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嘉帝听了更加高兴!
宋岩趁热打铁说道:“皇上一心为民,感动上苍,上苍照顾可怜万民,所以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在这个歌舞升平的年代,臣斗胆邀请陛下到臣的府邸赏花,散散心,因为陛下工作劳累,需要劳逸结合,才能对龙体有益处,还望陛下赏脸前往赏花,以尽在下的心意,不知道陛下是否愿意前往寒舍?”
靖嘉帝一听,非常高兴,说道:“朕早就听闻相国有大庭院,想必院内有些奇花异草,只是政务缠身,没有空闲,想必庭院幽雅,别致好玩,朕早就想去看看。今天相国诚心诚意邀请,那么,朕明日一定去看看,唯恐麻烦了相国,不知道当否?”
宋岩连忙致谢言道:“陛下说哪里话来?陛下只要圣驾降临,庭院草木都生辉,奇光异彩,臣不过就是略备水酒,表示敬意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只要陛下赏脸前往,臣倍感荣幸,诚惶诚恐,唯恐不能照顾陛下而已!”
靖嘉帝笑着点点头,答应下来。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宋岩就穿好朝服伺候等靖嘉帝来。
到了午刻,只见飞驰而来黄衣衫,口称圣驾起行了,已经离开了正阳门,正向着相府而来,眼看就要到了。
宋岩忙命令在路上焚香恭迎。
过了一会儿,只见远远过来隐隐约约大黄伞在飘移,远望那里不正是銮驾吗?
宋岩手里捧着玉圭,跪在地上,毕恭毕敬。
那跟随皇上出行的仪仗队伍,一对对的,不知道过来过了多少对,随即出来就是女乐,记有十六人,一边八个,一派笙歌嘹亮,仿佛天外之音,一对对香炉过去,就是銮舆了。
宋岩一见,马上山呼万岁。
靖嘉帝命令其平身,然后,宋岩亲自扶着靖嘉帝而行,一直走到内堂,方才停下,然后皇上坐在当中,宋岩又俯伏山呼万岁,行礼。
皇上赐座,然后问道:“卿在这里居住有多少年了?”
宋岩说道:“蒙陛下天恩,皇恩浩荡,照顾微臣,微臣居住于此有三年了。”
靖嘉帝笑道:“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啊!卿与朕相处,不知不觉,屈指一数,竟然快十年了。岁月不饶人啊!”
宋岩说道:“微臣愚钝,一介寒儒,承蒙陛下不弃,从尘土中选拔微臣,微臣感恩戴德,遇到陛下,三生有幸,微臣当知恩图报,唯独对陛下赤胆忠心,报效陛下知遇之恩!”
靖嘉帝说了一些安慰的话。
过了一会儿,宴席摆好,准备妥当,万事齐备,邀请靖嘉帝入席。
宋岩命令两个美人,人美力气也有,用小碧金车,请靖嘉帝坐在上面,然后由两个美人来推拉小金车前行,一直来到了万花楼。
一到万花楼,果然看到沿途满园都是幽雅,堪比御花园,比皇宫还好。
不像是人间,而是天上宫阙。
就像蓬莱仙岛,宝岛琼台,就是比大内还要豪华。
这样布置,这样的安排,让靖嘉帝大为惊讶,心中很是高兴,赞叹道:“此乃是神仙府邸,不是凡人所居之处,朕真想常年居住在这个地方享福。”
宋岩连忙感谢,唯唯诺诺。
靖嘉帝赏玩一番,然后登楼。就是登上万花楼。
为什么叫万花楼?
因为此楼是高楼,地势本来最高,万花楼四面八方,全是窗户,用大玻璃来装饰,又美观又实用,可以透光,也能避风,四周落地大窗,梁柱彩色描绘,房梁雕饰镂空,看起来非常漂亮,巧夺天工,技艺精湛,做出来的梁柱都美观也实用,印象深刻。
宋岩请靖嘉帝坐在玉龙墩上。
靖嘉帝登楼远望,看到远处青山连绵不绝,山峦叠嶂,如同水墨画,青山隐隐,绿水悠悠,水声潺潺,绕着万花楼回流。正是人间美景,美不胜收。
当下,靖嘉帝观看良久,心情激动,感到心旷神怡,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清风徐来,送来阵阵花香,更是沁人心脾。
宋岩连忙亲自来把盏,给靖嘉帝斟酒。
然后就有女乐十几个人,都打扮入时,美艳绝伦,在所有女人当中,林清好就像鹤立鸡群,如同出水芙蓉,亭亭玉立,就像春葱玉厄,特意安排在靖嘉帝前面献跪服侍。
靖嘉帝注目良久,不觉心旌摇荡,笑着说道:“卿乃是仙女也!”
于是,他就频频以目视之。
宋岩乘机说道:“这个女的真有福气。算是见到真命天子,真是三生有幸啊!”
靖嘉帝笑道:“这个女的比杨玉怀差不了多少,真是羞花之貌,朕可以比作三郎,不知道丞相舍不舍得玉成此事?”
宋岩说道:“此女正是微臣的爱女,名叫林清好,今年年方一十七周岁了,尚未有人问名,目前正是待字闺中。但是,此女乃是蒲柳之姿,恐怕不能般配陛下龙体,恐怕有亵渎圣上的嫌疑,影响圣上。”
靖嘉帝笑道:“司空见惯。不足为奇。丞相不要吝啬。”
宋岩和他的养女都山呼万岁,当席谢恩。
靖嘉帝非常开心,于是就赐他们平身,命人用小车将宋岩的小女儿送进了皇宫。
然后,靖嘉帝与宋岩畅饮一番,又说了一会儿闲话,酒醉饭饱后起驾回宫。
宋岩护驾到皇宫宫门后才回来,心中乐开了花。
于是,又和华文昭继续喝酒,一直到月上东墙,尽兴方散,畅谈未来,个个都满怀憧憬。
到了第二天,宋岩听闻靖嘉帝当天晚上在翠花苑临幸宋岩的小女儿林清好。
宋岩得到这个信息,非常高兴,知道事已经成了,就送给华文昭一千两黄金,感谢他的妙计成真。从此,宋岩和华文昭关系非同一般,感情深厚,交情比别人更为亲近,宋岩对华文昭更是另眼相看。
不到一个月,就将华文昭改擢为刑部郎中,华文昭感谢,就来感谢,常来常往,暂且不提。
再说宋岩的小女儿林清好,自从被靖嘉帝临幸以来,就想千方设百计,使用浑身解数来百般谄媚皇上,迷惑天子很有一套,靖嘉帝渐渐被她迷惑,爱之日深,不可自拔。于是,靖嘉帝从此影响早朝,常常在林清好的院内。
没过几个月,就被靖嘉帝册封为贵妃娘娘,在上阳院,宫中都称呼她为林妃,皇上对她十分宠爱,几乎言听计从。
林妃慢慢地胆子越来越大,就想当皇后。
刚好,天长月久,靖嘉帝常年与林妃在一起,慢慢就疏远了元春皇后,元春渐渐失宠。
靖嘉帝听信林妃的谗言,相信她的话,她对皇后的无端中伤和指责,靖嘉帝也都听信了。慢慢地,靖嘉帝就决定废掉皇后,将元春废除,册封林妃为皇后。
群臣均反对,听闻皇上有这个打算后,纷纷上奏,劝皇上改弦更张,改变主意,奏疏谏言,皇上看到后,装作没看到,就是不批。
八年五月,靖嘉帝废掉元春皇后,理由是,元春本是市侩小民,其出身,不得母仪天下,故废为庶人,另外册封林妃为正宫娘娘,立为皇后。
群臣看靖嘉帝一意孤行,不能改变,也就不敢再次复谏,元春于是就被废,成为庶人。
林妃即位,成为皇后,总算上位,成功得到册封,非常开心,马上又开始担心,担心元春有儿子,又是太子,恐怕太子登基,成为皇上,那么儿子为母亲复仇,林妃也活不成了。于是,她为了长久之计,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就又向靖嘉帝进谏说道:“陛下,皇后埋怨陛下很长时间了,对陛下恨之入骨。不如重新立元春为皇后,以后就没有怨言了。也没有后患了。”
靖嘉帝十分不解,人家都巴不得上位,你倒好,还要让出皇后的位置,就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林妃说道:“元春皇后埋怨陛下废为庶人,心中怨恨,口出不恭之言,长期以往,对儿子有很大影响,等到儿子长大成人,肯定会为母亲复仇,所以,臣妾要赶紧回避,不当皇后,将皇后之位让给元春,杜绝后患。”
靖嘉帝一听,十分生气,竟然有这样的心胸狭隘之人!
立马就命将元春和太子双双打入冷宫,永远不和他们见面,也不得见到天日。
可怜太子才三岁,日夜啼哭,听到的人,都暗自垂泪,心中幽怨,不敢表露,宫中之人,个个叹息,觉得皇上做得太过。
唐律听闻此事,按捺不住悲愤之情,立即上奏,奉劝皇上重新立后,将元春官复原职,他在奏疏里写道:“太子已经长期成为储君,昭告天下,天下百姓臣工都知道太子已立,如今一旦废黜,窃以为,恐怕陛下难以取信于天下。唯独陛下要三思而后行。”等等。
靖嘉帝看了唐律的奏疏,心里很不高兴,但知道唐律是一个廉洁奉公刚正不阿敢于谏言的人,再说,唐律的奏疏并无不当,句句在理,全是正言,于是就在奏疏末尾朱批写道:“览奏备悉。爱卿忠心耿耿,为朕着想,但是,事情已经这样,大局已经定了,又怎么能复议呢?暂且搁置不提也罢。免得辜负爱卿之意。”
朱批之后,给了唐律,唐律看完朱批,叹了一口气说道:“妖孽谗言,迷惑天子,虽有绝佳的谏言,只可惜忠言逆耳,天子不听,后果堪虞。”
唐律在刑部,不知不觉都过了三年有余,本来早该升擢的,只是因为得罪了宋岩,就没有升迁。
宋岩记仇,对唐律曾经上本奏疏的事,记得清清楚楚,心里对唐律恨之入骨,只是还没找到唐律的过错,但是,故意不让唐律升迁,这个目的算是达到了。
唐律也不在意下,唯独希望皇上早点醒悟过来罢了!
靖嘉帝被林妃迷惑,林妃常常吹枕头风,让他更加信赖宋岩。
宋岩凭借林妃之力,现在已经是皇后,宋岩的位置已经位极人臣,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呼风唤雨,叱咤风云,是权倾朝野的重量级人物,靖嘉帝对其宠信无以复加,尊称他为国丈。
宋岩更是肆无忌惮,朝廷内外大小事务,都归宋岩掌管,宋岩权倾朝野,凡是要升迁降调之类事务,人事变动,都出自宋岩之手,先经过宋岩,再到皇上那里,先经过宋岩过滤一遍,才到皇上那里,皇上后知后觉,宋岩先知先觉。
另外,宋岩培植党羽,自成一派,培养自己的亲信亲随,都是心腹之人,外人不同心的,一概排挤不用。
宋岩提拔华文昭为通政司,就是他以前那个职位。
这个时候,柏志章已经升迁为陕甘提督。
宋岩想要让柏志章为护卫,于是就奏请皇上,撤回柏志章为京城兵马大都督。
这个实缺有实权,掌管的是九门军马,兵权在握,十分显赫。
柏志章得了恩命,即日启程,赶赴京城出任新职。
到了京城,柏志章不先去见皇上,而是先去见宋岩。
他先去相府请安,随即给宋岩奉上礼单,供宋岩过目。
礼单里开的是:锦州大毡毯一张;黄州柑子一百篓;宝石如意一枝;珍珠如意一枝;碧玉宝带一围;金制供器五件;西洋时钟一对;锦缎千端;水晶帘一挂;玻璃照身镜二面,高九尺,厚五寸;紫檀镶;浣火布一丈;玉马一匹高五尺,有轮子,自己能自动行走,栩栩如生,就像活物一般。
宋岩看了礼单,别的倒没什么,都是见过的,唯独这锦州大毡毯,倒是新鲜。
宋岩笑道:“瞌睡遇到枕头了。真是巧得很!万花楼地势高,夏天十分凉爽,四面来风,八面玲珑,十分舒服,就是到了冬天,觉得地上偏冷,需要一方毡毯铺在地上御寒给暖才好,暖坐在毡毯上十分温暖,就是没有,十分遗憾,一时半会得不到。今天总算美梦成真了,想就是想这个,没想到竟然得到了,不知道宽窄是否合适。”
柏志章说道:“丞相不妨试试,铺在楼上,看看是否合适。”
宋岩一听,就命人将锦州大毡毯铺上楼去,铺设完成,宋岩上去一看,果然不多不少,不宽也不窄,正好合适,就像量身定做的一般。
宋岩非常高兴,问道:“莫非亲家亲自来测量过不成?然后请人去编织的吗?怎么这么巧?不多不少不厚不薄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