景枫了。对于景枫陈阿娇也是有戒心了。他们依旧在碧水厅见面了。
“冬青呢?怎生的今日没有见到冬青,平素她不是一直都陪着你吗?”陈阿娇这一次没有看到孙冬青,又想起昨日姬染和卓文君的话,她对景枫这个人便警觉起来了。
“她去给我抓药去了,有一味药十分的难得,她必须出长安才能够弄到,过几日才会回来了。公主无需担心。”景枫不缓不慢的对陈阿娇说道,之后她便站起来,给陈阿娇斟茶了。
终于陈阿娇看到她的手,果然很似女子的手。
“怎么了,公主是不是也觉得我的手很似女子,很多人看到我的手都以为我是女子。只是你看,女子又怎么会有喉结呢?”景枫指了指他的嗓子,果然露出了喉结。
女子都是喉结的,只有男子才有。陈阿娇抬头一看,果然见到景枫的喉结、“景先生说笑了,本宫也没有觉得先生是女子,今日本宫来,只是想问问慕宁国师的病情如何,还请先生如实告知。”陈阿娇说罢便低下了头。她现在也开始怀疑起景枫的真实身份了,凡事太过刻意,必定有诈。景枫这般强调,必定是有问题的,她不得不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