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千岁要去山中拜见岳母大人,就由林逊带路,来到山上。
进入大堂,见礼坐下,然后由林公子请出老夫人。
尹王爷一看见岳母,老夫人也看到了尹皋,就大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贤婿,老身真是苦命人啊!万万没想到这畜生到京城省亲,竟然惹出如此滔天大祸,牵连了贤婿,让贤婿吃尽苦头,然后这畜生又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将老身骗到山中落草,人到暮年还要颠沛流离,真是苦啊!自从老身到了这里,日夜担忧,只担心朝廷得知这个消息,然后派出大兵,上山剿匪,攻破这座山,老身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如果贤婿回关,老身一定前往,与贤婿同住,和女儿相依为命,才能免除早晚恐惧惊惶之心,只是让这畜生敢作敢当,自己来解决这些祸患。老身也管不了了,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岳母大人受惊了!小婿来,已经数落了他一番,只是挂念岳母大人受到惊吓,要想办法进行弥补,等小婿一回关,就派人来接岳母到关内居住,与爱妻团圆,天天可以给岳母尽孝,享受天伦之乐。没想到还没回关,就碰巧遇到了岳母大人,这是非常幸运的,省得小婿再回关再回山,忙来忙去,不如明天就与小婿一同回关,可以省下不少力气。今天就暂且再委屈一晚,怎么样?明天一起走。”尹王爷说道。
“姐夫,我前段时间打听得五位藩王被囚禁,现如今为什么赦免了罪,放回五位藩王呢?请详细说说情况好不好?”林逊问道。
尹皋千岁就将契丹国国王兴兵驻扎在山西太原府,国王龙羌和太后一同给皇上呈上本章,让皇上惊恐,才不得不赦免众王爷回关驻守重地,官复原职,毫发未损,这些情况都一一说明。林逊点头称是,拍掌叫好。
当晚,山中摆设宴席,三人对酌,一宿未眠,把酒言欢,劫后余生,酣畅淋漓,十分高兴。
次日一早,尹皋王爷与老夫人一起动身。
林公子在老夫人面前跪下说道:“孩儿不孝,不能与母亲同行。母亲就和姐夫一同回关,不要牵挂孩儿。”
然后,林逊又对尹王爷说道:“姐夫这次回关,恳请去对我姐姐说一声,就是代替我孝敬母亲,愚弟发誓一定为父亲姐姐报仇雪恨,此仇不报非君子,一定要血债血偿。”
尹王爷还没搭话,老夫人说道:“畜生!休要发飙!你简直狂妄至极!仗着有这座山的险要和坚固,以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可大意,需要认真谨慎,不要败在细节方面,一定要随机应变,如果朝廷兴兵来征讨,你们二人要随机应变,不要硬碰硬,势均力敌尚可,如果力量悬殊,就要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到势力强大东山再起卷土重来,犹未晚矣!要审时度势,不可莽撞!不能呆板,要灵活处理,你要谨记我说的,否则,断了林家的香火,罪莫大焉!切记切记!”
老夫人说完,就开始哭起来!十分伤心。
林逊只有点头,陪着哭泣。
尹王爷说道:“岳母大人,不要伤心了,贤弟,擦干眼泪八,如果朝廷兴兵来征伐,必须要早点,快马加鞭,送书信给我,本藩王自有主意,暗中对贤弟进行帮助,不要担心朝廷来的官兵,到了这里,也不一定能打赢。再说岳母大人言之有理,贤弟要谨记在心。”
当天,赵秀才父女没有来见王爷,也没能说上话。
这一天,尹王爷和老夫人登程回关去,胡猛彰来送行。
胡猛彰说道:“贤王,以前先锋喽啰对贤王有所得罪,轻慢了王爷,还请多多海涵多加宽恕和原谅。”
“胡将军与我贤弟情同手足,不要客气,多谢胡将军收留贤弟,你们同谋大业,值得学习,令人钦佩。如今,本藩王就此别过,但是,太夫人的训话,应当谨慎认真牢记在心,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要硬碰硬,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别死扛,免得丢命,人一死,万事皆休!这个道理,想必胡将军和贤弟都懂得。因为你们二人年龄相仿,都是血气方刚,容易上当,朝廷里的奸相奸臣都会阴阳两面三刀,你们遇事不要冲动,小心上当受骗。至于胡将军的先锋轻慢的说法,不成立,因为胡将军的先锋不知道我的名姓,他们也是按照规矩在办事,没有为难我,应该表扬表扬,凡事多分小心没有错。胡将军也就不要怪先锋小哥们了。他们真的很棒,不是吹牛的,的确如此!”尹王爷说道。
“贤王,过奖过奖!”胡猛彰说道。
“胡将军,请回吧,本藩要和林逊说两句话,要有一些私事交代,不便公开,请胡将军暂且回避一下。没事,请回去吧,不须远送。”尹王爷说道。
胡猛彰一听,就立马告退了。
林公子快步上前问道:“姐夫,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尹王爷就将正宫太子没死,现在在寇爷兵部府中抚养,寇爷认作双生子等等一系列的事,统统告诉了林逊。
“你要小心在这里招兵买马,好好操练,练好了队伍,将来为国锄奸,报仇雪恨,志在必得,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练好了本领,手到擒来,报仇雪恨就容易些了。”尹王爷说道。
林逊听完,高兴得很!真没想到,真太子竟然还活着,有了真太子,大明就有希望,昏君一死,天下就是太子的了,这太子就是我外甥,想到这里,林逊更加开心!
当天,母子分别,含泪各奔东西而去。
尹王爷回关,就有关内文武官员浩浩荡荡出门迎接。
回去后,夫妻久别重逢,母女重聚,天伦之乐,其乐融融,不需要多言,不能细叙,暂且不表。
尹皋也开始在关内日夜操练兵马,他很清楚,只要奸相在,奸妃在,一定会来斩草除根,不做好充分的准备就不行。
再说朝中的事,一天早朝,奸相钟国丈启奏道:“当今林逊负案在逃,这么长时间都没抓到,根据老臣的愚见,不如传旨到枣阳,将他母亲囚禁,只要抓住了他母亲,据说他是一个孝子,竟然是孝子,肯定要来搭救母亲,到时候,布下天罗地网,抓住林逊就不费吹灰之力了。请我主我王下旨意这样去做,一定会刺痛林逊的软肋,达到抓住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皇上还没开口,就有一人从班列里站了出来。
一看,是丁绍福,这个人是三朝老臣的丁太师的儿子,是忠良之后,赤胆忠心为朝廷,对皇上没有一丝的不忠。
他出班奏道:“国丈之言所说的不对!林逊所犯的罪是普通犯罪,不能上纲上线,本来是轻罪,不能重判,免得失去公允,朝廷的公信力,还有皇上权威,都会受到影响。林逊犯的罪不是十恶不赦的重罪,不是以下犯上。只不过是误伤一命而已,既然不是反叛大罪,就不能牵连到家人,怎么能连累到家属族人呢?再说林家族大,人数众多,如果过于严苛,就去捉人,谁肯束手就擒?万一弄不好,引起民变,恐怕就会遭到祸患,引火烧身,反而不美!还请圣上多多明察,不要偏听偏信,酿成大错,所以,请陛下不要听信钟相,不要准奏。”
“老爱卿,二位休要争论,朕自有主意。如今看来,再次下旨,给全国各个省份,让各省的文武大小官员,务必用心去捉拿逃犯,限定时间抓回逃犯林逊。谅他插翅难逃!”皇上说道。
丁绍福叩谢皇恩后,退回班列之中。
钟奸相心里暗自骂道:昏君不准奏,只是听了丁绍福德启奏,那老匹夫和我作对,下一个就要将他搞死。
他又想,也罢,就不免就用这个计谋,明着奏请去湖广买马,暗地里嘱咐心腹鲍成汉假传圣旨,捉拿林逊的母亲,将其囚禁起来,这样的话,林逊听闻此事,母亲被羁押,一定会来打探消息,只要设置好陷阱,以他母亲为诱饵,就不怕他不上当,不担心他不会坠落到陷阱里面。
想到这里,钟奸相开口说道:“微臣看见京城附近的战马日渐稀少,陛下需要下旨命一名武官前往湖广挑选购买战马回到京城,作为京城保卫用的战马,未雨绸缪,岂不更好?看来看去,微臣以为,还是湖广的马匹最好,不妨就去湖广采购战马,还望我主准臣所奏。”
“国丈为国分忧,既然战马日渐稀少,需要补充,应当购买战马,以备不时之需。但不知道哪位武官愿意前往湖广购买战马呢?”皇上问道。
“老臣推荐镇国将军鲍成汉比较合适,这个人文武双全,办事稳当,胸有成竹,又有主见。除了他,没有谁更合适了。皇上不妨用他。一定会不辜负圣望,马到功成!”钟奸相说道。
皇上听了,点点头,准奏,立刻传旨,拨出国库白银八万两,着镇国将军鲍成汉前往采购军马。
鲍成汉领旨谢恩,这一天退朝后各自散去,钟国丈邀请鲍成汉到相府内,两个奸臣见面详谈。
二人对饮,过了一会儿,看看酒至半酣,钟奸相拿出一道假的圣旨,嘱咐道:“凭这个去捉拿林逊的娘,将其囚禁,莫忘记了。”
鲍成汉点头,记在心里,连连允诺,小叙一会儿,就又要赶路。
然后,跋山涉水,不止一天两天,一连数月,就到了湖广枣阳县。
鲍成汉一到,就进了枣阳城,然后乔装打扮,微服私访。
谁知道,林丞相的府邸早已封了,固若金汤,无法进入,一片安静,他心里感到非常惊讶,心里琢磨,莫非林逊早就偷偷地搬家了别的地方了,这可如何是好?怎样给钟相说呢?
鲍成汉闷闷不乐地回到了船上,第二天又进城,知会一下督察巡抚司道,文武官员少不得都来招待,每天都有酒筵招待,视为座上宾,生怕得罪了他。
毕竟他是来办事的钦差大人,过了十几天之后,已经挑选好了好马五百匹。
这一天,鲍成汉就辞别都督文武官员,起程回京城复命缴旨。
三千精兵押着良马去了。
刚好路过铁球山。
他们迷失了方向,本来向东北方向走,结果走到西南,然后正南,结果是南辕北辙,越走越远,越走越心慌。
有众喽啰远远就看到了很多马匹,有数千兵丁带领着马匹往前移动,有一面大旗,旗帜上书写着一个大大的“鲍”字。
喽啰就将这个情况立马报告给山上的胡猛彰听。
“在明朝朝廷里姓鲍的并没有其他的将军,或者小头目,没有这个姓。想必这个人就是鲍成汉。他是奸臣。朝野尽知。既然是奸臣,就要捉拿,押到山寨,然后将其祭奠国母,为林太师报仇雪恨。”
林公子一听,就来了精神,他大怒道:“不用劳驾兄长下山迎敌。由小弟来将其抓来,解心头之恨。稍等片刻,快去快回。”
“贤弟,你是朝廷发出公文告示缉捕的罪犯,怎么能暴露身份和目标呢?如果被人认出来,那么,朝廷一定会派出重兵来攻打,那么,就会影响很多人,时机还不成熟,还要等等,你就暂且在远处观看观看怎么样?”
林公子一想,言之有理,就答应下来,看看再说。
胡猛彰就准备妥当,披挂上马,催马前行,下得山来。
当时,鲍成汉正在催促士兵快走,他也预感不妙,这里妖气太重,恐怕要出事。
刚过了半山腰的时候,突然,一声炮响,吓得马嘶鸣尖叫,数百名喽啰兵像是从天而降,刀光剑影,各种金属物交错在一起,只听一声大喊:“鲍奸贼!留下马匹,放你一条生路,饶你不死!如果说半个不字,就叫你脑袋搬家,你就休想过了这座山,给你就地掩埋,绝不干蠢事,让你干干净净上路,不留任何遗憾,说到做到,决不食言。你想要献上你的首级,那就请便,其他人可以解散。马匹还是要留下,不仅这些没马鞍的马留下,就是你们屁股下坐着的马也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