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姐听明白了,当时就被带到了中堂。
关小姐偷偷看了看堂屋中央的蟊贼头子,见他面色紫红,眼睛炯炯有神,年纪四十上下,胡须稀少。
“大胆蟊贼!竟敢光天化日之下,阻挡主仆去路!还不快快送小生下山,免得以后麻烦!再说,我们也没什么金银财物,阻挡小生有什么益处?”关小姐开口骂道。
“呔!小小书生,竟敢口出狂言!你今天被爷爷抓到山上,还不下跪求饶?竟敢口出狂言,岂有此理!”大王怒道。
“小生到京城赶考,求取功名,一介穷酸儒生,有什么东西财帛能送给你?你阻挡我们主仆干什么?”关小姐问道。
“说话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你不知道本大王是二龙山钱猛?我是三关钱盛的子孙。莫说你上京城赶考求取功名,不知道考不考得上,就是现如今满朝文武在任的听到本大王的名字,也都要敬畏三分。你这个不知道高低贵贱的小书呆子,还不下跪?好好说,就可以放你下山,如果惹了我,小心你的脑袋搬家。”大王说道。
“大王既然是三关忠良之后,理应归顺朝廷,建立功勋,扬名天下,继承祖先遗志,将来也可以有脸面见列祖列宗。为什么反而作为鼠辈落草为寇虎啸山林作为绿林好汉?这不是亏才吗?再说,看你兵不过万,将不过百,粮草难以为继,怎么敢和朝廷对抗?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再说,你这样做,也是辱没祖先英名!真的不该做的。”关小姐说道。
“住口!大胆!白面书生,当面辱没本大王,好生无礼!我怜惜你年轻无知,仪表堂堂,有心放你下山,但是你不配得到尊重了,来人,押出去,斩首!”钱猛非常生气,勃然大怒道。
关小姐主仆都不惊骇,非常镇静,纹丝不动。
这个让钱猛的女儿钱娇惊讶。她看关小姐相貌俊俏,有胆有识,遇事不惊,看来不是普通人,就喝住左右,说道:“住手!”
喽啰不敢动了,毕竟人家是大王的千金!
钱娇对钱猛说道:“女儿看不出这个小小书生,竟然胆量过人,何况说得不无道理,还希望父亲大人息怒,如果收留,可以有智谋,可以为我所用,免得埋没了这样的人才。”
钱猛听了,频频点头说道:“看不出你这样的少年,竟然有如此胆识!你姓甚名谁?何方人氏?如实道来!”
“大王听禀,小生是江南泸州府人,姓关名俊,父亲名叫关光,现在是巡按。现如今小生到京城求名,经过宝山,被大王喽啰兵抓住,押解到山上来,还恳请大王将小生放行,免得小生三年一望,十年寒窗苦读,错过赶考的机会,遗憾终生。”关小姐说道。
大王钱猛一听非常高兴,说道:“原来你就是关光关大人的公子,我多有得罪,失敬失敬,且请下坐,等倾听理由。以前,我是朝廷总兵,被克扣军饷粮草,军队没有粮草怎么打仗?人心不稳,继而生乱。没办法,才上山落草为寇,成为叛军。承蒙令尊大人知道我一时气愤,反应激烈,对我十分敬重,他知道我是忠良之后,走到这一步,是因为形势使然,令尊大人对我十分照顾,没有为难我,今天非常幸运,遇到公子到来,既来之则安之,就多逗留几天,我自有主意和公子商量商量。”
钱猛看这个“关公子”不仅聪明过人,读书多,见识广,有能力,相貌俊俏,真是万里挑一的人才,能力不在女儿之下,就在心里萌生一个念头,就是想招赘“关公子”作为上门女婿。
关小姐心想,从家里掏出来,一路狂奔,没有好好歇息过一天,跑了七八天,太累了,还没见到父亲的影子,未必马上可以找到,不如就先在这里安息几日再说,等寻找到机会,就可以趁机逃走。再说他说家父有恩于他,他又有千金小姐在身旁,想必就是露出真容也无所谓,没有了危险,再说他的女儿,也算是美人坯子,不在我之下。即便露出马脚也无所谓了。
想到这里,关小姐说道:“既然承蒙大王美意,小生怎么敢不从命呢?在此逗留几日又有何妨?”
钱猛听了大喜,说道:“实不相瞒,我本来的意思不是在此长期落草为寇,是因为要立志访寻云慈殿下,所以在这里招兵买马,专门准备起义之师,希望以后杀回京城,诛灭奸党佞臣。”
关小姐一听,暗自欢喜,说道:“难得大王有如此忠义之心!看来志在必得!”
这一晚,大王设宴招待关小姐主仆三人。
到了第二天,钱猛向关小姐提出结婚的事,关小姐一听,吓了一跳,连忙推辞说道:“大王,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需要告知禀明高堂才好,小生不敢擅自作主。”
钱猛三番五次劝说关小姐,早日拿定主意,小姐推不过去,只有推辞到下个月,说道:“只是因为小生染病初愈,又因为心里着急,想要早点到京城安顿,准备考试。”
钱猛一听,言之有理,就只有推辞到下个月完婚,这一天不用赘述。
这一晚,关小姐和两丫鬟闲聊。
“小姐,你答应了钱猛下个月完婚,试想岁月易过,光阴易逝,瞬间就到下个月。你是一介女流,钱小姐也是女的,两个女的如何完婚?”杏儿问道。
“贤妹,奴其不知道,只是因为钱大王执意如此,奴也毫无办法可想,五次三番地劝,没有办法可想了。让我无计可施啊!如果到时候实在没有脱身之计,了不起就只有一死了之了。但不知道太子这次去,吉凶未卜,如果有一天他能登基为王,只知道我为他保存名节而往,想必他会追封我也说不定。”关小姐说道。
巧得很,这一晚,钱小姐横竖觉得有事,坐立不安,总觉得有些事需要进一步了解,毕竟是关系到自己一辈子的大事,千万不可草率,她觉得关俊长相不错,清秀,潇洒,总之,无可挑剔,越是这样,越觉得可疑,好得过分就不好了。要打探清楚才行,指望丫鬟去恐怕看不清看不明说不清,不如自己亲自走一遭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