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癯男人虽健步如飞,上身却是不动如山,怀里的两姐弟如同做电梯一般倾斜上升,不慌不颠。
“星儿,你确定另一个护送你们的人是心湖一点柳轻笑?”
天若星点点头:“恩,柳轻笑的长相就跟从漫画书里走出来一样,骗不了人。”
天若辰接话道:“爸,不会错的,那家伙的卢马比你的青彪马还要好,除了赚快钱的赏金猎人,没人舍得买那么贵的马。”
“恩,那就好,柳轻笑的弱柳扶风剑据说使得出神入化,内功更是到了凌云五品,比我还高出一品,你们能跟这样的人结下善缘,是好事。”天连山又问,“星儿,辰儿,那李知行的底细你们可清楚?”
“嗯……”天若星想了想,说:“这两天我问了一些,他好像从小就在深山里一个叫千侠派的地方学武,现在出来是为了寻亲。”
“千侠派?”天连山一愣,心说敢叫千侠必定是个大门派,但他久居江湖,为何从没听说过?
但一转念也就释然,现如今满世界都是丧尸,打个电话,发个电报比登天还难,大多数消息还要看快马报信、飞鸽传书,千侠派就算在一隅声名显赫,声明只怕也传不出千里。
他又问:“星儿,他出手救你们,就没说要什么好处吗?总不会是真的只要了一枚金币吧?”
女孩抿嘴沉思,一时难以回答,天若辰却高兴的举手道:“爸,好处是我给他许下的,你问我,问我!”
天连山一笑,笑眯眯的道:“好,辰儿说,李知行跟你要了什么好处?”
“爸爸,我跟他说了,只要他把我们平安送回家,就请他全鸡宴,宰十只鸡的那种超大全鸡宴!”
“十只鸡的全鸡宴?其他的呢?”天连山料想后面还有其他好处,见儿子不说,就又追问一句。
天若辰摇头,“没了,就这么多?”
“没了?就这些?”天掌门有些错愕,放慢脚步寻思:“拼死救我天连山一双儿女,就为了十只鸡?”
“嗯,就只有这些,之前我想把自己的避尸香囊送他,他都没要。说救我们只是举手之劳,太贵重的不能收,只要吃顿全鸡宴就够了。”天若星见爸爸有些疑惑,解释道,“他好像是个游侠,还是那种一心要当大侠的傻游侠,刚才也是他不让我们当面说出是谁绑了我们,说是怕一旦大开杀戒,会殃及无辜的镇上百姓。”
说到这里轻轻锤了父亲肩膀一下,娇嗔道:“都是你不好,话都没说就把他打得昏死过去,等他醒了肯定会笑话我们忘恩负义,说你是个糊涂蛋,好坏人不分。”
天连山尴尬的赔笑,“呵呵,爸爸这不是心急嘛。放心,回头我亲自给他疗伤,再给他一大笔好处,保证大家都满意。”
天若辰道:“爸,这可是你说的哦,不能说话不算数。大个子人真不错,当时看到郑英东带着十几个人冲上来,明知打不过,还是二话不说拦下他们,让我们先跑!”
“呵呵,好,没问题,这次爸爸说话肯定算数。”天连山说话间脸色一变,双眸冰冷满含杀机,森然道:“哼,贾勇真,别以为死了郑英东几条杂鱼,我就会息事宁人,敢绑我的孩子,我定要灭你满门!”
说话间他已带着儿子女儿来到十八楼,掏出钥匙,开门而入。
烈火派,贾勇真带着三百多名徒弟回到武馆(酒店),刚一进大堂就狠狠一掌拍向前台台面。
咔嚓一声,一块黝黑大理石骤然碎裂,裂缝如蜘蛛网般朝四周蔓延。
三百多弟子各个吓得静若寒蝉,不敢出声。
“飞凡。”
“弟子在。”队伍中走出一个高出众人半头,方额豹眼短发的男子。
他走出人群,上身肌肉平平无奇,下身一条顶旁人两条的粗壮大腿,甚微扎眼。正是烈火派排行第二,精通火云腿的飞凡。
贾勇真道:“我越想越觉得不对,你马上带人去把郑英东找回来。”
“是。”飞凡转身就要点齐人手出去。
“慢!”一个身材高大壮硕的汉子忽然跨出一步,抬手阻止。
贾勇真蹙眉道:“怎么,难道派人去找郑英东有何不妥?”
壮硕汉子生了一张浓眉国字脸,看上去颇为精明强干,听到师傅问话也不回答,只是抱拳躬身站着。
贾勇真想了想,对众弟子道:“你们都下去吧,该练功练功,该巡逻巡逻,一切如旧。东平、飞凡,你们跟为师去办公室。”
“是,师傅。”众弟子一抱拳,四散而去,二弟子飞凡与那名被叫做东平的国字脸壮汉一起随师傅上楼。
云泽镇三大酒店比邻而立,天一堂的最大,主楼有十八层,烈火派次之,主楼十六层,大同门最小,主楼只有十二层。
三人来到位于十五层的办公室,贾勇真尚未落座开口就问:“东平,你有什么想法?”
东平,全名杨东平,32岁,烈火派首席大弟子,精通火云掌,因为人处世精明老练,贾掌门很为倚重。
刚才见他出言阻止二徒弟外出,便知道其发现了什么不妥,便叫进办公室询问。
杨东平抱一下拳,道:“师傅,敢问您为何要叫二师弟带人外出寻找三师弟?”
“英东前脚离开,天连山两个孩子后脚就被人掳走,现在虽说已经平安回来,但英东的嫌疑却是最大,江湖规矩向来祸不及妻儿,为师不愿意背上掳人子女的恶名,要找他回来问个清楚。”贾勇真道。
杨东平道:“师傅,徒儿之所以阻拦二师弟外出,是因为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门内已经缺了三师弟助力,若是再少了飞凡,只怕我们跟天一堂的实力会越发悬殊。”
他顿了顿,轻声说:“师傅,天一堂的刘震、周邑考、陆风,可全都在武馆,千万别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贾勇真一怔,随即问飞凡:“你觉得呢?”
飞凡抱拳道:“我觉得大师兄说的有道理,如今我们和天一堂势成水火,不可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