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六想好后,就留下二位喽啰头目,热情款待。
再说狄六前妻早年去世,遗留下女儿,狄六命二房奶奶去告诉他的女儿这件事,看看女儿的意见。
二奶奶张氏领命,就上了闺房绣楼,就将林公子的来信交给狄小姐看看。
看完之后,狄小姐说道:“二妈,这件事还是由爹爹作主,岂能让女儿自己拿主意呢?但是,前段时间有神灵指点姻缘,岂能说改就改?如果改了,就是违背天意,恐怕不妥,还是劳驾二妈亲自转告爹爹,休要三心二意,乱了方寸,女儿不敢不听父命。”
张氏笑道:“女儿,你真是明智之人,所说一句不差,你父亲也不想食言,既然说了,就一定做到,这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不知道女儿的心意如何,既然今天挑明了,可见英雄所见略同,父女同心,真是好得无比。”
说完,张氏就走出闺房,下了绣楼,转到外堂,对狄六说了这个情况。
狄六一听,非常高兴,于是就选了一个黄道吉日,送女儿出阁。
狄小姐痛哭流涕,十分不舍,无奈何辞别生身母亲神像牌位,又和二妈依依惜别,上了车,绝尘而去。
一路马不停蹄,三天就赶到了二龙山。
然后山下放炮给信,林公子下山迎接狄小姐,翁婿相见,别后嘘寒问暖一番,十分热闹。
狄小姐自然有丫鬟帮助扶着进入内寨。
“晚生回音说明在此山安扎,还担心会给老先生添麻烦,怕连累老先生,就让老先生另外将女儿嫁人,免得耽搁了。所以在书信里提到了推辞的话,目的是劝老先生将令嫒另外找个好人家嫁了,免得夜长梦多。为什么老先生反而将千金小姐带进二龙山,老先生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林逊说道。
“这是说哪里话来?老朽一言既出,岂能擅自变更的道理?更何况这是天作之合,神明明确指示,岂能说变就变?”狄六说道。
林公子还没开口说话,就有包力上前来参见,一看,就是前世兄弟,相互问好,这一天大排筵席,宰杀猪羊牛马,山禽野味,多得数不胜数,十分丰盛。不需要赘述,鼓乐喧天,音韵悠扬,十分温馨舒适,这一晚,就在山寨内举行婚礼,送入洞房,共剪花烛。
第二天,狄六就辞别林逊回庄去了,林逊和包力殷勤恭敬地送别下山。
狄六顺利回到庄子里,张氏出门迎接,狄六就将二龙山的险要情况告诉了张氏,张氏惊讶不已。
“夫人,咱们既然将女儿送上了山,二龙山是官府征剿的,但是,二龙山易守难攻,官府拿它没办法,女儿嫁上了二龙山林国舅,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走漏风声,恐怕难逃官府追捕,那么,咱们就会以通匪的罪名被捕入狱,财产也要没收,为了避免损失,咱们就先下手为强,将家中仓库的金银财宝和粮草等等,一共三十万两一并搬进二龙山,一方面可以保障这些财产的安全,一方面可以帮助女婿经营维持二龙山的开销。真是一举两得。”狄六说道。
“太好了,妾身也有这个意思,真是不谋而合。”张氏说道。
夫妻这里商议定了,第二天就命家仆四十多名,将仓库的粮草全部搬到了大船上面,然后将仓库里的白银全都装入皮匣子,封好,约有三十多个皮匣子,全都是白银,一并使女、家丁等等,都上了船,向二龙山而来。
等到了二龙山,喽啰看到立马上报,发炮告知,林逊得到信息,非常开心,立马下山,迎接岳丈岳母上山。
见面未免相互施礼,嘘寒问暖,包力上回见过狄六,这次分外热情,带来巨财,可以有效缓解山上困难。他说道:“这么一来,大事已经齐备了,想我们二龙山最缺乏的就是打仗用的粮草,现在突然有了三十万,可以足足支撑十几年的粮食了。即便是分四路兵马去攻打朝廷城池,有什么关系呢?”
包力说完,就吩咐各个头目,将金银粮草等接收入库,登记清楚,做好账目,以合理解决山中生活打仗的需要。
这一天,林夫人出山来迎接父亲和二妈进入后寨,坐下闲聊,别后的情况,享受天伦之乐,相谈甚欢,都非常开心。
然后,树立起来军旗号,包青天再世,约法三章,不许小喽啰下山侵扰村民,违令者斩,山下周边地区听闻二龙山有包青天再世,纷纷称赞,非常高兴,看到了公平正义即将实现。
再说京城里的朝廷兵部寇爷,有一天,他退朝回衙,经过西边的书楼,听到有人说话,是男女之声,正在行男女之事,声音夸张,如同春天的猫,他就停下脚步在那细听,只见正妻的弟弟名叫白浪的,正和婢女丫鬟白天行淫,寇爷忍住了,没有声张,也想闯入抓现行,慢慢离开,然后进入内堂。
见了夫人,就将刚才的一幕说给夫人听了。
夫人一听,火冒三丈,果然是烂泥糊不上墙的货,她差点气死,就怒道:“老爷,这人留不得了,必须要赶走,要不然家丑外扬,对老爷的名声有损。到时候就后悔来不及了。”
寇爷点了点头,就吩咐唤来白浪以及丫鬟。
两个人已经意识到出事了,见被唤进来,立马跪下,惊慌失措,叩头请罪。
白浪哀求姐夫和姐姐放过自己,寇爷开口说道:“你还好意思求饶恕?你在镇江府,老家打死了人,地保接到报官,地方县衙捕快将你捉拿。你趁机逃脱到了京城,你到京城后怎样苦苦哀求,我就看在夫人情面,就写了详细文书给镇江县衙,为此案知照,将该案销案免予追究,救下你之后,实指望你能改邪归正,就给你捐了一个官吏从事正当营生,期待你荣归故土,免得苦主紧追不放,旧案重提,再将你抓住投进大牢,谁知道你狗改不了吃屎,到了我家,还照样不悔改,继续作恶,行了如此不堪入目的事,你既然如此不肖,真正令人伤心,本来是救你的,结果是从小养虎虎大伤人。这样下去,必然影响我们人身安全,玷辱门风,败坏家族清白之名。思前想后,觉得你在我家委屈了,外面天地广大,天高任鸟飞,你就出去吧,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这里有白银三百两,你带着作为盘缠,或者回老家,或者到别的地方借住,只要不在我家就好。不需要废话,你走吧!”
白浪还想要哀求,见寇爷的脸迈向一边,再看看姐姐,更是怒目而视,白浪就断了念想。他羞愧而去。
寇爷责打丫鬟一番,赶出了寇府,卖给烟花巷青楼接客,也不多表。
再说白浪有小人之心,恨寇爷恨得牙根痒。
恨寇爷驱逐自己,扫地出门,没了面子,自己喜欢的女人也无法保护,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心想,就是犯了一点小错误,再说男欢女爱有什么错?不该赶我出门,没有地方可去,真是气死人了!
算了,算了,也罢,一不做,二不休,他对我不仁,我对他不义,姐姐也不安好心,见死不救,算了,他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他们好好活着,要死大家一起死!他都不管不顾亲情了,我还管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就放了这点火,就焚烧掉万顷之山。
不如这样,我就去他的死对头那里,借刀杀人,让他的死对头钟似螃来对他开火。我去找他,自首,说他私养太子,认作亲生,如今自首无罪,反而有赏赐,何乐而不为?我什么都不要,就只赎回丫鬟香静即可,这个要求不算太高,完全可以满足的。
想到这里,他就一路小跑,赶到了奸相府中,击鼓喧哗,引起注意。
有家丁听到鼓声,跑出来看,问他是谁,来击鼓干什么?
他就说他是兵部寇爷的妻舅,姓白名浪,只因有机密要事来禀告,非要见面不说。家丁听了这话,不知道真假,就只有将信将疑,先进去禀告请示了再说。
钟奸相一听,吃了一惊,心想,这个寇老匹夫,平日,也不来往,没有什么交集,但是,在朝堂之上,是目中钉,事事都针锋相对,常常冷嘲热讽阴阳怪气,胡乱造谣中伤,是一个坏蛋,经常贬低我,林正前死了之后,他这个坏蛋就是我的头号敌人。现在他的妻舅说机密要事禀告,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先见面问问再说,说不定用得上。
再说奸相让白浪进入内堂。
白浪见了钟奸相,立马跪下说道:“相爷在上,小的是兵部尚书寇某的妻舅,名字叫白浪,要为国家出力,我的姐夫寇某不法,犯下欺君之罪,私自收养太子,对外宣称是亲生儿子。我姐姐只生了一个儿子,对外称生了双胞胎,现在的名字是寇瑛,私自养成之后,要为国母林后报仇雪恨。相爷必须要上早朝启奏圣上,免得养虎为患,一是为国家去除祸患,二是为相爷消除隐患,请相爷明察参考。”
奸相一听,汗水直冒,立马站起来,大声问道:“大胆刁民,你是穷疯了来要赏钱了吧?简直胡说八道一派胡言乱语,以前林国母当殿摔死公主,已经过去七八年了,哪里还有什么太子在民间藏匿?你就是一个小人,难怪名叫白浪,我看你就是白眼狼,忘恩负义的家伙,你姐夫对你不薄,你竟敢背后出卖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叛徒。你的贼胆包天,竟敢在老夫面前耍奸猾,竟然乱说一气,你的罪过大了去了!”
“相爷,请容小人禀告,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前面被圣上摔死在金阶上的,不是真的公主,是狱官金武的女儿,冒名顶替,作为国母的女儿,被圣上一怒之下摔死在金阶,公主是欺瞒皇上的工具,小人没有撒谎,如果有不实之处,甘愿千刀万剐,作为诬告陷害罪的处罚。”白浪说道。
奸相这么一诈,竟然诈出了他想要的答案,于是转阴为晴,笑道:“这么说来,你可愿意到金銮殿上当面对质吗?”
“既然小的自首,告了他一状,就想好了下一步,要作证的话肯定去作证,不会临阵脱逃。”白浪说道。
“好,这么说来,明天一早,老夫就去启奏陛下,事成之后,自有奖赏给你。”奸相说道。
白浪拜谢,当晚就住在相府之内的外堂。
当时,有相府的堂官,名叫荣威的,当天就寻了个机会,偷偷飞奔到了兵部府衙,然后传一手本进去,禀告寇大人有钟相堂官奉了丞相之命,前来报告机密要事,需要见面禀告,事不宜迟。
寇爷一听这话,心里一惊,这个奸相难道发现了什么?真是奇怪!奸相一向和我水火不容,冰火两重天,见不得,见了就要针锋相对,这深更半夜的,有什么机要事要商量?
先传进来问问情况就知道了。于是,他就吩咐引进来。
荣威一看寇爷,立马下跪,叩首说道:“恩师大人明天就要大祸临头了。想必恩师还不知道吧?”
寇爷一听,脸色大变,连忙追问道:“你先快快起来,快告诉本官,本官平白无故怎么会祸从天降?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寇爷,恩师,请屏退闲杂人等,小人才好开口说话。免得隔墙有耳,机密要事泄露就麻烦了。”荣威说道。
寇爷立马让闲杂人等统统退下。
等没了闲人,荣威就将白浪跑去告状的都说了个清楚明白,就是白浪去相府对奸相说了,寇大人怎样私养太子的说了,然后又说:“恩师如果真有此事,必须要连夜趁夜色逃走还来得及,这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再不走就走不不了了,不然就会遭到奸相的毒手戕害。”
寇爷一听,荣威说得有鼻子有眼,心内吃惊,说道:“不好了,养虎为患,不该心存善念,结果害人不浅。本官得到这个信心,知道奸相就要启奏陛下,暗害本官,这个恐怕无法逃脱,反正人都有一死,本官就仗义而死,死得其所罢了。死了死了,如今不能报答国恩,只有等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