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赵家睿得到消息后,大为震怒,大骂道:“一群吃干饭的东西,连三个犯人都抓不住,还管不住自己人,真让人感到无比震惊啊!也罢,事情已经出了,只能让各县协助捉拿了。”
于是,赵家睿命各县严查关隘,将薛仁贵、姜兴霸、姜兴本、李庆先、周文、周武、王心溪七人犯罪经过四处张贴,见到这些人,务必捉拿归案,抓到其中一人的,重赏千金。
各县衙收到文书以后,不敢怠慢,急忙下发海捕文书,严查各道路过往人员。
刘大人知道的消息有限,他只知道薛仁贵是龙门修村人,其他的一概不知。
于是他叫来手下开会,商量如何抓捕薛仁贵,他说:“现在薛仁贵闯下大祸,而且在逃跑的路上,他不是在修村有田产吗?这就派人前去,请求龙门县令协助将其查抄。”
其中一人说:“这恐怕行不通,薛仁贵武艺高强,而且结交的都是些豪侠壮士,颇得名声,如果贸然查抄他的家产,恐怕会引起他的报复,到时候我们什么时候死的都是个未知数。”
“这群狐朋狗友,有什么可怕的?照你这么说就放任不管了?上面如果追究起来,恐怕头上的乌沙不保,而且还会人头落地。”
这时,一个喜欢逢迎的人说:“大人说的对,只要一声令下。谁敢不从?难道他薛仁贵等人要飞不成?刚才这位仁兄的顾虑,只不过是书生糊涂罢了。”
“说得好,就这么办!”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走了进来,对刘大人说:“薛仁贵重情重义,打伤为非作歹的巴加图尔,这是罪有应得,不过既然打伤人,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理当将他捉拿归案。但是,他高堂有年迈的母亲,为什么要没收田产?叫他老母流落街头吗?在下喜欢打抱不平,如果有人敢动薛仁贵的家产,首先要问我手中的刀同不同意。”
说完,这人将手中的刀重重的砍在案桌上,顿时案桌变成了两半,随后一个纵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大人定了定神,说:“这人武艺也是十分了得啊!难道他就是王心溪?”
“以在下看来,应该不是王心溪,而是另有其人。我曾经听姜兴本说过,这王心溪外表是一个书生。”
原来,这人是薛仁贵的师伯韩俊楠,自从那次在九峰山与薛仁贵等人相聚后,知道薛仁贵等人打伤巴加图尔,官府必然不问青红皂白进行捉拿,所以韩俊楠便决定在必要的时间,出手相助,让薛仁贵等人渡过难关。
韩俊楠决定以后,便时时刻刻关注刘大人的生活起居,一举一动。
这天,他又偷偷跑到县衙,躲在暗处偷听刘大人等人的谈话,当他听到刘大人准备查抄薛仁贵的家产时,便及时出现在眼前,让刘大人知道自己的手段,从而不敢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薛仁贵,说完该说的话后,他便瞬间消失在了眼前。
与此同时,一个人同样在一旁听得明明白白,看的清清楚楚。
原来,薛仁贵那天在深山密林中躲过姜兴本,生怕刘大人再耍什么花招,于是又偷偷地跑了回来,潜伏在县衙,当他正准备动手时师伯已经出现,所以他及时停住了双手。
见师伯出了门,他急忙从后面追了出来,说:“不要跑!”
“是谁?”
韩俊楠十分警惕,听见后面有人追来,急忙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剑。
“师伯,是我啊!我是薛仁贵。”
“原来你是薛仁贵啊?想不到我们又在这里见面了。”
“是的。”
“走,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两人来到街头一个没人的地方席地而坐,韩俊楠说:“这县令太歹毒了,居然打起了你家田产的主意。”
“我已经看清楚了,多谢师伯出手,否则仁贵可能又要闯祸了。”
“你还年轻,遇到事情要多加冷静,不要太冲动,否则会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多谢师伯提醒。”
“对了,接下来你准备去哪里呢?”
“现在母亲还能解决自己生活问题,我想去晋州走走,顺便拜访一下亲友。”
“既然如此,那就去吧!阅历多了对你将来有很大的帮助。”
薛仁贵拜别师伯,头也不回地去了晋州。
这段时间,薛先图和周青在薛仁贵的家里住着,两人闲来无事便一起切磋武艺,他不知道李庆先和薛仁贵等人去了哪里,是否已经返回吕梁山,所以决定返回山中与李庆红会面。
当他走出修村,在路上见到一行人正骑着马向他走来,他睁大眼睛看了又看,原来是张金润在家丁的簇拥下,路过这里。
他心里想道:“这么久了,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当时你和大哥李庆红结下的梁子,也该有个说法了。”
于是,他提起紫金枪躲在大路一旁,等张金润靠近时,他便对准张金润的喉咙狠狠地刺去,张金润大叫一声,瞬间倒下马来,薛先图随即消失在眼前。
家丁见张金润倒地,急忙上前扶了起来,但此时的他血流如注,早已经没了生气。
家丁们急忙将他扶在马背上往回赶,到了家里,张泓文见二公子一命呜呼,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过了许久,他才说:“这是谁干的?难道是薛仁贵?”
“父亲,看伤口应该不是徐仁贵,这伤口明显是枪伤。”
“这附近谁是使枪的?”
“使枪的的人很多,但能在马飞奔的情况下置人于死地,恐怕只有吕梁山的薛先图能做到。”
“那就是他了,这个恶贼,我张家与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将我二公子干掉?不将他碎尸万段,怎么能对得起死去的儿子?”
说完,张泓文一面为儿子准备后事,一面叫大儿子张阳金前去找县令鸣冤。
张阳金说:“还请县令大人为我弟弟做主,他日必将重谢!”
“既然是出了人命,本下令自然会追查到底,将嫌犯绳之以法,以告慰亡者,所以你不用担心。”