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王爷给皇上汇报征剿铁球山叛匪的战况。
“后来怎样?”皇上问道。
“后来,因为我朝廷天兵天将对该地形不熟悉,途中遭遇到地雷火炮,这些火器十分厉害,把我将士们炸的人仰马翻,惨不忍睹。后来,钟国舅参谋深夜打探山穴,没想到出师不利,伤兵数百,无功而返。臣料想二贼有勇无谋,兵一到,就该在当夜三更后,将铁球山包围,然后上山围堵,连夜攻山,拿下铁球山,却被参谋钟国舅竭力阻止。钟国舅自恃聪明,要发挥参谋军师的作用,就要制造四百架水车,以水克火,浇灭火炮,才能攻山,结果就耽搁了两个月,到处都砍树做水车,动静太大,结果走漏了军机秘密,导致真正拿下铁球山之后,到处搜寻二匪首,结果没知道,二贼已经逃跑了。如今,带回来了被抢走的军马,粮饷,不算成功,但是算是挽回一点财产损失,这些都是因为钟国舅的判断错误导致。”甘王爷说道。
皇上一听,勃然大怒,生气地说道:“朕派遣你作为参军官,相当于军师,为什么不审时度势?为什么不严守秘密?导致走漏了风声?让贼首双双逃脱,你知罪吗?”
“臣制造水车,目的就是浇灭敌军的火器,火炮和地雷,炸药就怕水,免得火器伤害将士们。臣非常爱惜将士们,既然带出去打仗,就不要马革裹尸还,尽量减少伤亡,让将士们有家。二贼藏匿在崇山峻岭之中,周围四面半山,全都是火器埋藏,像地雷、火药、炮弹等等,数不胜数,漫山遍野都是。一不小心就被炸死,成为碎片,臣打头阵的时候,就去探听虚实,结果误打误撞触动了机关,踩中了地雷炮,结果上去一千人,死伤达到几百人了,所以,为了减少伤亡,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就只有暂停进攻,改做水车,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磨刀不误砍柴工,结果,不少人都知道了,当然,不排除他们也知道了。”
“那你怎么办的?”皇上问道。
“这是迫不得已的,四百架水车在两个月内做好,然后立马投入到战场,事实证明,这些水车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么多的任务,也是不错,虽然泄露了军机,不过,战果是不错的,例如帮皇上追回了战马数百匹,粮饷运回了,补足了损失,还恳请陛下多加体谅多多开恩,赦免臣的罪过,以显示陛下洪恩,不计较,心胸宽阔仁慈。”钟国舅说道。
皇上一听,这国舅爷还真会说 ,于是准其启奏,说道:“三位卿家,根据参谋所言,并不违反常理,如果不用水车浇灌,恐怕山火伤及的军士就数不胜数,我方将士不能战斗,就无法打胜仗了。所以,这个罪可以赦免。御弟车马劳顿一番,亲自去征剿叛匪,实在辛苦。现在赐给你丝帛百匹、黄金五十锭,耀武侯获得丝帛百匹,白银五十锭,钟帅和国舅二人将功补过,没有赏赐,官复原职,不能升迁。御弟,你要即日起立马前往玉门关镇守,免得国土流失,国门被破坏。”
说完,四位臣工叩首谢主隆恩,然后退朝出去了。
这一天甘王回关,到玉门关去,二帅十里相送,依依不舍。
甘王爷让二帅回去,再三再四劝说。
“二位将军在朝保辅朝廷,只是因为奸相党羽太多,如果一旦有风吹草动,二位将军早点寄送书信,等孤家提兵前来锄奸,二位一定牢记在心,不可硬碰硬。要懂得团结就是力量。”甘王爷说道。
二帅点头称是,拱手作揖,与甘柴千岁辞别。
话分两头,再说胡猛彰从铁球山逃离,夫人女扮男装,一路改名换姓,走了两个多月才走到边关。
进入辕门,请将士转达,中军报进内堂,将林逊写的书信呈上。
包王爷接过来一看,见是从铁球山林公子来的密函,立刻让周围的人都出去,然后拆开密信来看。
信中大意是说,三帅兴兵征讨,山上兵微将寡,寡不敌众,难以抵抗,胡猛彰一家就先奔来落脚,望收留。弟如果从山东回来再叙。
包王爷读完书信,就命令家仆请胡猛彰一家到后堂安顿下,不许对外声张。
再说林逊也是一路改名换姓,一连数月,直奔到山东登州府。
到登州府的时候,天色将晚,赶到旅店去来不及了,只有抓紧时间赶路,一刻也不敢停歇,等看到红日西沉,一眼望去,前面有一所庄院。
于是去问问庄院的人,自我介绍说,做点小生意,赶路着急了,结果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弄得挺尴尬。
有庄主出来,迎接他,请问尊姓大名,林逊回答说道:“小子是浙江宁波府的人,姓赵逊。请问老先生贵姓大名?”
“老朽免贵姓狄,名六。先君不是无名之辈,是虎将之后,只是因为奸臣挡刀,所以隐姓埋名在此地。”狄六说道。
林逊一听,喜出望外,“原来是大英雄的后代。小子失敬失敬!多多原谅!”
这一晚,狄六热情招待,宾主畅叙,毫无避讳。
“老朽看赵客官饮食如同龙虎,相貌堂堂,身躯伟岸,必定是一位大英雄。惟独老朽有一段令人不安的事,难以奉陪,无以解忧。再说赵官人多多饮用,多用几杯水酒,不碍事的。老朽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望多多原谅,休要责怪。”狄六说道。
“承蒙老先生盛情款待,小子过意不去,也感激不尽,还请问老先生为什么有忧虑之色?为了什么事而感到不安?或者有用到小子的地方,尽管开金口,小子自然愿意效力在所不辞。”林逊说道。
狄六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不是凡夫俗子能办得到的,今天就说给官人说说吧,老朽年届五十,不幸无子,单生了一个女儿,名字唤作茉莉,年方二九实岁十八岁,自小老朽就指点茉莉,教她武术,联系弓马技术,她如今精通弓马。上个月,在花园里,茉莉在练习弓马,跑马开射一番,突然,不知从哪里猛地刮来一阵狂风,十有八九就是邪风,将小女儿吹倒在地上,马也受到惊吓,狂躁不已,小女儿从马上摔落在地,人事不省了,病情日益加重,奇怪的是,惟独红日西坠的时候,她的房间内就开始飞沙走石,让一家老小都不得安宁。这样奇异的事,从来没遇到过,所以,老朽就斗胆给官人说说,看有没有办法予以解决。反正老朽一家不得安宁了,老朽日夜都愁烦,不知所措。”
“原来是这样!估计这是是邪鬼在作祟为,为什么不请那些施法之人来镇压呢?一旦镇压,就会获得平安,是真是假,试一试就知道了。”
“官人,你不知道啊,也曾经请过了僧人长者登坛施法,不料想那妖魔更厉害,作法到三更时分的时辰,忽然起来了邪风,飞沙走石的,将祭坛打得粉碎,几名作法之高僧也被打得头破血流,坛上的摆的东西法器都不要,一哄而散了,各奔东西,跑得比兔子都快。实在没有办法,对这个妖魔没有办法,如此以来,已经差不多有半个月了,小女儿生死未卜,还希望官人多多照应。”狄六说道,泪流满面,十分悲伤。
“老先生不要烦恼,你今天晚上就将令爱搬移到她母亲的房间内,让我住进令爱的闺房,等到妖魔鬼怪到了,我来将其收服。放心好了!”林逊说道。
“官人,不要说得如此轻巧!那妖魔非常厉害,你如果没有真的法力制服他,恐怕丢了性命,那就是老朽的不是了,这事要考虑清楚从长计议才好。老朽不能让官人白白送死。”狄六说道。
“哼,先生不要小瞧在下,我是真人张天师的关门弟子,赵灵官!有降妖伏魔的本事,不信,可以在今晚试试在下的本领怎么样?”林逊冷笑道。
狄六一听,喜出望外,将信将疑,不过,实在请不来高人降妖伏魔,这人莫非是上帝派来帮我的不成?真是太好了。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说不定就好了,这叫病急乱投医,实在没办法,权宜之计,也许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呢。
“原来是官人是施法的官人,是张天师的得意高徒,真是失敬失敬,还望多多饶恕不敬之处,今夜就请法师到小女闺房除妖。”狄六大喜道。
“老先生必须先将令爱扶出去到别的房间,小子才敢进到闺房里去,男女有别,不能乱来,男女同居一室,实在不雅,还望老先生成全。”林逊说道。
“赵法师休得拘礼,小女十几天都人事不省,早晚就没命的样子了,老朽有言在先,但凡有高明手段的人,降妖伏魔,救得小女一命,年纪相仿即可结为夫妻,在地连理枝,在天比翼鸟,如今法师既然有如此法力,加之年轻貌美,是个人物,正好与小女相配,就不必拘礼了。放开手脚去降妖伏魔吧。”狄六说道。
林逊听了,点了点头,心想这事弄得,不知道母亲心里是否同意,还要先捉妖再说,其他都是后事,从长计议。
这一夜,林逊就多吃了几杯酒。
晚饭结束后,狄六喝令家仆举灯带领林逊进入小姐闺房,家仆到了门口,就不敢进去,小腿肚子像是被重拳击打,颤抖不停,说啥都不灵,准备随时开跑。
等林逊踏进房门,家仆就将灯交给林逊,一路小跑,溜之大吉。
“完了,完了,既然要办事就不该贪杯,结果酒后狂躁,口出狂言,帮人捉拿邪恶之鬼。现在真要动刀动枪的捉拿妖魔鬼怪,心里倒还有点慌。”林逊心想。
既然大话已经说出去了,那就硬着头皮上吧。
林逊手持钢鞭进入闺房房门,只见闺房幽雅广大,大桌子上放着绣花针刺等物品,看来,小姐也会做女红,真是能文能武,能动能静。
在墙壁上挂着的是弓箭,墙边放着刀枪器械,一排排琳琅满目看不过来,真是应接不暇。
林逊心想,这女子竟然如此英雄,掌握十八般武器,本事强大,十分了得,料想这女子有两下子,所以才有这么多的武器装备。
如果狄老头儿所说当真,降妖伏魔后,抱得美人归,岂不更好?喜欢这女子精通武艺,和我是同道中人,和我同心,那么,就和我匹配,我也愿意。
他这么一想,看到前面有一团罗帐,想必女佳人正在绣榻中躺卧,近前来,伸出一鞭,掀开罗帐,只见里面有女佳人秀被盖着身体,头面仰开,真是秀色可餐,人见人爱,只是气色不佳,面如土色,有幽幽一丝气息,让人顿生怜爱之情。
“真正可恶的妖魔鬼怪,怎么就开这样的玩笑呢?竟敢胡作非为!将如此美貌女子折磨成为这个样子,狼狈不堪,我林某人就是拼了命,也要救回这个女子,这个时候,暂且不能关闭房门,如果打不过他,开门就跑,免得被妖魔害了命得不偿失。”林逊心想。
林逊打定主意后,就静坐在房中,在暗处隐藏下来,和女子佳人隔开一帘罗帐,正如柳下惠坐怀不乱一般。
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再等一会儿,还是没动静,酒劲儿慢慢消退,瞌睡慢慢上来。
不知不觉就到了二鼓时辰,突然,一阵邪风吹来,就将灯烛吹得乱摇,左右不定,只是没有熄灭,只见红光透进来,在房中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邪神,身高达到了房梁的高度,他进来,就将罗帐揭开,说道:“小姐,你不是真的病了,我不是邪恶之鬼,我是报事的夜游神,只是你的父亲在前个月商议,要将你许配给前村的小章。但是,这个姓章的是村里首富的儿子,怎么能配得小姐这样的一品夫人的高贵呢?他就是一土豪,小姐却有金贵之体,不可同日而语。所以,我才奉命,听从月老的安排,略施小法,将你家吵闹,鸡犬不宁,让小姐偶染小病,其实是要阻止这段婚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