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和小娃娃戴一样的饰物,像什么样子。”
四爷嘴上说着拒绝的话,还‘凶狠’的瞪了妍清一眼,不过在妍清看来,只是一个没什么威力的眼神,她才不害怕,而且她刚刚也不过是开玩笑,没有非要让四爷怎样的意思。
次日清晨,苏培盛在外间叫起,妍清也跟着起身,拿过放在枕边的五彩绳,亲手给四爷系上。
系彩绳的时候不能说话,妍清打算像昨天说的一样,给四爷系在脚踝处,朝靴不算紧绷,就算系上彩绳,也不会搁的难受。
但四爷没同意,直接将手腕伸到妍清面前,她抬头看向四爷,见四爷挑眉示意,回了个甜甜的笑容,重新低头将彩绳系在四爷的手腕。
系完后将另外一条塞到四爷手中,四爷唇角也露出一丝笑意,将彩绳也给妍清系上,而后一起去西屋,一人一条给昭昭和羲羲系上。
两个小家伙的彩绳是系在脚腕处的,防止被他们随意拉扯,伤到自己。
上朝前,四爷和一众兄弟如往常一般,候在乾清宫外,原本彩绳系在手腕处,有朝服的马蹄袖遮掩,并不容易看到,但动作抬手间,露出些许也是难免的。
旁人也还好,就算看见也不会多想,或者装作没看到,偏偏被三爷胤祉看到,他单手抓住四爷的小臂。
“三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四爷疑惑的看向三爷,刚想挣脱他的束缚,就见三爷抬起另一只手,将他的袖口向下扯了寸许,露出手腕的彩绳,打趣的看着他。
“老四,你也不是小孩子,都是当阿玛的人了,怎么还戴这东西?”
原本就是在小声闲聊,三爷的声音虽然不高,但也没有刻意压低,周围距离近的几个兄弟都能听到,转头看向他们两人,最终视线落在四爷手腕处的彩绳。
四爷手臂较劲,挣脱三爷的钳制,整理好袖口将胳膊放下,才悠悠开口反问,“谁说只能小孩子佩戴?”
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吗?三爷刚想开口,四爷就继续道:
“端午佩戴彩绳为了是驱邪祈福,孩童能戴,大人难道不能戴?弟弟手腕的彩绳,是你弟妹特意准备的,不仅弘昭羲和需要戴,弟弟也不例外。
三哥若是喜欢,回府让三嫂为你准备就是,也算不上什么金贵的东西,不过是戴个心意而已。”
四爷说完就径自转头和另一边的五爷聊天,撇下三爷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
“嘿,你这个老四……”三爷堵心的看着老四。
他是这个意思吗?
他明明是想要打趣老四的,怎么就变成了羡慕?
意思被曲解也就算了,还被老四炫耀了一番,不值钱的东西,只戴个心意,老四有他没有,拐着弯说他家福晋没有这份心意?
偏偏他还无法反驳,好气!
听老四说是他弟妹准备的,想想老四福晋的样子,三爷想到他家福晋口中的三弟妹,他是不太相信,最是守规矩的四福晋能做出这种事情。
老四又提到弘昭羲和这对双胞胎,三爷才反应过来,这个弟妹不是四福晋,而是他的侧福晋。
圣旨赐婚的侧福晋,还有一对龙凤胎,被老四秀一脸,更气了!
见三爷被堵的说出话,众人像没听到一样继续闲聊,无人再提起这件事,至于他们心中的想法,就没人知道了。
只有七爷唇角微微上翘,他也系了彩绳,是那拉氏准备的,担心惹她伤心,便没有拒绝,又担心被人看到,便系在脚踝处。
没想到四哥和他一样,而且比他更加理直气壮,不过四哥说的对,就算被看到又怎么样,谁羡慕就让他们羡慕去好了。
过了端午,妍清便忙着准备去塞外的事宜和行李,马车已经按照图纸改好,看过没有问题后,便让丫鬟将马车铺好,每天带着昭昭和羲羲去马车中玩小半天。
虽然马车停在原地,没有颠簸的感觉,但至少可以让龙凤胎提前适应一下车厢中的环境,防止骤然换到陌生的环境,惹得他们哭闹伤神。
行李单子妍清也反复确认过,昭昭和羲羲惯用的东西都带上,熟悉的东西和氛围能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对两个孩子来说更加重要。
赶路对不满周岁的龙凤胎来说,本就是负担,环境缺乏安全感的话,就算昭昭和羲羲身体好,也很容易生病,甚至酿成大祸,妍清不敢有丝毫疏忽。
半个多月的时间一晃而过,五月二十八日,圣驾巡幸塞外,妍清和四爷早早起身,用过早膳后,随四爷到前院,福晋带着四个格格在院门口候着。
恭送四爷离府后,福晋带着李格格、海格格和伊格格离开,剩下妍清和苏格格两人,张保将两人请进前院厢房,上过茶后退到旁边垂首侍立,屋中安静下来。
第一次和侧福晋独处,妍清不开口说话,苏格格心中很是没底,想要开口说话,又担心侧福晋开口为难她,即使坐着也难免忐忑。
苏格格刚琢磨着找个话题开口,就听妍清开口说现在时间还早,让她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妍清说完单手托腮坐着打起盹。
今天起的早,刚刚早膳没吃多少,现在重新坐下就困的睁不开眼,若是苏格格不在,妍清可以让张保带着她去四爷寝室休息。
当着苏格格的面,妍清不好将她一个人撇下,只能这样补眠。
苏格格微愣,回神后想要回答,妍清已经闭目养神,不敢打扰侧福晋,苏格格看向张保,张保像跟柱子一样,低头站在旁侧没有回应。
苏格格犹豫片刻,便也开始闭目养神,但她可不敢真的睡过去,而且心中装着事情,一颗心提着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