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沉一回来,带了一竹筐海鲜,让屠郁跟易凌诀晒干了沉默。
樊梨梨美滋滋地将大蒜和辣椒切碎,让屠沉帮她把粉丝泡上,做一道蒜蓉粉丝镇生蚝。
还有来自空间海水湖里的大虾跟螃蟹,虽然是冬季,却在空间中生长得极好,肉质肥美得很。
单单是用火烤一烤,再淋上一点酱汁,那味道简直鲜美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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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季节,再来一锅羊肉汤是最滋补的,可惜野外条件不够,只能先用海鲜解馋。
樊梨梨一边准备晚饭一边说道:“等回到屠记,咱们可以把冬季的汤锅提上日程了。”
“汤锅?”屠郁不解。
“就像之前跟雅乐阁比试的时候,咱们做的鱼羊鲜,就算汤锅。”
樊梨梨其实还想做火锅来着,但是温县本地人不好辣。可火锅要是不辣,那就失去了灵魂。
她还得将自己学来的火锅底料改良一番,减少麻辣味,免得把食客吃出问题来。
一个时辰后,蒜蓉生蚝,捞汁花蛤,油焖大虾,以及水煮鱼等菜肴,摆在了简易木板上。
洞外大雪纷飞,潮湿阴冷,洞里四人围着火堆,吃着美食,连日赶路的疲惫都被洗刷了。
唯一可惜的是,没法泡个热水澡。
入夜,樊梨梨躺在暖呼呼的被窝里,三个男人自发轮流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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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屠沉守夜时,其余人本来睡得很安稳,谁知道马儿长嘶一声,把除樊梨梨以外的人都惊醒了。
屠沉站在洞口,眺望远处山林里,举着火把连夜行军的车马队伍。
屠郁披着大氅上前,低声问,“要打仗了?”
“不知道是剿匪,还是镇压叛军。”屠沉回答。
这一路来,众人听过不少传闻,都说朝廷不稳,大靖局势震荡,各地起义军宛如潮流一般爆开。
还有因天灾人祸而流离失所的人们,生活所迫,沦为流寇山匪,苦不堪言。
到处都不太平,人心惶惶之下,治安也越来越差。
那队人马顶着风雪,虽然困顿疲劳,却还在连夜赶路,也没注意到屠沉几人这边。
易凌诀抱剑站在一旁,思绪飘远,“要是温县也爆发战乱,我们往哪走?”
屠郁道,“没那么容易乱,别让四弟妹听见,到时候全家都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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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但三人都愁眉不展,直到早上樊梨梨醒来,他们才敛去愁容。
赶路多日,等回到温县,已是大雪纷飞的凛冬时节。
四人黄昏才抵达屠记酒楼外,彼时华灯初上,酒楼人声鼎沸,喧嚣热闹。
门口的积雪映出灯笼的红光,仿佛是灯红酒绿的别样世界。
樊梨梨站在雪地里,仰望辉煌巍峨的酒楼,想起汉城之行的经历,顿时百感交集。
眼下,要忘掉苏锦婉,还有那些在鼠疫里死去的人,收拾好心情,重新回到她本该过的生活。
四人一进门,屠五跟钟迟就看见了。
可惜正是饭点,忙得不可开交,没法以一个拥抱表达思念之情。
樊梨梨几人也没闲着,抛开行李就去招待客人。
来到后厨,樊梨梨从帮厨手里接过勺子,屠馨月扭头一看,惊喜喊道:“四弟妹,你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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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三姐,别的话空了再说,咱们先忙吧。”樊梨梨立即炒菜,手上不停地动作起来。
屠馨月开心点头,先把饭菜供应上。
入了冬,屠记的生意倒是越来越好,毕竟没了雅乐阁后,几乎全城的大人物都要来这里吃饭,外来的商人游子们,也首选屠记酒楼。
每天生意爆棚,屠二不得不聘用了更多帮厨和小二,每个月光是工钱,都要发出去不少。
当然,入账也更多。
忙到很晚了,众人才聚在一起吃饭,询问分别以来各自的遭遇。
屠大娘拉着樊梨梨的手,又惊又喜,泪眼婆娑。
“你们这一走,从夏末到了深冬。再不回来,我都要怀疑你们是不是把梨梨弄丢了,不敢回来见我们。”
屠郁笑道:“就算把我们自己弄丢,也不敢丢掉四弟妹。娘就这么信不过我们,唯恐您女儿没了?”
屠大娘爱怜地看着樊梨梨,欣慰道:“是瘦了些,不过面色不错,该是连日赶路瘦了。大娘给你补一补,过段时间想必就会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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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梨梨依偎在她怀里,软软地撒娇,“那大娘可要做些好吃的给我,我想吃小鸡炖蘑菇,还有烩三鲜,芋头烧排骨……”
她一连串报了许多菜名,屠五也钻出来,学她的样子捏尖了嗓子重复一遍,惹得众人笑闹不断。
屠郁的三个孩子也钻进他怀里,吵着要让爹爹抱抱,让屠郁一时间不知道该先抱哪个,疼惜无比。
大堂里热闹得很,入夜了也没人要去休息,都想再多聊聊。
只有屠沉跟屠二站在阁楼窗边,问起近日里温县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屠二体弱,颇为畏寒,这种冷天里总是披着大氅,只留一张脸在外头。
“温县向来平静,没什么大事。不过,自从悍匪被剿灭后,董县令,似乎背地里一直在追寻当初,究竟是什么人闯入悍匪巢穴,引发后续。”筚趣阁
大豹哥所带领的悍匪装作流寇,在云阳郡大肆烧杀抢掠,尤其到了温县地带,更是不把官差放在眼里。
无论是屠杀村庄还是劫掠商船,董县令始终没有作为。
而在屠沉等人为了救出樊梨梨,将悍匪老巢捣毁后,董县令明面上没什么动作,可暗中,似乎对这件事极为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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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里数次来屠记酒楼,旁敲侧击,只为弄清楚,当初屠郁等人,是怎么先一步把樊梨梨救出来的。
屠二也跟众人透过口风,就说,樊梨梨和山来机敏,又因是一女一少,没被严加看管,事先逃出来了,正好被他们救出。
这借口拙劣,却反而简单真实。再说无凭无据,董县令总不会把怒火随便撒在屠记身上。
正说话间,钟迟也上楼来,说道:“咱们早先不就怀疑,董县令这狗玩意勾结悍匪吗?这么看来,果然他不作为的表象,只是为了给悍匪们打掩护。”
屠二略略思索,道:“我总觉得,不只是官匪勾结这么简单。无论如何,小心应对。”
还有一件事,也是屠二眼下忧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