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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尘正与沉彦谈笑风生,忽然,天云峡谷内火光冲天,哀嚎之声震天响。

“禀报大帅,我军已占领天云峡谷,扎木察王子殿下正在剿杀敌人。”

传令兵低着头禀报,不敢抬头注视宋尘。

“是在屠城吧!天云河的水都染红了!”

宋尘很是恼怒,自己再三叮嘱,扎木察还是大开杀戒了。

“速传本帅将令,严禁再杀降卒和普通人,违令者立斩不赦!”

说是说斩,如果扎木察不听,难道还真杀了他不成?宋尘担心传令兵也难制止扎木察,急忙与沉彦跨上战马,向天云峡谷方向飞奔而去。

天云峡谷中,扎木察已经杀红了眼!哪里还管是军队还是普通民众,弯刀所到之处,头颅和鲜血飙飞。

不仅是天云部的兵士和王族,就连降卒和老少妇孺都不放过。

一批又一批的人头尸身,被抛进天云河中。

“大帅有令,严禁杀戮降卒和普通人,违令者斩!”

传令兵的话,让所有的玉泉兵士都停了下来,只有扎木察还在杀人,他已经魔障了!

“住手!”

宋尘的雷霆大喝,终于让扎木察停了下来。

余下的数万天云部的军民纷纷跪在地上。

“大人饶命啊!”

“饶了我们吧!”

哀求声响彻整个峡谷。

宋尘从马背上跃下,来到扎木察身边。

此时的扎木察,双眼红得都要滴血了,瞳孔中也是一片混浊。

不得已,宋尘只好使用精神力帮他梳理意识。

扎木察的意识世界一片混沌,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一丝清凉的感觉传来,扎木察不由打了一个寒噤。“大帅,我这是怎么啦?”

宋尘摇摇头,叹了口气。

“来人,将王子殿下扶下去休息,他太累了。”

扎木察被扶了下去,玉泉军团的兵士,以及那些幸存的降卒和民众,都不由松了口气。

看着河谷中堆积成山的尸体,宋尘久久说不出话来。

战争是残酷的,他也见过不少血腥的场面。

但像现在这样,将数以万计的无辜民众斩杀,还是第一次。

那些惨死的人当中,有老人和孩子,甚至还有不少婴儿。

“赫巴萨满,设祭坛,祭奠一下这些无辜的亡灵吧!但愿此举能减轻些扎木察的业报。”

宋尘忽然想起了地球历史上,坑杀几十万赵国降卒的秦国名将白起,最终也没有好下场,何况他还没有屠杀过无辜民众。

“大帅放心!我这就安排设祭坛,超度亡灵。”

赫巴也很无奈。“当时,杀红眼的扎木察殿下,甚至使用武技来斩杀这些无辜的民众。

我的修为不如他,苦劝不住,强行制止也制止不了。

万幸的是,天云部的萨满随军南征了。

不然,估计也难逃一死,那就会给玉泉部带来不小的麻烦。”

赫巴说的,宋尘当然明白。祭祀联盟是北方的武修圣地,每个部族都有他们的萨满。

部族之间的争斗,杀对方的王族可以,但绝对不敢杀对方的萨满。

如果杀死萨满,那是要遭到祭祀联盟严厉惩戒的。祭祀联盟不像北嵆皇朝,皇朝一般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但祭祀联盟却是睚眦必报。

况且,祭祀联盟不是谁的一言堂,就算宋尘与葛礼关系匪浅,也帮不了玉泉部。

……

祭奠场面搞得很大型,赫巴用了最高级别的祭祀规格。

祭坛下方,除了数万被屠杀了亲人的天云部众,连杀过降卒和无辜民众的玉泉军士,也都全部跪下惭悔。

扎木察已经清醒,他对违抗宋尘的口令,滥杀无辜的行为很后悔。

但他是玉泉部的王子,知错不能认错,所以他没有参加祭奠仪式。

“扎木察,知道我当初为何只是单独给你下达不要滥杀无辜的口令,而不是直接给你下军令吗?”

宋尘面色凝重。

帅帐中,此时只有宋尘、沉彦和扎木察三个人。

“大帅是不想让我背上违抗军令的罪名。”

扎木察外表憨厚,但他可不傻,一下子就明白了。

宋尘叹了口气。“我想过你会杀很多人,毕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也怪我一时心软,没有及时约束于你,让你做出此等天怒人怨的事来!

你的业报深重,以后的修道之途,必将步步艰辛!

而且,你还下令让军士也参与屠杀,他们的业报也会算在你头上,你好自为之吧!”

“不会这么严重吧?”

沉彦虽然是封号铜爵,对扎木察的滥杀无辜,也感到痛心。但同为武修,他为扎木察的处境既同情又惋惜。

“业报之说,并非空穴来风。但愿天道能体谅,他是为父报仇心切,不至于太苛责吧!”

宋尘本来对天道之说并不是太在意,这要是在前世,属于玄学和唯心主义。

不过,自从来到天乾大陆,一系列关于天道之传闻,他就明白,在修真世界,天道是真实存在的。

宋尘将两颗准修真级的仙丹递到扎木察手上。“扎木察,这两颗高阶丹药送给你,应该能助你修炼顺畅些,至于业报之事,我就爱莫能助了。”

当初帮扎木察祛除蛊毒时,宋尘就想给他的,只是当时需要的人太多,没顾上。

但此时他已业报缠身,能有多大用,就不好说了。

扎木察接过丹药,给宋尘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黯然出营,又远远对着祭坛方向磕了几个头,悄然离去。

从此,玉泉部再也没有了扎木察王子,但北嵆大草原上,却多了一位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大侠。

那是在偿还业报的扎木察,他将名字改为了木察,成为茫茫草原上,后人津津乐道的“木察大叔”。

扎木察走后,宋尘再也没有见到过他,直到多年后在修真界重逢。

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

闪击行动结束了,三个中型部族被洗劫一空,十数个小部族几乎被覆灭。

参加南侵的各部族,无论是被打击的,还是侥幸躲过一劫的,都是人心惶惶,纷纷向端木洪辞行。

端木洪成了光杆司令,不得不取消这次南侵计划。

值得一提的是,天云部的三万精锐,还未返回就被其他部族歼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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