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一如既往的不清静,因为鲁大娘子自打挨了巴掌,觉得自尊心受挫,天天在房里寻死觅活。
樊皎玉心疼她娘,也哭嚎不断,说夫人恶毒又善妒,逼得她们母女俩没了出路。
尤其,樊皎玉还借怀有身孕,不是喊头疼就是肚子疼,让胡夫人为了子嗣,不得不亲自来“照顾”。
闹了一大通,最终还是子嗣重要,胡老爷勒令胡夫人向那母女俩道歉。
胡夫人可不是软柿子,别说道歉,在鲁大娘子再度出言不逊后,直接叫人把鲁大娘子捆上,狠狠抽了一顿耳光,打了十个板子。
身份证-
她娘家同样是丹县大户,且父兄都在,能给她撑腰,可不是那种无依无靠的孤女,任谁都能欺负。
所以胡老爷碰上这么个硬茬,也是没辙,只得安抚樊皎玉,让她息事宁人。
房里,樊皎玉哭哭啼啼的,指责胡老爷不爱她。
胡老爷腹诽,他本就不爱,要不然是为了腹中骨肉,谁管她?
为了照顾孕妇的情绪,胡老爷忍气吞声道:“你先放宽心,等你生下儿子,我自然会善待你。你现在天天吵来吵去,万一伤到儿子可怎么好?”
樊皎玉抽泣道:“老爷好狠的心,不但纵容夫人欺负我们母女,还不肯替我报仇。将来儿子出生,知道他娘亲受了这么多委屈,不知道有多难受呢!”
胡老爷见她哭得眼睛都红肿了,多少有些心疼,伸手为她擦掉眼泪。
“我自然是心疼你的,但你们母女也要懂分寸。夫人乃是正妻,又跟我相伴多年,你们也不能踩到她头上去。宠妾灭妻,传出去,我胡家在丹县还有立足之地?”
樊皎玉抽抽搭搭道:“就算不惩罚夫人,那您总得替我报仇吧?我听说,我的仇人,姓屠的那一大家子要跟您做生意?”
胡老爷眉头一皱,“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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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皎玉故作天真明媚地眨眼,“夫人说,您接了屠家的大生意,心情好得很。我多嘴问了几句,才知道,屠家要从您这买茶叶,拿到江州送礼?”
一提到这事,胡老爷就开怀不已,捻着胡须直笑。
“光是定金就给了一千两,待交货后,少说也是五千两!”
受东海和云阳郡战火波及,今年丹县的大单子较少,能得这么一笔,胡老爷自然看重。
樊皎玉眼珠子一转,不顾粗壮高大的体型,硬生生往胡老爷怀里挤,非要坐在人大腿上撒娇。
“老爷,他们让您包好,过后还会验货吗?”
胡老爷想了想,说道:“应该不会,那两人看起来豪爽,出手又阔绰。再说,我胡家茶叶在丹县名声颇高,他们有所耳闻,只让我自行包装好,他们直接送人。”
樊皎玉越听越觉得这是个天赐良机,让她报仇雪恨的。
她赶紧附在胡老爷耳边耳语一番,让胡老爷渐渐拧眉。
“胡闹!我乃是丹县大户,以诚信为本,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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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皎玉嘟着嘴,揪着胡老爷的衣领撒娇:“可是您明明说了要替我报仇的,现在就是个大好的机会,您放过了,谁给我报仇去?”
大腿被樊皎玉压得发疼,胡老爷脸色都青紫了,使劲将人给推开。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别的事能依你,唯独生意上的事,你休想插手!”
樊皎玉见胡老爷始终不松口,突然嘴角一瘪,双手不断捶打肚子。
“好啊,好啊,反正这天底下没一个男人是好的!我就是把这孩子打掉,也绝不让他给你们这些臭男人传宗接代!”
她跟疯子一样,边哭泣吼叫边对腹中胎儿下手,把胡老爷吓得不轻。
“你,你干什么,还不住手!”
胡老爷连忙上去将樊皎玉钳制住,但樊皎玉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硬逼着胡老爷替她“报仇”。
一连三天,樊皎玉软磨硬泡,以死相逼。
甚至,她还让鲁大娘子偷偷弄来打胎药,再把熬好的汤药端到书房去,当着胡老爷的面作势要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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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爷被她弄得心力交瘁,不得不答应她。
屠家这边,近几日也没闲着。
屠郁打听到,州郡的援军已经抵达,并攻打贼匪们所在的山寨,就是不知道战况如何。
“据说,州上出动两千名官兵攻打,而那寨子不过数百人,不出意外,要不了几天,我们就能离开丹县了。”
这是滞留丹县以来唯一的好消息,帐篷里,众人久违地露出笑容。
琉溪知抱着自己儿子玩,笑盈盈道:“丹县这天气总是阴雨绵绵,寒风透骨,我都要撑不住了。”
她从前孕期逃亡,吃了不少苦,落下病根,一到阴雨天里,难免难受。
屠大娘和其他孩子们也是一样,年老年幼,要不是樊梨梨空间里一应物资和吃食齐全,谁能挨得住?
屠二站在帘子前,遥望昏沉稀薄的雨幕。
“这场雨过后,倒春寒也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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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等赶到江州,会是夏天。
樊梨梨裹着毛毯躺在椅子里看医书,没一会就昏昏沉沉的,眼帘快闭上了。
她打了个哈欠,把毛毯收起来。
“我先去睡了,明早再起来给你们做好吃的。”
众人也各自散去休息。
半夜,马车里,樊梨梨正熟睡,突然车窗被叩响。
她转头看琉溪知没动静,便蹑手蹑脚地离开马车。
人还没落地,就被屠沉一把勾住柔韧的腰身,齐齐闪进空间里。
外面冷,窑炉边上温度却极高,因连日木炭柴火没断过。
屠沉浑身被烟熏得黑乎乎的,散发出一股木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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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炉里的火正在逐渐熄灭,微弱的火光令两人的身影不断变形拉长。
“我又赶出一批成品,你看跟你想要的,还有多大差距。”
说话间,屠沉已将他烧制好的器皿取出来,摆在樊梨梨面前。
霎时,樊梨梨眼睛瞪直了。
面前,是一个个具有独特前卫风格的器具。
虽然形状上,跟试管和培养皿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毫无疑问,它们是头一批真正成型的“玻璃”。
火光下,晶莹透明的玻璃器具让樊梨梨无比动容,直接哭出声来。
玻璃,在现代社会习以为常的东西,对现在的她而言,却无比珍贵。
就像漂泊数十年的游子,终于回到老屋,看着昔日的一草一木,分外熟悉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